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1/2）

“你怎么在这里。”叶晗低下头去，似乎是很怕触碰到风卿寒的双眼。

两人现在所站的地方，正是那棵枯零凋谢略显干涸的粗壮树干上，足以承受得起他们的重量，但他们心底的称重，仿佛要把彼此都压塌了。

“叶晗，这句话当是我问你才是。”风卿寒冰冷地道，不同于于以往，他以往虽然神色也是冰冰的，但看着叶晗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得透露着温柔，而此时，语气中尽显疏离之意。

叶晗心下猛然间一抽，呼吸急促缭乱，暗示着她的不平静。

她不知道，明明自己没有露出半点马脚，为什么风卿寒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如果他没出现，或许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尽管如此，她还是无法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其实，叶晗在发现云珊公主的隐藏十几年的内力和武功以后，她就没有了要活着回去的念头，想着哪怕跟她同归于尽，亦是要把她拉下黄泉，好还绿儿一个公道。

至于风卿寒，当时她只有愧疚，爱了这么久，经历多少坎坷，他们就要成婚，可是自己没有办法再给她承诺了。

没想到......

还有零星的树牙在秋风挣扎，天地间簌簌的声响，身处浩瀚银河当中，被无限放大，掺杂其中的还有彼此的心跳。

“嗯？”一道清淡戏谑的声响打破僵持宁静。

叶晗垂下眼眸，深吸一口气，“我就是想在离开前，拿回绿儿的镯子。”

“镯子？”风卿寒的笑比九天破碎出的霞光还要耀眼，轮回间光辉聚集于此，俊美的不真实。

“单单一个镯子在你心目中都会比我重要，”他脸上的笑容缓缓变成自嘲，身子有意无意地离叶晗远了些，“叶晗，我真想问问你，三生三世，我在心里究竟算什么？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么？是人都会累，我爱你至深，连性命都无关紧要，可是你呢？为了一个镯子可以放弃我！”

叶晗眼眶有些红，她爱他不比他爱自己少，如果今日云珊公主手握的是风卿寒的信物，她早就乱了阵脚，失了性命，哪里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

他这么说她，实在是太过分！

叶晗贝齿咬了咬下唇，她是弑羽门的年轻一代天才，从小踏着尸山血海长大，在刀枪剑影成长，温情是什么，早已不懂。

哪怕是知道自己喜欢上季寒轩，依旧不会去表达自己的爱意，现在面对风卿寒，经历两世，她以为他会懂的，只可惜，今天才知道，原来，她错的离谱。

“这不是你说的吗？”叶晗到口道歉的话在风卿寒玩昧的话语和笑容中吞咽回去，倔强道。

说着，眼中幽暗的小洞飘洒出笑意，“我们的婚书，本来就不过是一场交易，到时候，等三年前的事情水落石出，一纸休书，一拍两散，从此相忘于江湖。卿寒太子，你忘了吗？”

耳边回响的话比刀剑更能刺痛他的心，袖口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连染了褶皱都没有注意到。

“呵呵。”比阳光还暖的笑声吹淡了秋意，清冽好听的嗓音让人不自觉沉溺。

“本太子自然是不会忘，云璃郡主所言，本太子记的很清楚，不敢忘记丝毫。”

风卿寒语气拒人千里之外，仿佛是在面对极度陌生的人。

“如此便好。”叶晗说罢，转身，脚尖轻轻在树干上面一点，犹如云烟般，飘飞而出。

速度之快，瞬息毫无踪影。

风卿寒目视她离去的方向须臾，眼睛一闭，整个人维持不住平衡，往地下落去。

最后堪堪稳住身子，扶着树干，鲜血溢着嘴角滑下。

叶晗回到芙蓉楼，不留一丝停顿，直奔天字一号房。

白烟疑惑地盯着自家主子离去的背影。

主子这是......生气了？

“啪！”叶晗把整个脑袋埋到被窝里面，眼角的湿润让她不敢去正视自己。

“混蛋！”她抬起拳头狠狠地砸了下床榻，好在没有用内力，不然恐怕整张床都会化为粉末。

“呼！”叶晗忽然孟得抬起头来，粗鲁地抹去眼前浮上的水雾，深吸一口气，大步跨到门口。

“白烟！”

白烟被叶晗突如其来地吼叫吓得手一颤，算盘差点掉落在地上。

“主子......”白烟眨巴眨巴双眼，抬起头来，望着楼上的青衣女子。

想想风卿寒那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叶晗胸口处怒火“蹭蹭”地往上蹿，又朝着扶栏重重拍了两下。

“给天字一号房上十坛子陈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