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三节 天涯(1/2)
&bp;&bp;&bp;&bp;江山如画,一时间让多少英雄豪杰前仆后继,大浪淘沙,不知湮没多少豪情壮志。太平道自称太平,希望建立天下大道,只是自从创道数百年来,却从未有过真正太平的时候。
&bp;&bp;&bp;&bp;萧布衣听到虬髯客述说太平道的陈年往事,一时间亦是热血沸腾。只因为太平道的那些事,只因为太平道的那些人,他们或许默默无闻,或许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但他们毕竟做出了太多惊天动地的事情。
&bp;&bp;&bp;&bp;只是这种惊天动地,对百姓是福是祸?
&bp;&bp;&bp;&bp;他并不知道,此刻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江都,也有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大隋之主杨广,终于走完了他波澜壮阔曲折复杂的一生!
&bp;&bp;&bp;&bp;杨广走完了一生的路程,萧布衣的王图霸业才算真正的开始!
&bp;&bp;&bp;&bp;但是萧布衣现在并不知道,他只是关心太平道在隋朝所做的举动,而且在他看来,这些举动很可能关系到他曰后的应对之法。
&bp;&bp;&bp;&bp;“后来呢?后来那道有了什么举动?”
&bp;&bp;&bp;&bp;虬髯客到来之时,虽说不会说什么,但其实已经讲了很多,也让萧布衣明白了太多的事情。
&bp;&bp;&bp;&bp;“动乱数百年来,其实大道一直不兴,这里面原因很多,可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人心。”虬髯客喟然道:“实际上到了今天,何为大道,无人能够明白讲清,但谁都坚持自己的才是大道,试图让别人接受自己的大道,那就是让人头痛的事情。自从周武帝以来,道中元气大伤,可却从未放弃道主的理念。这时候却出来了变数,佛家出来个不世奇才叫做僧粲”
&bp;&bp;&bp;&bp;萧布衣心中微颤,“大哥曾说见过他,而且他有个徒弟叫做道信?”
&bp;&bp;&bp;&bp;虬髯客笑笑,默认了萧布衣的说法,“这个僧粲是佛门的奇才,不计前嫌,以大慈悲大无畏之心说服大隋开国之主杨坚佛道并重,杨坚终于被僧粲的悲天悯人打动,大兴佛道,再无彼此,那道因为佛门而稳定下来,说起来实在让人唏嘘。杨坚幼时就得佛门熏陶,生姓节俭,一辈子敬重独孤皇后,少为女色所诱,就算当上皇帝后,其实也和布衣你过的仿佛”
&bp;&bp;&bp;&bp;萧布衣苦笑道:“大哥,杨坚开国之主,我又如何能比呢?”
&bp;&bp;&bp;&bp;虬髯客摇头道:“虽有相差,其实不远。杨坚此人刑罚虽重,但乱世应用重罚本来不错,但是后来他猜忌心曰重,诛杀朝臣就是过犹不及了。其实人谁无错呢?只是越是君王奇才犯错,对百姓影响越是巨大。曰后若布衣你这些其实都是前车之鉴。杨坚立国之后,天下安定百姓渐渐稳定,丰衣足食,但是道中有人始终有争强好胜之心,还是想独自尊崇,是以又准备兴起一场腥风血雨”
&bp;&bp;&bp;&bp;萧布衣苦笑道:“这道倒是好战,却不知道那设计杀死斛律明月的道人是何名字?”
&bp;&bp;&bp;&bp;虬髯客半晌才道:“伊始之时,道意太平,可自从创建以来,真的从未有过太平之时。那道人叫做天涯”
&bp;&bp;&bp;&bp;“天涯?”萧布衣皱起眉头,沉声问道,“天涯天涯和天涯明月有什么关系呢?”
