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要玩玩吗(2/2)
“如今,楚轻尘就羁押在皇宫密室里,由东厂督公王顺亲审,我看,不出个三五日,就能让他画押认罪,名正言顺的斥他为乱臣贼子了。”
吴枫也跟着笑了笑,语气里,却还是有些犹疑。
“我听说,那楚轻尘一身的武艺登峰造极,乱军之中,也能只身取敌首级,怎么会如此乖乖的束手就擒呢?”
“哈哈哈。”唐贺笑的更欢了些,“纵使他是战神下凡,阎王在世又如何?谁叫他动了凡心,有了软肋,让人抓住了把柄呢?”
吴枫的眉眼微微一动。
“大人说的,可是那名叫苏如宝的女子?”
“不错。”唐贺说到这儿,眼睛里多了些怨恨之色。
“这女子放荡无耻,狐媚惑人,心肠更是狠如蛇蝎,楚轻尘迷恋上如此不堪之人,活该他大难临头!”
想到自己至今还躺在床上,如同废人一般的女儿,唐贺的声音里更是咬牙切齿,恨不能亲手手刃了楚轻尘和苏如宝,为他的女儿雪恨。
他的姬妾虽多,可子嗣却极艰难,这么些年,膝下就只有唐宛如这么一个嫡女,当真是爱的如掌中明珠,就指望着将来能给她招一个才貌双全的赘婿上门,延续唐家的姓氏和血脉。
可就是出去游个园赏个花的功夫,他的爱女就被人毁成了残废,他一生所有的希望和企盼也都跟着被毁了,这叫他如何不恨?
可那行凶之人是岭南王,是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人,他又能把他如何呢?就连那个罪魁祸首苏如宝,他都不能去碰她分毫。
这种憋闷至死的恼怒,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屈辱,在他的心里深深烙下了印记,就等着有一天,能报此冤仇,扬眉吐气。
没想到,这机会,来的如此之快。
“吴公子,如今咱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背后那位贵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就不能透漏一二吗?”
唐贺挑着眼角,意味深长的看着吴枫。
“这位贵人应当不是也跟楚轻尘有仇吧?怎么本官觉得,他好像是有更大的图谋吧?”
“唐大人。”吴枫亦是沉沉一笑,“您在官场多年,也该明白,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为有福啊。”
不知道比知道更为有福?
唐贺眯着眼睛与吴枫对视了半响,裂开嘴笑了起来。
“吴公子说的极是,本官喝多了几杯黄汤,倒是说起醉话来了,吴公子可千万不要介怀呀。”
“大人说的哪里话。”吴枫和和气气的笑着,抬手举杯,“为贺事成,我敬大人一杯,祝大人以后官运亨通,青云直上。”
唐贺也举杯,笑的又是慈眉善目。
“那就多谢吴公子吉言了。”
美人们拥着醉倒的唐贺下去后,从荣草厅的屏风后,转出了一个浓妆艳服的女子,宝珠金钿,暗袖盈香,未语人先笑。
正是方才与冯子期在一起的慧娘。
“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为何吴郎脸上还未见开怀呢?”
“这只是一小步而已,有何可开怀?”吴枫的语气淡淡,并无一丝喜色,“接下来的路,可还远着呢。”
“再远也终有拨云见日的一天。”慧娘执壶为吴枫斟了一杯酒,双手奉与他,嫣然一笑,“妾相信吴公子,定会得偿夙愿,一展抱负。”
吴枫看了她一眼,没去接那杯酒,反倒是握住慧娘雪白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了怀里,冷哼了一声。
“你把那个冯子期捡回来干什么?瞧他长的一副好面皮,想收了他做你的入幕之宾吗?”
慧娘娇声一笑,伸手去抚摸吴枫的脸颊,眼中媚色流淌。
“怎么?吴郎吃醋了?”
“吃醋?”吴枫轻蔑的一笑,捏着她的下巴逼她仰起头来,“就你这种贱货,也配?”
慧娘脸上的娇笑丝毫不改,一双手也越发放肆,伸进吴枫的衣襟,暧昧的四处游走点火。
“对呀,贱货和贱种,天生绝配嘛。”
吴枫的眼神暗了暗,直接抱着她起身,在她的娇笑声中直接把她压在了满桌的菜肴碗碟之上。
“你的胆子越发大了,是不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就开始连我也不放在眼中了?”
慧娘的足尖在他的小腿上撩人的摩挲,笑的春意盎然。
“飞的再高,不还是得乖乖的伏在你身下吗?”
