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水中月，镜中花（1/2）

小澄刚一开门就看到倚在办公椅上翻看文件的端木深，头发披散下来，眉头微微皱着，鼻上简单夹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见自己进来，合上手里的文件，摘了眼镜，起身坐在沙发上，拍拍身旁的位置说：

“过来”

小澄转身轻轻关上门，走到端木深身边小心翼翼的站好。

“母上…您别生气…我保证这几天一定好好练琴…”

端木深看着一脸惶恐的小孩儿，心里一阵暖意，不由得微微一笑，伸手拉过小孩儿的手：

“先坐”

端木深抬起手，抚上了小澄左耳上挂着的助听耳机，小澄微微转过头

“别动”

端木深轻轻取下耳机，从茶几上放着的小盒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深蓝色的三角形入耳设备，仔细的放在小澄的耳朵里，从外面看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三角形。

“感觉怎么样”

“声音好像更近了些”

“这个可以远程充电，也可以通过蓝牙连接，从外面看着也比原来的好些，以后就用这个吧”

端木深转身，没等把原来的耳机放好就感到自己被从后面揽住了腰身。

“母上，我好想你”

端木深转过身，轻轻揽过小孩儿的头

“嗯，母上知道，说说吧，怎么想的”

端木深把小澄从怀里拉出来，伸手给小孩儿理好有些乱了的头发。

“母上…我从小就跟着爸爸妈妈学音乐，后来…又跟着母上您学…可是您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

小澄的声音低了下去，端木深握着小澄的手更紧了些

“…那件事之后，对音乐，对钢琴…我总有些……我知道您同意让我去英国学心理学，是给我两年时间去想，想让我学了想学的之后再回来学音乐。可是现在…我拿到了博士学位，那边的学校也邀请我留校继续研究任教…所以…我想也许这样也挺好的…”

“你的天赋呢？不觉得遗憾？

“天赋…母上觉得我的天赋是什么…音乐？爸爸妈妈因为有这天赋被杀，连我的耳朵也因此坏了…还连带着您不能安心做喜欢的事，带着泠月会做危险的事…老天爷给了这天赋，可还没等发挥出来就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谁说得清，这是天赋还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