第二章（2/2）

“把那个，额，阿楚送回屋，就送家里的客房。”

“我，他那么高的个子，我可挪不动他。”顾维瞪着眼边说边摇头。

顾父起身离开餐桌，胡乱的将布格围裙扔在一旁，做出一脸严肃状，“顾维，你丈夫不管你要我管啊。”

“他那么重，诶，你别走啊，爸。”顾父说着就起身回了屋，全然是没给顾维辩驳的时间。

过了好一阵，顾维看着餐桌上倒头大睡的白楚一脸无奈。

翌日清晨。

“爸，我可以住校啊，搬家好麻烦的，好不好？”顾维拽着顾父的胳膊，但惯用的伎俩今天却怎么都不好使。

“不行，不能住校。”顾父弓着背，盯着手中的报纸猛看，完全没那心思搭理她。

“早。”白楚有些狼狈，白衬衫上的褶皱印着黄色的污渍，刘海调皮的耷拉在光洁的额头上，一双眯着的眼像是某种名贵猫咪的眼睛，慵懒却也不失光彩。

顾父闻声抬起头，连忙放下手中的报纸，“早，阿楚起来了，快吃饭吧。”

“好的，谢谢顾叔。”白楚微微颔首。

“小子，你叫我什么？”顾父嘴上严厉，但那笑意却像是溢出杯的美酒藏也藏不住。

“爸。”

“诶，哈哈，快吃饭吧，一会儿凉了。”顾父摆摆手招呼他去吃饭。

“爸，我说话，你听没听见啊，我说我要住校。”顾维的脾气有些招架不住。

“爸，盐在哪里？”白楚端着牛奶站在厅外，好似找了一阵。

“盐那，爸去给你拿啊。”顾父这次干脆放下报纸，起身小跑到厨房，给白楚拿了盐。

“谢谢您。”白楚拿过盐便往牛奶里洒，看得顾父一愣，“孩子啊，你怎么这么喝牛奶？”

“打小的习惯。”白楚解释道。

“哦，爸明白，你吃吧。”顾父眉开眼笑，或许是怕自己坐在那白楚不自在，又回了厅里。

“眼珠子瞪得跟玻璃球似的，干什么，吃了我啊？”顾父看着女儿瞪着自己不禁打趣。

“吃你我还嫌肉老呢。”顾维没再搭理他。

“哼，我肉老吗？我顾某老当益壮，苏轼那首词怎么说的，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顾父说着便来了劲，弯身比作大弓，倒有几分架势。

“行行，你厉害，好吧。”顾维双手抱拳，下唇稍厚的小嘴露出可爱的笑容。

临行前，顾维看着楼下满满一小货车的东西，咧着嘴看向顾父，“爸，你这是干什么？”

“你东西多，爸爸提前就给你订好了搬家公司啊，怎么样，爸爸细心吧。”顾父抱着两只猫要往笼子里装，一旁的白楚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你好厉害啊，顾老头。”顾维走上前，接过猫咪，轻轻的放进笼子里，“宝贝，咱先在里面委屈一会儿啊，就一会儿，等咱着陆就好了。”

“臭丫头。”顾父宠溺的摸了摸女儿的头，眼却看向天花板，那流连在眼眶的热泪似是一朵轻云漂浮在他充满血丝的眼里，而这一幕，低头忙碌的顾维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