这句话让吴枫眼中的火焰彻底的点燃,俯身狠狠的咬上那涂得艳红的嘴唇,将那娇笑堵在了喉咙里,慢慢的变成了低吟。
碗碟随着晃动纷纷坠地,一片破碎滚落的响动。
慧娘的面色潮红,声如乳燕,一双微阖的眸子却是清明一片,泛着淡淡的冷光。
是啊,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入夜的南四坊,灯火璀璨,迷离如星辰,脂粉香气并着丝竹管乐,一片撩人欲醉的无边旖旎之景。
苏如宝穿着一身轻薄艳俗的红纱长裙,脸上抹着厚重的脂粉,捏着把泥金真丝的六菱团扇,摇摇摆摆的在这片热闹繁华的街道中穿行。
她的这副打扮,是在一个小巷子同一个揽客的流莺换的。
那流莺虽然讶异这看起来娇美高贵的千金小姐为什么要换她的衣服,但是她到底是在风月场中混迹已久,惯会看人眼色,知道苏如宝不会说,她也便不问,看在那一套精致漂亮的衣裙和簪钗的份上,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不仅如此,她还热心把自己随身带的一个小梳妆盒借给了苏如宝用,帮着她画了一个浓艳无比的妆容。
打扮完了后,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由自主的喟叹。
“姑娘若是入了我们这行,定是头牌花魁哩!”
苏如宝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这件影影绰绰的红纱,伸手把低到肩膀的领口又往上拉了拉。
这么冷的天还得穿成这样,真是辛苦啊,你们这行的饭,我可是吃不了。
我怕冷。
虽然这身衣裳凉飕飕的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现在的她看起来,同这里四处散落的烟花女子也没有什么区别,倒是不会再引来类似于苏宅巷口那般的异样窥伺了。
她迎着风在走着,鼻尖在这里浓重的脂粉香气中,细细的追寻着一丝清甜的香气。
这香气别人根本分辨不出,她却能顺着这香气一路向前找去。
这是她之前给阿梓的索萤香,平常是用蜡封在一个药丸里,要用时,就捏破蜡丸,洒在身上,所到之处,便会在空气里留下那一缕清甜,经久不散。
之前的几次遇袭,让苏如宝也做了一些防范,除了习练那本暗器秘籍,这索萤香也是其中之一。
她与阿梓约定,若遇危急时刻,二人失散,就用此香联系。
如今,可就到了所说的危急时刻了。
那帮人的目的既然是她,就势必会把阿梓搜寻到,而阿梓一旦落在他们手里,定会遭受种种酷刑折磨,以逼她现身。
若是只有阿梓一人,尚且不用如此担心,毕竟阿梓以前也是在江湖上闯荡的,又有防身的武艺,躲过官差的搜捕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现在,她身边还带着个行动不便的阿七,那可就麻烦多了。
苏如宝想到那个肖似她弟弟的漂亮少年,轻轻的叹了口气。
如今楚轻尘也不知有了什么麻烦,他作为岭南王的弟弟,只怕也会成为许多人下手的目标。
毕竟楚轻尘在京城执掌刑狱的这段时间,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哪。
她得快点找到他们,免得出了事。
顺着那香味来到另一条街上,相比于前面的热闹繁华,这儿的街道明显安静了许多,四处都是阴暗的巷口,零零落落的站着几个流莺暗娼等着客人,衬着这夜色也更深了。
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有一个拄着拐杖的瘦弱身影出现在巷口,他似乎是个老头,头发胡子都是花白的,喝了酒,在那里靠在墙壁上醉醺醺的嘟囔,半睁的眼神在那几个流莺身上转来转去。
流莺见他又老又残,穿的也邋遢,想必也没什么油水可捞,都懒得搭理,更有脾气火辣的,直接呸了一口,骂了声老色鬼。
那老头醉的糊涂,也不在意,依旧靠在那里,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念叨些什么胡话。
远处忽的有一队巡街的人过来,人人手里提着一盏风灯,把这昏黄的街道都照亮了不少。
那老头见了那些巡街的人过来,嘟囔了一声拄着拐杖想走,却也不知道是不是醉的太狠,拐杖没拿稳,一把摔在了地上。
他有些惊慌,想赶紧站起来,却是一个不稳,又摔倒在地,这动静引得那巡街的人举起了手里的风灯,向这边照了过来。
老头下意识的就想用袖子把脸遮起来,却有一个温热香软的身躯直接扑到了他的面前,将他整个人都遮盖了起来。
“大爷,要玩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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