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谁的计谁的谋（1/2）

陈年恍恍惚惚，满脑子里都是滕臻满脸是血的模样。他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后背的衣服全被汗湿了，开了卫生间的门，张朝辉等在外面，他在洗手池边洗手，透过镜子眼神凌冽的看着他：“陈年，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滕臻受伤时，他就看出陈年的不对劲。

“我能说什么？”他眼神躲闪着，手胡乱的往身上擦了擦，他每次心虚都是这种反应：“我要去…。上课了。”

“知道滕臻为什么不去医务室吗？”张朝辉说，嗤笑一声：“自私自利的家伙又怎么会知道？大抵是因为她为了包庇一个不把她当朋友的人头上破了一个窟窿不去处理。”他的表情很冷：“十年后她肯定会后悔，后悔自己瞎了眼，后悔自己盲目的相信友情。后悔自己被白眼狼倒打一耙！后悔老了的时候因为头上的伤落了一身的病。”他转过身，声音不大不小：“从今天开始，我张朝辉从来没认识过陈年。”

“哥！”看到张朝辉远去，陈年慌了，扯住他袖子：“我全告诉你，你别气好不好。”

少年一怒为红颜是常有的事。

陈年胆小又懦弱，固执又高傲，真心喜欢的人少之又少。可是他喜欢侯科，喜欢张朝辉，更喜欢李之灵。当初看到李之灵和侯科牵手的时候他着实扎心了好一段时间，又觉得班花就应该配学习好的人，自己这么想着倒也开解了。他知道李之灵会和侯科在墙角隐蔽的地方约会，他见过他们接吻。每回看他们约会，总觉得自己被单独排除了，这种感觉就像和滕臻、张朝辉在一起的时候是一样的。三个人一起玩，一对在打闹，一个在假装开心。他总是那个在假装开心的人。

那一回他像往常一样去墙边。

“陈年好像喜欢你。”

陈年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一紧，以为被发觉了，心跳噗通噗通乱跳，他懊恼侯科的快言快语却也期待李之灵的答案。接着他听到李之灵的声音，如往日一般动听，却带着一丝鄙夷：“那傻逼喜欢我？别恶心我了，我和他说几句话还不是因为你，我说侯科，咱能不能不要带他玩啊，我实在讨厌他哈巴狗的模样。”

陈年死死咬住唇，侯科的眼神扫过来，陈年藏好，他的眼神又偏过去，似乎没看到他，嘴角带着笑：“好。”

滕臻背着包站在他身后，预备着要翻墙。

“等会儿。”陈年拉下了她，语气里带着点乞求：“待会再出去吧。”

滕臻嗯了声，却没再出去，小小少年咬着嘴唇，无声的哭了一路。滕臻跟在他身后，不再说话。

再过几日，陈年没有和侯科玩在一起，一个人独来独往看起来有些可怜。而后，潘洁开始有意无意接触陈年，陈年这才知道侯科的始乱终弃，他的女神，他心中的天山雪莲，就被侯科这样抛弃了，心里咽不下那口气，潘洁问他要不要整整侯科和滕臻为李之灵报仇。陈年答应了一半，他可以报复侯科，滕臻，他做不到。有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回想和张朝辉滕臻的那两年，说实在的，滕臻不欠他什么，他早就知道滕臻不善言辞，为人冷淡。只是气不过她这么对张朝辉罢了。

后来他才明白滕臻和张朝辉的相处之道。

滕臻完全摸清了张朝辉的性格，一般她不会阻止的情况下，张朝辉不会做出格的事，顶多和别人争吵几句。而今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但起码那时候的开心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