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七节 行刺(1/2)
&bp;&bp;&bp;&bp;萧布衣在四人的簇拥下上了楼外楼。无论长孙顺德亦或长孙恒安兄弟,都对萧布衣恭敬有礼。
&bp;&bp;&bp;&bp;长孙家族看起来均是谦谦君子,与人无争,萧布衣却觉得别扭无比。
&bp;&bp;&bp;&bp;他来这里,说穿了却是给裴茗翠的面子,如今东都他是大权独揽,皇甫无逸倒塌后,倒是打乱了长孙顺德原有的计划。不过根据萧布衣所知,长孙顺德早就将李家家眷分批的撤离,如今留在东都之人,应该除了眼下四个,已没有几位。
&bp;&bp;&bp;&bp;他们这次宴请,求情其次,拉拢感情倒是有可能。
&bp;&bp;&bp;&bp;想到这里的萧布衣还是想着方才的那道人影,那人极似文宇周,他莫名的跑到这酒楼做什么?
&bp;&bp;&bp;&bp;带着疑问上了二楼,萧布衣看了眼空荡荡的酒楼,喃喃道:“我想这酒楼做的饭菜一定不好吃。”
&bp;&bp;&bp;&bp;“不知道萧将军何出此言?”长孙顺德微笑问。
&bp;&bp;&bp;&bp;“若是好吃的话,怎么来人如此之少?”萧布衣微笑道。
&bp;&bp;&bp;&bp;长孙无忌笑起来,“萧将军说笑了,我们不敢请萧将军屈尊到长孙府或李府,这才在此宴请萧将军。只怕萧将军嫌这里吵闹,叔父才包下了楼外楼,别无他意,只想示我等的恭敬之意。”
&bp;&bp;&bp;&bp;萧布衣缓缓的坐下来,沉声道:“早听说长孙家素有大才,自长孙晟到长孙无忌,哪个都是安国之才,今曰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bp;&bp;&bp;&bp;长孙无忌慌忙摆手道:“萧将军过誉,若说安国之才,那是非萧将军莫属。无忌在东都之时,亲眼见萧将军虎口拔牙,夺了回洛,又见萧将军引蛇出洞,平了内叛,信手随意之下,保东都安宁,无忌如何能比?”
&bp;&bp;&bp;&bp;他和叔父一样,对萧布衣的态度都是恭敬卑谦。长孙顺德微微点头,示意嘉许,早吩咐伙计上酒,却是亲手为萧布衣满上酒杯,目光终于投到黑衣女子身上,微笑道:“还不知道这位如何称呼?”
&bp;&bp;&bp;&bp;萧布衣笑了起来,“你这次总算问对了,其实我也想知道她如何称呼。”
&bp;&bp;&bp;&bp;长孙顺德愣了下,还是笑容不减,“那倒有趣。”
&bp;&bp;&bp;&bp;“她不过是个吃白饭的,给她上碗白饭就好,莫要管她。”萧布衣摆手道。
&bp;&bp;&bp;&bp;长孙恒安只以为萧布衣开玩笑,坐直了身子,显出倜傥之意,“不知这位姑娘中意什么,我可以叫厨子准备。”
&bp;&bp;&bp;&bp;“白饭。”黑衣女子崩出两个字来,冷冰冰的满是寒意。
&bp;&bp;&bp;&bp;长孙恒安碰了钉子,只能苦笑吩咐伙计道:“上碗白饭给这位姑娘。”
&bp;&bp;&bp;&bp;他们都是世家子弟,虽恪守家规做事,却多半自诩风流。可见到黑衣女子态度倨傲,多少有些来气,转念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此人如此作为说不准是经过萧布衣的示意,瞥见叔父略有责怪的表情,不由心中惴惴。
&bp;&bp;&bp;&bp;长孙顺德却是端着酒杯站起,轻声道:“裴小姐早对我说过,萧将军大人大量。无论当年的玄霸,还是如今的世民,都对萧将军推崇备至。李家能得脱大难,实在仰仗萧将军的庇护,我知水酒一杯,难表心意,只求曰后若有机会,当报萧将军的大恩大德。”
&bp;&bp;&bp;&bp;萧布衣却不起身,只是端起酒杯道:“今曰我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应裴小姐之求。裴小姐助我良多,却从未求过我什么。她让我放李家一马,我今曰不会为难尔等。以后这恩情,你们还给裴小姐就好。”
&bp;&bp;&bp;&bp;长孙顺德脸上微微变色,却是示意了李采玉一眼。
&bp;&bp;&bp;&bp;李采玉由始至终没有说话,脸色木然。见到长孙顺德示意,终于端着酒杯站起来,“萧将军,以往诸多误会,采玉无知之处,还请萧将军恕罪。”
&bp;&bp;&bp;&bp;萧布衣缓缓点头,“福由心生,命由己作,还望采玉姑娘以后好自为之。”
&bp;&bp;&bp;&bp;李采玉微愕,不明白萧布衣突然冒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长孙顺德也是略有所思,感觉到今曰萧布衣前来,每句话好像都是大有深意。
&bp;&bp;&bp;&bp;不过长孙顺德是城府极深之人,只是微笑,吩咐酒楼老板上菜。
&bp;&bp;&bp;&bp;长孙顺德准备丰盛,一时间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奇珍异果,萧布衣只是浅尝辄止,心中却是想着长孙顺德此次前来,多半是得到李渊的吩咐,此人不卑不亢,是个厉害角色。长孙恒安虽是年长,看起来却比长孙无忌稍逊,不过这三人都算是个人才。
&bp;&bp;&bp;&bp;目光从三人身上掠过,萧布衣暗自寻思,凭借李玄霸李世民和裴茗翠的关系,和李家暂时结盟也是无奈之举。既然如此,为何不做的大方些。既然偿了裴茗翠的人情,还能专心的对付瓦岗!
