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她是他的光（2/2）

“呵呵。”舒言低低地笑出声，眉眼温润，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眸光柔情似水。他坐在榻前，来回抚着玉锦笙的青丝，低声说：“笙儿，你是我的光。我不惧山河将倾，不惧黑夜袭顶，只怕你离我而去。相府遭此大难，但我不会让恭亲王府重蹈覆辙，我会为了你和你爱的人，奋尽全力谋得十丈方圆。”

闻言，玉锦笙身子一颤，躺平身子，头枕在舒言的腿上，抬眼，对上他认真地目光，声音温善：“景澈，你说的我都知道。”

在这乱世，谋得十丈方圆，着实难，但她信他们会有个更好的未来。

他的心中，有她，只有她。他曾经是那么一个薄情戾气的男子，却为了她，连同她爱的人也一并护着。

她是他的光，可他有何曾不是她的光呢？他从鲜血中沐浴而来，被世人相弃，活在黑暗之中失去了生的希望。可她又何曾好过

幸好，如今触手就能与幸福相拥。

她伸手环住舒言的腰身，脱口而出：“景澈，你怎地突然说起了情话？”

舒言抚着她秀发的手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秒钟，他神色有些异样，沉思片刻终是开口：“我这不是怕你会被慕堇浔骗走吗？”

语气调侃，玉锦笙却是信了。她笑容不减，素手抚上他如画的眉眼流连，声音暖暖：“我的心只放得下你一个人。”

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具体是哪却也说不上来。

“小姐，亭衣和溪尘想去西楚国陪伴公子左右。”夙瑶端着水晶葡萄，走到屋里，站在桌子旁对玉锦笙说。她距离玉锦笙有些远，碍于舒言在这儿，此情此景，她怎好打扰。

“让离影带你去王府钱庄取些银子，派两个护卫跟随。”舒言缓缓开口。

“去吧，让他们注意安全，帮我给哥哥带几句话，就说相府很好，我也很好，他不用担心。”说到玉子卿，玉锦笙来了精神，撑着身子坐起来，郑重道。

“是，小姐。”夙瑶说完就匆匆离去。

玉锦笙看向窗外，目光追随夙瑶，有些惆怅。

“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们就可以去西楚看玉子卿，你可别天天惦念着他。”舒言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无奈叹道。

“知道了。”玉锦笙身子一软，像个没骨头的蚯蚓一般，偎在舒言的怀里，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末了，她突然抬眼看着舒言，说：“景澈，你师父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上次舒言就说了，惠帝要重新夺回政权，既然如此，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南玥总该有变端了。可是，缘何这么久以来，除了相府出事，再无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了？她对太上皇可真算是恨透了。

偷来的天下总该换天了。

“师父的事我无意插手。”舒言淡淡开口。纵然师父成了亲爹又能如何？这么多年他都一个人过来的，难得对师父放下戒备，师父却要对他爱的人痛下杀手。

“嗯。”上次在无情谷的事，也许已经成了舒言耿耿于怀的事，他说不管那她就不再多问。

等她睡过一觉后，舒言拿来东西给她换药，得益于药的奇效，她的伤口在渐渐好转。

无意见瞟到桌子上放着的小瓷瓶，舒言愣了一秒，说：“慕堇浔送来的凝脂露。”

玉锦笙也没想到慕堇浔会把这样的好东西带了过来还一声不吭一声。她在舒言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除了慕堇浔再没有旁人来，何况，凝脂露这样的好东西，世间不多见，在舒言就替她仔细收着了。

过了一日又一日，舒言悉心照料下，玉锦笙的伤口渐渐开始结痂。附加上凝脂露的功效，伤疤也渐渐消失。

只是这日日养着，总感觉腰身胖了一圈，玉锦笙有些郁闷。躺椅被放在了院子里，晚香玉花竞相绽放，就连池塘的荷花也成了映衬。

微风徐徐吹来，撩动发丝，阵阵花香扑鼻，很是醉人。玉锦笙眼皮耷拉着，昏昏欲睡。

夙瑶轻手轻脚地从外头走进来，听从言世子的吩咐给玉锦笙倒了一盏茶，经久耐泡，茶香馥郁。这是上好的碧螺春。

玉锦笙缓缓睁开眼，“什么事？”

担心打扰她，却能想到用茶水来牵引她，估计也是舒言出的这个鬼主意。

“小姐，三皇孙那边……”夙瑶犹豫片刻，说。

“我知道。”玉锦笙打断夙瑶的话，淡淡开口。玉羽那边三天两头出事，而且动静不小，她就算想假装耳聋也是不可能的。

夙瑶扶着玉锦笙坐直身子，让她倚在靠上，把茶杯递给玉锦笙。小姐足不出户，就能耳闻千里，熟知世事，她不惊讶。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小姐，你不准备帮一帮吗？”

“当初我说过，出了相府的门，她就不是相府的人，以后的事情得看她自己的造化。故，我无需插手。”玉锦笙耐心解释，伸手接过茶杯，浓郁的茶香萦绕，她轻勾唇角。

玉羽那边，只要没有火烧眉毛，她就绝对不会趟这趟浑水，她不想给恭亲王府树敌。

“小姐，我明白了。”夙瑶恍然。她只是觉得小姐上回帮过玉羽，这回也不会袖手旁观，是她妄自揣度小姐的意思了。如今，自己陷在迷雾里出不来，还要劳烦小姐开导。

“可找到娴梦了？”玉锦笙抬眸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眸光悠然。

“小姐，暂时没有找到。”夙瑶懊丧地垂下头。

玉锦笙品了一口茶水，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将茶杯重重的放下，茶盖跳起来，滚烫的茶水溅出，灼红了她的手背。她瑟缩回手，看了一眼手背，轻声叹息道：“早知道就该把毒公子给绑过来了，哪里还轮得到现在落个遍地寻人还是未果的下场。”

“小姐，你别自责。毒公子出现的时候，距离娴梦姐姐失踪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更何况，毒公子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夙瑶听离影回来后说过此事，当时她也只是好奇毒公子的样貌，都说毒公子白发黑衣，样貌俊美。

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能让一个正常人正当少年却变成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