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铁血雄心（2/2）

面对顾淮如此强硬，赵匡义反而笑了，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在下实属想与公子交个朋友，并不想被辈分压倒了平等性，若是公子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强求，这样吧。你管我叫小叔，我管你叫老弟，这不耽误吧。”

赵匡义服软了，顾淮反而觉得奇怪，刚才是在试探吗？

既然给了台阶，他也就借坡下驴，随着他的话说：“不耽误，不过比较显得不伦不类。”

赵匡义闻言哈哈大笑，僵硬的笑容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今日早晨我路过云逸学堂，听闻老弟你的高谈论阔，顿时觉得心中颇有感触，不过老兄我对于削武扶文倒是不为赞同啊。”

顾淮点了点头，他倒想听听这位未来的帝王有何见解，轻声道：“小叔不妨一说。”

“对于削武，不知老弟对天下的动荡局势，以及对我们的威胁了解几分？”

顾淮微微一想，不假思索的说道：“北有刘钧部虎视眈眈，辽国更是扼住了咽喉燕云十六州，南有诸国威胁，西有巴蜀骚扰。如今我等占据中原富庶之地，乃是天下之大敌，但凡稍稍示弱，便会被顷刻间覆灭。”

赵匡义微微一笑：“看来老弟了解的很是透彻嘛，既然武力如此重要，削武之说可谓是无稽之谈，无论是你所言的削弱将领权利，还是削弱藩镇之势力无疑是要将一国安危断送啊。”

顾淮摇了摇头轻笑道：“攘外必先安内，小叔尚知盛唐就是因此覆灭，万万不可再踏先人脚印了。削减将领权利以及藩镇的势力，无疑是更加巩固帝王的地位，加大对国家的把控力，无论对国，对民尚有好处。”

赵匡义略做思考，端起酒壶为顾淮满上，与其碰杯低声道：“确实，老弟所言对帝王确实有利，但是若是如此，不仅丧失了民众对从军的念头，还降低了将领对国家的忠诚度。对此，你是如何看待呢？”

说完，他一饮而尽，眼神示意顾淮喝完。

顾淮闻了闻杯中浑浊的液体皱了皱眉，这是极其劣质的米酿，还有些粉红色，想必是高粱酒，也没多想便一饮而尽。

酒精入喉，并不是那么的的滚烫辛辣，相反还有些润喉效果，细细回味苦中带甜，味道极佳。

“所以，扶文是必要的。只有提高了国民的文化思想，让他们心中有国，行为爱国方能不用利益的熏诱为国家卖命。”

赵匡义再次为顾淮满上，轻声道：“老弟尚可知，一个君王最简单，最方便控制民众的方法，就是利用民众的愚昧才能独善其身，若是按你所言，民众思想跳脱，不满朝廷统治，那便会兴起极其强大的反抗浪潮，这样你又如何说辞呢？”

面对赵匡义的疑问，顾淮第一次缄默不言了。确实，他的这个想法没有错，但是并不适合封建社会的统治。

赵匡义轻轻一下，抿了一口杯中米酒带着一点享受，又低声道：“削武不错，扶文不可行。天下尚未一统，如今还是分裂状态，蛮夷跳梁，我华夏子民应当身先士卒，不存在什么靠思想的进步来抵御外敌。单单就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老婆孩子而战。”

突然，赵匡义的语气变得凄凉，看着顾淮的眼神有些黯淡低声道：“顾淮，你可知燕云十六州里的百姓他们都活在什么样的统治下？胡人视其如待宰的牛羊，视人命如草芥，虐杀往往在谈笑之间。杀人不过玩乐！”

说着，赵匡义的眼眸涌起一片血红之色，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重重的砸在桌面的，沉闷的撞击声在这空旷的巷道回响不断。

“只要我活着一天，迟早要收回燕云十六州！”

顾淮顿时觉得眼前阴鸷的男子突然高大了起来，不愧为之帝王！

他的话没有错，赵匡义在位期间的确在和辽人不断的战斗，只为了收复被石敬瑭送出去的燕云十六州，不仅是战略要地，也是为了那里的黎民百姓。

“小叔好气魄！小侄佩服至极！我先干为敬！”说完，顾淮咕噜咕噜一口喝完那醇正的高粱美酒，大呼痛快。

赵匡义眼含欣赏的看着顾淮，无论是其才华，还是谓之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