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无耻的祸害(1/2)
马奕被押回京城,所犯之恶性公之于众,朝野哗然。
堂堂一个骁骑军的统领,天子亲卫,竟然如此无法无天,冒充山匪抢掠和亲公主的车队还不够,居然还想谋害岭南王,意图栽赃!
立刻有人由此想到了之前百万军饷遭劫的一案。
对啊,难怪一直查不出线索来,也抓不到那些山匪,因为那些山匪就在朝廷里,就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披着羊皮,阳奉阴违啊!
这岂不是把天子当猴耍,把王法当放屁吗?
这是谁借给他的胆子?!
雪花似的奏折飞上了金鸾殿,要求严查此案,审出与马奕同谋之人,抄家灭族,凌迟处死,方能严肃法纪,重振天子的威严。
皇帝震怒,当即下旨将马奕投进诏狱,三司会审,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凡有牵连者,无论王孙贵族,统统下狱待罪,不得赦免。
一时之间,京城世家朝臣之中,人人自危,唯恐会与此案扯上关系。
外头关于马奕背后的同伙,又是一场纷纷乱乱的流言,矛头直指与马奕素来亲厚的成王朱泰。
成王府顿时也是门庭稀落,无人敢来奉承寒暄。
朱泰在朝中受了冷落,又被皇帝找茬狠狠训斥了一顿,心情自然是恼火憋闷到了极点,回府时,娇妾美婢捧着香茶迎接,也被他一脚踹开。
“都滚远些!没看见爷正在心烦吗?”
跟随在他身后的门客,长随为了让他安心,忙拣了好听的话来开解。
“清者自清,殿下问心无愧,何惧那些荒唐流言?”
“是啊,又没有真凭实据,跟咱们成王府有什么关系。”
“对,对,殿下不过是同马奕为点头之交,何来亲厚?他们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嘛!”
“对什么对!一群饭桶!”成王黑沉着脸,攥着茶杯就朝他们掷去,众人避之不及,被泼了一身的热茶,也不敢擦,唯唯诺诺的站在那儿听他咆哮。
“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只要别人想害我,要什么证据做不出来?还有那个马奕,为了活命,说不定就攀咬上成王府,到时候御史们都闻风出动,上折子弹劾我,你看父皇还信不信我?!”
他越说越气,又抄起博物架上的花瓶朝那些人砸过去。
“殿下息怒,息怒。”
众人吓的战战兢兢跪下来请罪,成王把手里的一个翡翠摆件狠狠扔在了地上,似是脱力一样的坐了下来。
“怎么会就成了这个局面······”
他颓然的揉着额头,声音十分的低落。
“本王筹谋半生,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殿下,何至如此悲观,此事也还没到无可挽救的地步。”门客中有一年长之人上前了一步拱手说道:“有一人,可解殿下之困。”
朱泰茫然的抬起头,“谁?”
“岭南王。”
楚轻尘?
是啊,只要他肯出手,定能祸水东引,把成王府从此事里撇清出来。
朱泰的眼睛闪过一道亮光,却又很快的熄灭了。
“听说他近来与朱宁那小子走的很近,还曾去过朱宁亲信秦子念的南阳郡王府做客,只怕是已经被安王府给拉拢过去了,又怎么会来帮我呢?”
门客摇了摇头,摸着胡子道:“并不是他被安王拉拢过去了,而是他那个姓苏的宠妾受了安王的重金,吹的枕头风而已。”
姓苏的宠妾?
朱泰想起那个在落月山庄见过的绝色美人儿来,眼睛眯了眯,沉吟着没有说话。
旁边众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听说那苏姓女子贪财如命,收了吴家三四万两银子的好处,所以安王的那场赏雪会,从不赴宴的楚阎王爷才会突然现身。”
“没错,就连去南阳郡王府,也是收了秦世子的妹妹好几千两的谢礼,才哄着楚王爷陪她去的。”
“这女子,的确是有过人之处。”朱泰的脑海里闪过苏如宝遇刺时,那镇定冷静的样子,也点了点头,“难怪不近女色的楚阎王,也会对她亲眼有加。”
年老门客趁机又加了一把火。
“所以我们可以从她入手,重礼砸下去,不怕她不动心,别的不提,只要能让岭南王把诏狱里的马奕看管牢,不让他攀咬到殿下身上,这笔银子咱们就花的不冤枉。”
朱泰抓紧了圈椅的扶手,语气暗沉道:“可若是她不收······”
“成与不成,总的试一试吧。”门客道:“殿下若坐以待毙,这成王府上上下下三百余口,也都没了活路了。”
沉默了半响,朱泰倏地站了起来,沉声道:“好!他们想要我死,我却偏不让他们如愿!来人,去账房提银子!”