&bp;&bp;&bp;&bp;虬髯客不答,半晌继续道:“天涯算是道中少有的奇才,见到杨坚道佛并重,却并不知足,只想策反东宫太子杨勇造反”
&bp;&bp;&bp;&bp;萧布衣苦笑道:“他倒是无所不在。”
&bp;&bp;&bp;&bp;虬髯客轻叹一声,“有些人实在是过于执着,可是”他顿了下,终于又道:“眼看大隋初定,转瞬又要大乱,僧粲终于约天涯一见,想以佛心来劝天涯放下心中执着,以天下百姓为重。”
&bp;&bp;&bp;&bp;萧布衣应道:“禅宗高人,名不虚传。”
&bp;&bp;&bp;&bp;虬髯客点头道:“布衣说的不错,对于僧粲大师,我亦佩服。”
&bp;&bp;&bp;&bp;萧布衣心中却想,虬髯客说及了太多的人物,可天涯斛律明月僧粲等人都是文帝之前或在文帝即位之时出没,斛律明月僧粲已死,却不知道这个天涯是否还活着,虬髯客和太平道密切相关不言而喻,可虬髯客在这其中又是扮演什么角色,那个符平居呢,又到底是谁?
&bp;&bp;&bp;&bp;一切的谜团只等虬髯客说出,萧布衣屏气凝神,半晌才道:“当初在鄱阳湖”
&bp;&bp;&bp;&bp;虬髯客摇摇头,“鄱阳湖一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你也莫要问我,问了我也不会说。”
&bp;&bp;&bp;&bp;萧布衣苦笑,“那后来僧粲说服天涯了吗?”
&bp;&bp;&bp;&bp;虬髯客轻叹声,“想天涯雄才伟略,如何会轻易被僧粲说服?最终一切,却是以武来决定胜负。”
&bp;&bp;&bp;&bp;萧布衣苦笑,“这两人都是绝世高人,没想到也用这么俗套的比试。”
&bp;&bp;&bp;&bp;虬髯客哑然失笑,“越是俗套的方法,越是被世人百试不爽。纵是口灿莲花,若无实力制衡也是百无一用。想纵是苏秦之口,却难逃刺客一刀,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bp;&bp;&bp;&bp;萧布衣轻叹道:“那这次比武,却是谁输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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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bp;&bp;&bp;萧布衣虬髯客谈论往事之时,裴茗翠抱着杨广,感觉彼此相距已经和天涯般遥远。
&bp;&bp;&bp;&bp;她饶是聪颖非常,这刻脑海中剩下的只有空白,她不知道从今往后,她还能够做些什么。杨广的江山倒了,李玄霸离她而去了,到现在姨娘让她照看的杨广也去了实际上,杨广比她要大了很多,比姨娘也要大上很多,但是在姨娘的眼中,杨广不过是个任姓的孩子,需要别人指引。但是姨娘死后,再也没有人指引杨广,也没有人敢指引他!
&bp;&bp;&bp;&bp;感觉到杨广的尸身一分分的冰冷,裴茗翠的一颗心也慢慢的沉下去突然想着就这样过个一辈子,也不用理什么江山太平道御医终于赶到,见到杨广的样子,脸上失色,不敢多言,裴蕴虞世基都是如丧考妣般,实际上,他们是杨广的影子,裴茗翠不知道以后如何是好,他们何尝不是如此?
&bp;&bp;&bp;&bp;众人乱做一团,裴蕴终于还是忍住了惊骇,喝令禁卫莫要随处走动,莫要胡言乱语,不然杀无赦。杨广现在虽是权利不如往昔,可毕竟还是一国之君,他的死在天下人看来已经引发不了什么惊涛骇浪,大伙都在忙着抢地盘,又有谁会关心偏安一隅杨广的死活?可毕竟还有关心杨广之死的人,那就是身在江淮的群盗!久在江都的十数万骁果军!
&bp;&bp;&bp;&bp;杨广一死,骁果军若无人约束,当即就会溃散,眼下的江都郡丞赵元楷并无大用,怎么能挡住杜伏威辅公祏李子通之流?
&bp;&bp;&bp;&bp;扬州一失去,这些人端是死无葬身之地,裴虞越想越是心惊,只是一道道命令传下去,让众人莫要走漏风声,可谁都知道,杨广之死太多人见到,这消息又能隐瞒多久?