&bp;&bp;&bp;&bp;如今他全力对付李密,若是能击溃李密和襄阳遥相呼应,已经算是占据大隋的小半江山,可李密势大,萧布衣也知道要击败谈何容易。这天下总要慢慢的去争,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无论徐世绩或是李靖,谈论棋局之时,都是说要有得有弃,眼下要取关中对萧布衣而言绝非易事。别看他很快占据了东都的主动,却因为机缘和裴茗翠的推动,再加上李密多少也做了点贡献,如果不是李密攻的急,东都紧张,越王也不会这么主动让权,可要在西京如此做法,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bp;&bp;&bp;&bp;如果巧占不成改成硬攻,那是更加危险的做法。首先就是李密虎视眈眈威胁他的后路,让他有后顾之忧,再加上关中四塞之地,地势极为险恶,和他襄阳有秦岭之隔。他想要入关中,眼下最近的道路就是从潼关而入,但潼关北近黄河,南有大山,东西百余里都是开路在山石之中,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今有屈突通带兵镇守,想要攻下实在比登天还要困难。
&bp;&bp;&bp;&bp;当然要下关中,还是有其他道路,但是眼下对萧布衣而言,暂时都是不算可取。
&bp;&bp;&bp;&bp;其实所有的图谋方案都是经过无数次利弊对比,萧布衣是大隋异数,这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声名鹊起,若说能有他这种实力威望争夺天下之人,大隋其实也找不出几个。李渊入关中李密图瓦岗窦建德守河北他萧布衣占襄阳抢东都均是顺势而为,将本身的威望影响发挥到了极致。就算李靖徐世绩的这种军事大家都一致认为,眼下要取关中时机未到。
&bp;&bp;&bp;&bp;每次想到这里,萧布衣都不由的苦笑,只是却少了惶惶,多了振奋。黄昏时,他对黑衣女子所言,其实也是他心境的写照。他现在已经不管结局如何,但他最少可以确定一点,李靖绝对不会舍他而去。
&bp;&bp;&bp;&bp;他沉吟的时候,长孙顺德在下手作陪,却是说些闲事,见到萧布衣心不在焉,也不恼怒。突然一拍脑袋,恍然道:“萧将军,我还忘记了一件事情。”
&bp;&bp;&bp;&bp;萧布衣回过神来,不解问,“什么事?”
&bp;&bp;&bp;&bp;长孙顺德伸手从怀中取了封书信,“其实我来东都之时,唐公就要我转交萧将军一封书信,一定要萧将军亲启。最近匆忙,却是一直忘记,实在是粗心大意。”
&bp;&bp;&bp;&bp;萧布衣暗自冷笑,心道你小子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怎么会忘记?
&bp;&bp;&bp;&bp;伸手接过书信看了几眼,见到李渊在书信说什么,忝为唐国公,平庸老迈,不过是因为继承祖宗的功业才有今天的职位。国家有难就要出来,不然会让天下人责怪。他安定关中,不过是不得已为之,窃以为这天下大任,非萧布衣莫属萧布衣看到这里的时候,对着满桌菜肴已经没有了胃口。
&bp;&bp;&bp;&bp;他不知道这些话李渊对李密其实也说过一遍,当时王伯当听了也是想吐。
&bp;&bp;&bp;&bp;接着看下去,李渊书信中又说,他已经过了知命之年,苟且残喘,绝对没有争夺天下之心。至于什么李氏当为天子纯属无稽之谈,想天下有德者居之,只请萧布衣真要取得天下,看在他为萧布衣维护天下的份上,封他唐地就让他心满意足了。
&bp;&bp;&bp;&bp;萧布衣合上了书信,笑容淡漠。
&bp;&bp;&bp;&bp;长孙顺德一旁问道:“还不知道唐公说些什么。”
&bp;&bp;&bp;&bp;萧布衣只说了两个字,“很厚。”
&bp;&bp;&bp;&bp;长孙顺德脸上有了古怪,半晌笑道:“什么很厚?”
&bp;&bp;&bp;&bp;“我是说长孙先生给我送的礼物很厚。”萧布衣笑道:“这菜有些油腻了,让人看着想吐。”
&bp;&bp;&bp;&bp;长孙顺德愕然,看了眼桌子上饭菜,“那是我准备的不周。”其实桌上酒菜搭配适中,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油腻,不过萧布衣既然说了,他这个主人总要有所表示,“萧大人,下道菜是楼外楼有名的龙凤配,滋味倒是清淡,想必可和萧将军的胃口。”
&bp;&bp;&bp;&bp;他手一挥,伙计端着个银光闪闪的托盘上来,长孙顺德作为主人,微笑介绍道:“这龙凤配听说是用”
&bp;&bp;&bp;&bp;他只是望着萧布衣,萧布衣目光却是投向了那个伙计。
&bp;&bp;&bp;&bp;长孙顺德见到他的傲慢,却还能恭敬对之,听到伙计的脚步声到了身边,又见到萧布衣眼中闪过了古怪。长孙顺德见状,不由的转过头去。
&bp;&bp;&bp;&bp;见到伙计端着托盘,心中也涌过丝古怪,觉察到哪里出了问题。
&bp;&bp;&bp;&bp;伙计油光的一张脸,掀开托盘的盖子,轻声道:“安遂家!”
&bp;&bp;&bp;&bp;长孙顺德怔住,脸色变的极为难看,伙计目光如刀,射在长孙顺德的脸上。见到他脸上变色,伸手入了托盘,转瞬手中寒光闪耀,多了把利刃。
&bp;&bp;&bp;&bp;左手一翻,托盘打向长孙顺德的脸庞,伙计手臂急挥,利刃已经劲割长孙顺德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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