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东灵毒公子（2/2）

玉爷爷说着说着，眸子氤氲，末了，他摆摆手，都过去了。

自幼遭罪，难得活到现在，好不容易能安静地和笙丫头过个日子，却被他的孙女给折磨了半年，这半年……唉，不提也罢。

舒言也轻声叹气，扶着玉爷爷走进府内。

玉锦笙走进祠堂，乖乖地跪在地上。

玉襄听说玉锦笙回了府，忙高兴地跑到大门口，却又被尧叔告知二姐姐在祠堂，她转而又来了祠堂。一走进祠堂就看见玉锦笙跪在地上，她放轻脚步，在玉锦笙身旁弯下身一把抱住她：“二姐姐，你可算回来了。只是，一回来就被爷爷要求跪祠堂……”

爷爷对二姐姐也太严厉了。

“嗯。”玉锦笙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还没刚回来就被爷爷要求跪祠堂，她本以为会有大鱼大肉各种美食在等着她呢，人生中真的处处都是惊吓。

“二姐姐，你怎么还穿着西楚宫装？”玉襄松开玉锦笙，蹲下来，和她平视。

这个姿势在古人看来很是不雅，不过反正这儿也没有别的人。玉锦笙从玉襄身上移开视线，无奈道：“赶路匆忙忘了换。”

“二姐姐，你突然失踪了无踪迹，言世子把南玥皇宫都给翻了个遍，整个南玥甚至云州，言世子都派人去找过，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是没有你的踪迹。

爷爷和爹爹在府里也很着急，浔小侯爷突然造反称帝逼得皇上退位，爷爷从中隐约知道了你在西楚的消息，就瞒着言世子派人去了西楚查探，可是并没有找到你。”

玉襄蹙眉，轻声叹息，继续道：“言世子在府中闭门不出，谢绝宾客，但每月都会来相府和爷爷、爹爹问好。相信言世子的心中早已把姐姐的亲人当作了亲人。言世子日渐消瘦、不成人形，哪里有半点往日的风采。

后来听魅公子说，你在西楚后宫为妃，爷爷气得整日吃不下饭，大病一场，就连言世子也是不眠不休，日日在府中练武。如今你回来了却穿着西楚宫装，难怪爷爷会这么生气。”

“是我不好。”玉锦笙垂着脑袋，有些丧气。她突然抬头看着玉襄：“哥哥为什么会娶阿欢？是因为爱吗？”

哥哥若是爱阿欢，当初也不至于把阿欢推开，对她不管不顾。

“公子，他……”玉襄欲言又止。

“快说，别支支吾吾的。”玉锦笙蹙眉。

“二姐姐，公子娶欢公主，爷爷本来是不同意的。后来不知公子对爷爷说了什么，爷爷竟然同意了，爷爷的性子很倔，认定的事不会变。

出于好奇，我偷听后才得知，原来公子娶欢公主是为了去西楚保护你。怪不得公子主动提出要去西楚做驸马。”玉襄环视周围，想起方才在大门口没有看到公子，问：“二姐姐，公子呢？我怎么没见他和你一起回来？”

听玉襄这么说，原来哥哥娶阿欢不是因为爱，一切都是缘于她。哥哥这么心高气傲，心气如兰的人，居然为了她屈身去做驸马，娶一个根本不喜欢的女子，这样的婚姻，一开始便是错的。如今，她也只能希望，哥哥能和阿欢的感情渐渐好起来。

“哥哥不愿意回来，他想留在西楚。”玉锦笙叹道。

“也许公子是喜欢上了欢公主，为了欢公主才要留在西楚的。”见玉锦笙脸色不好，玉襄出声安慰她。

“希望是这样。”祠堂阴森森的，凉气有些重，等离开祠堂后，她一定要让爷爷好好休整一下祠堂。万一，以后她还要跪祠堂可怎么办？还是要有远见。

“笙儿，起来吧，我和爷爷求过情了。”舒言从门外缓缓走来，声音温软。

玉锦笙撇撇嘴，细不可闻地应道：“哦。”

舒言把她的小表情看在眼底，眉眼间笑意荡漾，走上前扶着她：“膝盖可是跪疼了？”

玉锦笙推开他，挑眉：“你可别给我公主抱，要不然爷爷还会生气的。”

公主抱？舒言皱眉，看到她纠结的表情后释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宠溺道：“好。”

在相府用完晚膳，玉锦笙就和舒言回了恭亲王府。还没走进恭亲王府的大门，就看见恭亲王站在了门口，脸色阴恻恻的。

舒言牵着玉锦笙绕过恭亲王，却听得恭亲王开口道：“这样的儿媳妇，我们养不起。”

“没让你养，我自己的媳妇自己养。这么多年了，也没让你养过我。”舒言冷哼一声。

看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舒言和恭亲王的关系还没得到改善。玉锦笙抿唇不语，这次的事，本就是她不对，恭亲王如此态度也是能理解的。

“我已奏明皇上，要求休掉这个儿媳。今晚过后，你就不是我们舒家的人了。”恭亲王瞪了玉锦笙一眼。那眼神有嫌恶，有憎恨。

“我自己的媳妇，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吗？”舒言搂着玉锦笙的腰，化作一抹轻烟，入了暖玉阁。

舒言脸色不大好，坐在桌子前。

玉锦笙命清裳给他煮了一壶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恭亲王一直针对舒言，舒言敬而远之，然而，这关系却总是一天不如一天。无非是二人之间有隔阂化不开。

“世子妃，你可终于回来了。”清裳惊喜道。

亭衣也从院子里跑进来。看到世子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拽了拽清裳的衣袖，二人识相退了出去。

玉锦笙将手放在舒言腰际，屋子里早就灭了灯。玉锦笙声音轻柔：“景澈，找个机会和恭亲王好好说说吧，一直这样也不好。”

“嗯。”

“虽然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可是他还不知情，所以他仍是把这一份怨恨放在你的身上。他也是个可怜人。”

“……”舒言没有回应，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能判定他已经睡着了。

玉锦笙叹息，轻悄悄下床离开房间。她伸手叩响恭亲王的房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

见来人是玉锦笙，恭亲王脸色不好，声音阴沉：“你来有何事？”

“王爷，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关于景澈的事。”玉锦笙不急不躁，直视恭亲王锐利的眼睛。

“关于这个孽子没什么好谈的，你可以出去了。”恭亲王说着将手中的茶水朝玉锦笙泼去，恨不得把所有的怒火都倾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