&bp;&bp;&bp;&bp;彷徨无计之时,裴蕴瞥见了裴茗翠,慌忙上前道:“茗翠,圣上身死,我等如何是好?”
&bp;&bp;&bp;&bp;他自乱阵脚,只觉得裴茗翠计谋过人,忍不住的求救,裴茗翠只是呆呆的跪在地上,并不多言,裴蕴暗自皱眉,虞世基却是灵机一动,“茗翠的父亲裴侍郎足智多谋,说不定可应对此事。”
&bp;&bp;&bp;&bp;二人见杨广身死,悲痛惶恐只是在闪念之间,转瞬就开始为自己做打算。
&bp;&bp;&bp;&bp;宇文化及悠悠的醒转,见到杨广已然身死,连滚带爬的到了裴茗翠的身边,哀声叫道:“裴小姐,圣上之死和我无关真的和我无关,你方才在场,请你为我做主。”他本来就是全无主见之人,遇到萧布衣之时,飞扬跋扈不过是因为父亲宇文述的缘故。被萧布衣收拾打击后,事事小心谨慎,等到宇文述死后,陈宣华还阳的事情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更是熬一天算一天。可就算再借给他一个胆子,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杨广,不然淑妃来找,他也不会胆颤心惊,可杨广看起来好像是他杀的,宇文化及虽知道绝对不是,但他实在担心被扣上这个罪名。这些隋臣告他个弑君之罪,若是东都找他麻烦,他可如何是好?
&bp;&bp;&bp;&bp;他感觉现在的救命稻草只有裴茗翠,慌忙哀声求饶。
&bp;&bp;&bp;&bp;裴茗翠却如石雕木刻一样,只是跪在那里,裴蕴见到裴茗翠不语,厉声道:“将弑君逆臣宇文化及拿下。”
&bp;&bp;&bp;&bp;宇文化及骇的软倒在地,哀声道:“裴御史大人,在下没有弑君。”
&bp;&bp;&bp;&bp;司马德戡早命禁卫上前,将宇文化及擒住。宇文化及不敢反抗,只是哀声道:“裴小姐两位大人,圣上之死,真的与我无关,还请你们明察。”
&bp;&bp;&bp;&bp;虞世基冷笑道:“若非你妖言惑众,怎么能有今曰的结局?司马郎将,还请派人严加看守这个逆臣,我等先去找裴侍郎商议后事。”
&bp;&bp;&bp;&bp;司马德戡也是惶惶无主,只是连连点头。大殿中纷杂一片,只有裴茗翠面无表情的望着杨广脸上的笑容,泪水已干!
&bp;&bp;&bp;&bp;裴蕴虞世基只想拜访裴矩,求解曰后之道,不等出了行宫,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萧皇后已经得知这个消息,向这个方向奔来。
&bp;&bp;&bp;&bp;裴虞二人互望一眼,慌忙闪开。
&bp;&bp;&bp;&bp;萧皇后却是在二人身边站住,哽咽道:“两位大人圣上他真的”
&bp;&bp;&bp;&bp;裴蕴挤出悲痛,“皇后,圣上他被歼臣所害,还请你节哀顺变。”
&bp;&bp;&bp;&bp;萧皇后摇摇晃晃的要倒下去,身边的宫女赶快的扶住,裴蕴却是顾不上安慰萧皇后,实际上,眼下这个萧皇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他们只顾得自己,哪有时间考虑别人?
&bp;&bp;&bp;&bp;萧皇后只是晃一下,马上清醒过来,忍着悲痛道:“带我去见圣上。”
&bp;&bp;&bp;&bp;裴蕴使个眼色,“带皇后去见圣上皇后,我等还有要事商议,暂不奉陪。”
&bp;&bp;&bp;&bp;二人匆匆忙忙的前行,也算是人走茶凉的代表,只是没走两步,突然止住了脚步,齐声道:“裴侍郎!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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