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突然出手（二更）（2/2）

“浔小侯爷如今可是看全了，民女没有缺胳膊少腿，有没有感觉很失望？我就算再傻也绝不会把你带去，要真是那样了，等我回来皇上还不得把我打死？”玉锦笙连带着称呼一起叫上了，这人就是该打，她刚刚就该多扔几个绣花针给他尝尝痛楚的。说话找不痛快。

慕堇浔丧了脸，索性也不去看她，摆明了一副心里有气你来哄的样子。不过玉锦笙哪里会去管他，自己就够郁闷的了已经没工夫去哄他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个人坐在那里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眼见玉锦笙准备蒙上被子睡觉，慕堇浔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好声好气地哄道：“好了，丫头，我不生气你也别生气了好么，既然你不想说为什么生气那我也不追问了。看在我冒着风雨来相府接你去皇宫的份上你给我点好脸色看还不行吗？”

他的声音带着恳求，这倒让玉锦笙始料未及，脸色缓和，笑了笑，对他说：“这样的好脸色可还满意？”

慕堇浔丧气，忙松开她的胳膊，摆了摆手：“算了，你这样还不如黑着脸让人看着舒坦。”

玉锦笙也不在言语，没过多久，夙瑶抱着花瓶走了进来。淡蓝的瓷瓶里插着三两只梅花，玉锦笙视线被这花夺了去。

“小姐，公子派溪尘送来了这个，说要放在你的房间里。”夙瑶边走边说，把花瓶放在书桌前一转身正好看到玉锦笙床榻前坐着的慕堇浔，愣了一秒，立马行礼：“奴婢参见浔小侯爷。”

“起来吧。”慕堇浔扫了一眼玉锦笙凌乱的发髻，道：“快来给你家小姐梳头，等会儿你家小姐要入宫。”

“是，浔小侯爷。”夙瑶乖乖走向玉锦笙。

门被人轻轻敲响，门外站有一个人影。

“玉二小姐，皇上派老奴前来传话，说是让您去皇宫一趟，好像是关于碧云山庄的事。”张公公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玉锦笙正欲回话，却见慕堇浔已经起身离开，听得外边几句交谈后便没了动静。估计是慕堇浔让张公公等她梳妆完。

她坐在铜镜前看着桌上的那支白玉兰簪微微跑神，夙瑶简单给玉锦笙梳了个发髻。

“夙瑶，你觉得哥哥和景澈那个对我更重要？”不是都说旁观者清吗？夙瑶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的总比她清吧。

“小姐，这个奴婢也不知道，还得问你自己的内心。不过，奴婢觉得小姐你对公子的付出还是比较多的。比如，出征、镇北……”夙瑶寥寥说了几句，这问题她真是很难回答。

“嗯。走吧，入宫。”玉锦笙沉思片刻，脑中一片空白，听了夙瑶的话，心中的情绪太过复杂，复杂到她都摸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瞟了一眼门外，浔和张公公还在寒风中等着。

屋外风雪肆虐，玉锦笙、慕堇浔和夙瑶一并上了马车。

“丫头，沈君痕受了伤你知道其中的内情吗？”慕堇浔坐在玉锦笙对面，巴巴地看着她。

“我一直在外，他受伤我能知道什么？难不成你知道有什么内情？”玉锦笙反问。沈君痕的事她不打算让太多人知道，除了哥哥她没告诉第二个人。

“我怎么知道。”慕堇浔被堵得哑口无言，他本来以为沈君痕离开西楚之前至少会和丫头解释一下，毕竟，沈君痕喜欢丫头嘛。想了想，他又问：“丫头，你对沈君痕是什么感情？有一丁点喜欢吗？”

“友情，一丁点喜欢也没有。我有了喜欢的人。”玉锦笙说的倒是一点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你喜欢的人是谁？”慕堇浔蹙起眉头，心微微揪起。他认识丫头这么多年，见惯了她纨绔不羁、没心没肺的样子，还真没想过有朝一日她的心也会被人拴住。

“景澈。”玉锦笙坦白。

“你和他不是假的吗？在大殿上他不是为了保你不远嫁他乡而撒了谎吗？难道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他什么时候和你私定终身了？你们什么时候情谊相投了？我怎么不知道？舒言怎么会看上你？不该啊！”慕堇浔说出一连串的疑问。

“大殿上他说的是假话，但大殿之后变成了真话。他怎么就不能看上我了？我哪里配不上他？”玉锦笙耐心道。这件事他认为是假并不让人意外，毕竟到现在为止还是有很多人会难以接受。

