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死之间（1/2）

日子就在紧张的训练和巡逻中度过，这里的生活相当的单调，每天的娱乐时间就是围在一起看电视，偶尔也打打扑克牌。跟我一起来的许多战士的身体变得很虚弱，加上伤痛的影响，士气并不是那么的高昂，听说在这里的战士没有几个能坚持几年的，不是想办法调到别的地方，就是因为伤病退伍。

而我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觉得自己还能坚持得下来，再说了，我也并没有什么关系好找，所以在这里我倒是比较安心的。

与林欣也还保持着书信的来往，我在心中一直当她是个可爱的妹妹，以为会把握得很好，一直这样成为好朋友下去。但事与愿违，有些事情并不是我能控制的。

就在那年冬天的一天，哨所接到上级的紧急命令，说国道上有路段出现大规模塌方，且有人员伤亡，让我们火速前往救援。哨长紧急集合人员迅速出发，我们冒着大雨，赶了几公里的路才到达现场。现场的情况很糟，整个公路上堵满了车，山体滑落下来的泥土大石占据了整个路面，怕是有好几百方。在一些山石间隐约可以看到一辆被砸货车的轮廓，车内人员情况不明。负责公路养护的武警交通支队的同志正在用挖掘机和装载机清理外围的碎石。

见到我们到来，支队的同志赶紧前来一起商量救援方案。救援的难点就是必须保证车内人员的安全，但用挖掘机肯定是不行的，万一压住车体的石头出现错位下滑，后果不堪设想。最后方案定下来了，还是先用挖掘清外围，靠近中心的人工去搬，紧急调动汽车吊来吊开压住车体的几块大石。

时间不等人，我们赶紧行动，挖机清理的同时，我们一起用手移开能背得动的石头，用铲子铲开泥沙。不得不说，有些司机素质也很不错，也有过来帮忙一起清理的。

不多时，医护人员也到了现场，从车里下来三个人，一名男医生和两名女护士，林欣赫然也在其中。看到现场的情况，他们二话没说，便加入了清理的大军。大雨还在下，许多人都没有雨衣，衣服湿透了也顾不上许多。

林欣挽起袖子来到我的边上，“你也来了啊，”“嗯还真巧，情况不是很好啊。”简单打了个招呼，她便跟我一起默默地干起活来。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两个多小时后，我们便清出了一条通道，只剩下压住车身的几块石头，听到货车里面传来微弱的呻吟声，知道还有救，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看着林欣被雨水打湿得不成样子的头发，我伸出手帮她整理了下，说道，“你先休息一会，让我来。”林欣拿出怀里的手帕替我擦了下汗道，“你也小心点。”班长便挖边喊，“里面的司机坚持住，我们马上可以救你们出来了。”

已经渐渐露出车辆的雏形了，远远看去，司机室被压得变形了，但里面的人被卡在两块大石头间，肯定救不出来。所幸里面的两人都没有生命危险。林欣赶紧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爬过碎石堆，弯起腰爬近驾驶室，给每人喂了一点水。支队的同志指挥吊车小心翼翼地吊开巨石。生怕一个不慎，给车里的人带来二次伤害。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借着车辆的灯光，勉强能看清路面的情况。清理工作接近尾声，当最后一块石头被吊开，“快救人”，我们火速抬起担架冲上前去。“里面的人情况怎么样，”“好点抬，别弄伤了骨头。“”一个气息平稳没有什么大碍，还有一个已经陷入昏迷，好像停止心跳了，需要马上抢救。”

“医护组，来人就地抢救，”“让我来，”林欣自告奋勇爬进驾驶室，冲我喊道，“快递纱布来，失血过多，先稳住情况，”血止住之后，林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他做了人工呼吸，然后叠起双手在胸外不停的挤压。

片刻后，依然没有任何迹象，林欣不肯放弃，冲我喊道，“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帮忙，按我的姿势隔两秒按一下，”我答应照做了。因为车里空间狭小，只容得下两人，其他的人员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做些准备工作。

但奇迹还是发生了，伤者终于轻轻咳嗽了一下，我们充满了惊喜，“不要停，先继续一会，”林欣摸了摸心跳，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后，“快抬上担架小心一点，”当我把伤者抬上担架，转头招呼林欣时，只见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下一秒却倒在了车里。“你怎么了，林欣，”我大喊一声，冲上前去把她抱起。

就在这时，漆黑的夜空划过一道强烈的闪电，轰隆一声，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随后听到“哗啦”一声大响。“快跑啊，山上又塌方了，”而后我感到一阵地洞山摇，最后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昏迷中醒来，回想起出事前的情景，我的心渐渐下沉，我们被落下的的泥土活埋了。不一会儿怀里的林欣醒了，“这是哪里，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你没事吧，”我问道，“还好，只是有点脱力了，头有点晕。”

“出现了第二次塌方，我们被困在车里面了，”我的脚被卡在车里了，还好还有空气从缝隙中流通，呼吸还算顺畅。

“施易，我好怕，我们会出得去吗？”

“别怕，有我在呢，再说了，有救援队就在这里，他们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我安慰她道，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底，现在是晚上，救援工作一定有很多困难，我都不知道头上的石头什么时候就会塌下来把汽车压扁。

安静了一会，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我们身上的衣服都是湿透的，到了此刻特别的难受，“我好冷，”林欣颤抖着说道。

我摸了摸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把她的手也放到我的怀里，更加抱紧了她。车内的空间本就狭小，我们根本没有空间可以挪动身躯，虽然这样的姿势有点不雅，但也顾不得许多了。

“施易，其实我觉得就这样一辈子挺好，为什么我感觉你以前一直在躲着我？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吗。”也许预感到不妙，林欣说话间也没有了矜持。

“我知道，只是……”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抱紧我”

感受到怀里女人温柔的话语，还有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一颗年轻的心砰砰乱跳，我再也说不出什么话语。

“其实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当初在迎新会上，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林欣低低在倾诉着。也许黑暗中谁也看不到谁，她才这样肆无忌惮的表露自己的内心。

“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别说傻话了，我们一定能得救的。”

“其实你那次生病我看着好心痛，真想留下来陪你，后来每次来你们哨所，我知道要见到你，心里就特别高兴，你知道为什吗吗？”

“我知道的，我也想见到你，听你唱歌，看到你可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