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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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杨峰，认识我的人都叫我羊粪，并不是说我这个人身上太臭了，而是因为我的脾气，因为——我是一个暴躁的人！

我爸叫杨恒世，是两元乡远近闻名的混子，不过他的混却是相对于他的老婆的，也就是我妈，我爸这人最喜欢喝酒了，不过他却不是千杯不醉的酒中神仙，而是一杯就倒的癞皮狗。

他一喝醉，我跟我妈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因为他酒品很差，一喝就醉，醉了就要耍醉拳，而醉拳的对象则是我跟我妈两人。

那个时候我还小，我爸喝醉酒打我妈的时候我只能眼睁睁的蜷缩在角落里，埋着头瞪着死鱼眼睛，茫然又害怕的望着我爸。

我很害怕，可那个时候还小，我又不知道怎么办，当然，我从来没有想过反抗，因为我爸打我的时候，我只要一吭声，他下手就更重了，久而久之，我只要一见到我爸喝酒，我就吓得不敢回家。

而我那个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隔壁小家，我跟她比起来就幸运多了，最起码我还有爸爸，可她却只有妈妈，没有爸爸，听说小妈妈未婚先孕，家里人认为小妈妈是不祥的破鞋，所以被小的外婆赶了出来，她跟她妈是大前年来红区的，那个时候我刚九岁，小也是。

村里的人见小妈妈没男人，再加上小妈妈长得实在太好看了，所以都欺负小她妈，甚至有几个老光棍晚上还偷偷的跑进小家，当然，那个时候我还小，并不清楚他们压在小妈妈身上动来动去的是在干什么。

不过我最开心的就是跟小一起趴在她家上房窗户上看那些老光棍和她妈妈说“日语”，那可能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这一天我爸在外面跟人打牌，输了两百三十五块钱，跟人理论的时候被人拍了一板砖，输钱又挨打了，我爸又气又急，跑到对面的商店二话没说，买了两瓶烧刀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回了家。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都睡了八觉了，我爸喝的醉醺醺的就在大门口跟狼嚎一样，又踢又骂，我妈从睡梦中惊醒了，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跑了出去。

紧接着就传来我爸摔酒瓶子的声音，我妈吓得静若嘘声，缩着脖子畏惧的瞥着我爸，她有心上去接过我爸手里的酒瓶子，可又害怕我爸会突然打她！

所以就这样定定的站在原地，搓着双手，看着我爸，不知所措。

我爸喝的眼睛都眯到一起了，打着酒嗝，脸红脖子粗的一把捏住了我妈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着，你个天杀的王八蛋，老子都尼玛看见了，你他娘的出老千......我妈被我爸的一双大手捏的脸色铁青铁青的，双手在我爸身上胡乱撕扯着，眼眶中瞬间充满了泪水。

“啪——”

你个臭biao子，你他妈还敢打老子，我让你打！

我爸气急了，抡起巴掌就在我妈脸上啪啪啪的用力扇着，我爸的呵斥声夹杂着我妈的哀嚎哭喊声惊醒了梦中的我，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趴在窗子上满脸恐惧的看着浑身是血的妈妈，心里害怕极了。

我爸丝毫不顾我妈的哭喊声，反而一个劲的打上瘾了，他一把把我妈摔在了水泥地上，抬起脚在我妈头上重重的踩着，也不知道他是踩累了还是怎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眼里满是血丝，他摇晃着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只手扶着院里的一棵老杏树，另一只手顺手抽出腰间的皮带，又一次重重的朝着我妈的脸上打了过去。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嚯——”的从炕上弹了起来，光着脚顺手捡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直直的冲了出去，刀子的生冷，阴寒感让我的胆子不由得大了起来。

我双手握着水果刀，脸上露出嗜血的阴寒表情，指着我爸吼了句，你再打我妈，我就杀了你！

奇怪的是当时我竟然连一丝害怕恐惧的感觉也没有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水果刀给我的勇气，还是说我天性中就有一股嗜血的狼性。

反正，我话说完后，直直的朝着我爸刺了过去，我爸大概没想到我会用刀子刺他，所以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肚子上就被我狠狠的刺了一刀子。

见了血后，我的胆子竟然又大了，接着我不顾我爸的哀嚎声，又连续刺了他六刀，一瞬间，我爸变成了一个血人，脖子处发出一阵“咯咯”的声响便瘫倒在了地上，眼睛白翻着，看起来很吓人。

我妈吓得待在一边，瞪着眼睛，嘴唇慢慢变白，而后又变成了深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