“你们怎么会发展的那么快？丫头，你不会是因为他帮你挡去了你不想要的婚事对他一时感激错把这种感激当成了喜欢吧？”慕堇浔依旧满脸的不置信。他本来以为是假的，就算那天见到丫头和舒言在一起也没有感觉多意外，舒言帮她推掉了婚事丫头感激他和他多多来往是无可厚非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切会和他的猜想背道而驰。如果今天没有一时兴起问丫头，恐怕他还会想的大错特错吧。

“我还没有傻到那种分不清自己感情的地步。是喜欢就是喜欢，是感激就是感激，我绝不会把他们等同在一起。算了，我不同你说了，你自己想不明白我怎么与你说都是无用。”玉锦笙索性不再理会慕堇浔，他怎么会想不明白呢？也许只有她这个当事人才知晓自己的情意。她和舒言纠缠了十几年之久终于能在一起，哪里看得出发展得快了？

听到她的话，慕堇浔怒极。如此斩钉截铁的话何曾从她纨绔不羁的口中说出过？他不得不开始相信，她绝不是说着玩玩的。舒言这黑心的家伙何时把丫头的心都给拐跑了？

他原本澄澈如一汪湖水的琉璃般的眸子氤氲，继而迸射出无尽的怒意，怒火燃烧，眼睛微红。他身子前倾不由分说一把抓住玉锦笙的手腕，用力一拽，将她带到自己跟前，一手紧抓着她的手腕，一手禁锢着她的腰身，强迫她直视自己。

夙瑶见此大惊，忙道：“浔小侯爷，你这样不合礼数，会伤了小姐的。”

“本小侯爷做的事何时合礼数过？”慕堇浔怒道。一缕指风顺势从寒风吹起的车帘缝隙传进来，夙瑶被点了哑穴，身子被一条麻绳绕着捆住，动弹不得。

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凌渊干的。玉锦笙使劲挣扎想抽出手腕，用上了内力。

慕堇浔也催动内力，甚至攥的更紧了，玉锦笙挣扎无力。他声音隐忍：“你说的可都当真？”

玉锦笙被他这样束缚着，一股怒气腾升心头，她较真道：“感情这事我一向认真的紧，哪里能有假？再说，我的感情何时轮得到你插手？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

慕堇浔被她气得胸脯起伏，玉颜更加阴霾，眸子被黑色席卷，他好像失了理智一般，手上用力由不得她反抗，薄唇瞬间就要落下来。

玉锦笙一惊，连忙偏头，他脸颊正好埋在她颈窝，她只感觉锁骨凉凉的。下一刻就脸颊烧红，有种被轻薄的感觉，另一只手对着就他的胸口使出一掌。在盛怒之下自然没能控制好力度。

慕堇浔身子一颤，猛地推开她，捂住心口，猛吐了一口血。眸子的黑色情绪尽褪，玉颜浮现无尽的绝望、黯然，他声音沙哑：“丫头，你好狠的心。”

话音刚落，他就掀开车帘跳了下去。动作利索，毫不留恋，不带一点拖泥带水。

玉锦笙猝不及防被推开，后背一下子撞在对面的车壁上，脊背一阵锐痛传来，她冷汗淋淋。

夙瑶连忙扶着玉锦笙的胳膊，清秀的小脸上纠结，张嘴想开口说话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玉锦笙解了她的哑穴，使出内力折断了那条粗麻绳。

“小姐，浔小侯爷刚刚真是太过分了。小姐，你没事吧？等会就要到皇宫了。”夙瑶迫不及待开口道。还好浔小侯爷知道分寸，晓得及时推开小姐，否则若是殷红的血洒在小姐的衣服上，让圣上见到了该如何是好。

“没事，你不用担心。”玉锦笙拂开夙瑶的手，闭眼，身子靠在车壁上。

慕堇浔从马车上跳下的途中脚步一软，眼见就要直直地栽到地上，凌渊突然出现接住了他，二人稳稳地落在地上。

慕堇浔靠着凌渊，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痛苦地闭上了眼：“带我回府。”

“是。”凌渊带着慕堇浔，足尖轻点，霎时远去。

玉锦笙在张公公的带领下入了金銮殿，夙瑶在殿外等候着。

本来还心虚一路上都在想碧云山庄之事的说辞，向皇上走近却发现此时皇上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什么事能让龙颜大悦？

“民女参见皇上。”玉锦笙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无须多礼。锦笙，朕有个问题想要问你。”皇帝笑着看向玉锦笙，话说一半生生停住了。

“皇上请讲。”玉锦笙蹙眉，这种被人吊着审视的滋味真不好受。

“碧云山庄是被你亲手摧毁的？听人说发了场火灾，之后便被大雪掩埋了。莫不是招安不成，你就毁掉了它？”老皇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