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这一日,唐鲁立去自家菜地挖了一些番薯回来,然后他就进厨房去用灶炉烧番薯。. 起了火以后,他在灶前拿张椅子坐着,用一根烧焦了的榛木棍的一端,把番薯捅到热灰下面去。
唐鲁花从一间给她睡的卧屋走出来,抱了两件旧衣裳,进厨房扔到了一个水桶里。那样的衣裳这下有些人已经不会要的了,但他家的人却不能不要,洗干净了还得再穿。
唐鲁立煨好番薯以后,就用火钳把它们夹进一个大盘里去,端到厅屋的饭桌中央去,然后自己剥开皮吃了一个,觉得很软、很香了,但肚子却反而比没吃前显得更饿的感觉了,就再拿了一个在手,跟阿姐说:“阿姐,我出去一下。”然后他走出街外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贴出招工的启事。结果将整个镇上的主要大街小巷的街头巷尾全仔细地梳看了一遍,也没有见到有什么单位、什么老板招收做其他事情的启事,只有一家砖厂的老板招收打砖工。
这工作可不好做,因为是要打砖坯、搬火砖的,属于体力活,很辛苦,很容易累垮人。换了别的斯文、体弱的人,看见这样的活儿可能没有什么兴去做。唐鲁立如果看见有其他好做一点儿的活儿做,他也没有兴去做这个。
可是安都镇那么小,以前就没有几家公家单位,后来改革开放了,什么政策都比以前搞得活,许多事情都由私人老板去做了,或者是给私人老板竞争下去了,更加不剩几家公家单位了。就算这样,因为安都镇人口太少,地理位置又不算太理想,要做什么生意都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得很大,私人老板都还没有开到象样的企业,基本上都一年难得招进几个人去做,所以年轻人失业了,那是很难在本镇找到工打的。
唐鲁立曾经进过单位,感受过每月领工资的那种日子,不久前突然没得领了,他就觉得很不舒服,很空落。于是他不管做打砖工是不是很辛苦,叫人受不了,他都去砖厂报名了,结果一见老板的儿子赖争,那赖争就收下了他。
真实地做起了打砖工,因为唐鲁立以前难得做这么辛苦的活儿,特别是难得连续不断地做这么辛苦的活儿,还是不那么容易适应。他给安排负责在砖窑里码砖卸砖。一块砖有四斤重,拉一车砖就有oo多斤,对那些干得久的年轻“老”砖工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他,同样是一车砖,却叫他有些力不从心。他需要在肩膀上另外添置一条绳子,才能勉强拉得动,走起路来也显得晃晃悠悠的。在闷热的窑内装完一车砖,他的手心里就满是汗水,那汗水有时会浸在他的手心当中快干裂的皮肤里,那种滋味让他很难忍受。这样做了头一日,第二日早上唐鲁立从床上起来时,就觉得自己的手掌、手臂和腰都痛得厉害,那腰完全不能打弯,要慢慢地揉,多次地搓,才能逐渐地舒服一点儿。
态度决定人的工作热情,态度也决定人的适应能力。
因为唐鲁立并不畏惧做重体力活儿,所以做了两三日以后,他就觉得自己继续做下去,也不是什么无法承受的事情了。
这一日唐鲁立去上班的时候,又壮又高的赖争从后边骑着摩托车赶了上来,问他:“阿立,你觉得在砖厂干辛不辛苦呢?”
“辛苦啊,挺辛苦的。”唐鲁立老老实实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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