双茶巷,冯宅。
天色已近黄昏,屋檐上收起了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远处有炊烟寥寥,正是到了人们归家吃晚饭的时候。
冯子期在翰林院任职,差事并不繁重,早早的便回来了。
只是他并未去歇息用饭,而是脱去了外袍,在外间庭院的青石板上端端正正的跪了下来。
眼下虽然已经开春,却还是冷的很,尤其到了这暮间,更是寒气逼人,冻得人手脚都要僵住了。
冯子期穿着单薄的里衣,在冷风中更是浑身冰凉,双耳通红,十分的难熬,但他却是神情平静,跪的更笔挺了些。
上房的门帘被掀开了些,似乎是有人在朝这里张望了一下,又放下了帘子。
“大嫂,子期都跪了两天了,你就让他起来吧。”
说话的正是冯子期的三婶王氏,她走到冯子期的母亲陈氏的身边坐下,叹着气劝道:“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可怎么好?”
陈氏似乎是头很疼的样子,一直在揉着自己的眉心,无奈的吐了口气。
“是他自己犯了倔,我便是让他起来,他也是不肯。”
“说到底,还是怪苏如宝那个小贱人!”王氏愤愤的说道:“竟然跑到京城里作怪,把子期给勾引坏了!”
提到苏如宝这个名字,陈氏的头更加的疼了,闭了眼睛叹道:“孽缘啊!”
为了儿子,陈氏可以说是付出了一生的心血。
在她的眼中,世上没有女子能配的上冯子期,就连丞相府的高小姐,若不是才德兼备,贤名在外,她也是不会去求亲的。
更何况,是苏如宝那样无人教养,落魄庸俗,牙尖嘴利的孤女。
这样的人,怎么能进她冯家的大门,成为她的儿媳妇?
做梦都别想!
原本,苏如宝从她这里敲诈了一万两银子,她是很生气的。
可后来想想,一万两能买的这贱人永远不再出现她的面前,永远不会影响冯子期的锦绣前程,其实也是值得的。
再说这世道这么乱,苏如宝一个孤女无人庇护,怀揣着这么多银子,迟早会被人盯上,不管是谋财害命还是打家劫舍,是绝不会有一个好下场的。
原本以为从此以后,再不用听到这个恼人的名字,却万万没想到,她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重新出现冯家人的眼前。
冯子期自作主张的同丞相府退婚,又写了信来说要娶中书令家的吴小姐,这一连串的消息叫陈氏她们错愕不及,赶紧命人收拾箱笼,要亲自赶到京城来问个究竟。
但是还没等她们动身,冯子期的书信又来了,这回他竟然说吴家小姐他也不娶了,他心中已有心仪之人,若不能娶她为妻,他宁愿终身不娶。
简直是荒唐!
同丞相府退婚本就是得罪了成王,再同中书令退婚,那就又得罪了安王,将来不管他们谁登基做皇帝,只怕都得秋后算账,来找冯家的晦气了。
这孩子,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冯家人气急之下,只能把事情往好处想。
冯子期不是这般没有分寸的人,说不定这里头另有隐情,也许,他心中的那位心仪女子,家世品貌比高,吴两家更好呢?
陈氏同王氏姜氏几个商议了一下,也觉得这种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冯子期自小就孝顺听话,何曾忤逆过长辈,又何曾置家族的声誉安危而不顾?
她们立刻去信,让跟去京城服侍冯子期的仆从留心观察,把那女子的家世打听清楚。
冯子期虽然把自己的一腔心思在下人掩饰的极好,但终归是露出了些蛛丝马迹。
仆从在书房发现了他画的一个女子的画像,又经过细致的观察打探后,终于找到了些线索。
而陈氏在接到仆从的消息后,惊的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罕见的失态。
苏如宝?
怎么会是她!
那一瞬间,陈氏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
为什么,为什么又会被烂泥一样的贱人给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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