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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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等，为何而化？”

所有的不甘和悲怆其不由心意所为，它即概数，即因理，即起点，即命运。

换句话说，没有人希望如此，亦无所有的真理都围绕着漫天星辰，真理不需要回答，亦如失去你地球依旧会转。

可封尘无法再次前进，颓废带着沮丧和绝望中挣扎百年，依旧徒劳，进化中的生命层次被提高，序列星空打开，都是虚幻。

皆为泡沫。

他念叨着羲皇的问题，纵然思绪万千，但千言万语化作一段空白之言，他竟然一时间毫无答案，只能如脱水的鱼在地上，然后张张嘴。

无言不仅是对敌人最大的轻蔑，也是对自己最大的苍白。

像主神一样，强制将自己拉入自己的空间，发布一个个血腥的任务，好比拿着刀子逼着你前进，后腿一步就会将冰冷的刀子送入你的心脏。

在生命面前，死亡是最大的敌人，也是最大的借口，封尘一时间感到自己最接近答案，但不够完美。

当一个问题摆在你面前时，习惯性对照答案不是封尘的性格，他喜欢从多种角度看待问题，以至于大多数问题与他无关，但代入感极强，当面临真正属于自己的问题时，他反而无话可说。

怕死，的确是个无懈可击的答案，但不属于自己。

剖开所有自己的内心，封尘诘问自己的执着，他发现了新的答案，但时间不等人。

现实之中，黑光的强势让黑水和堕落只能退避三舍，它们在序列星空中到处逃窜，黑光封尘就是无情的猎手，所到之处除了蚕食两者，还在破坏封尘的序列星空。

序列星空直接和生命层次挂钩，这种创伤来源于最基础的东西，封尘此刻那原本如玉的身子上，皮肤如瓷片般剥落，露出肉色夹杂血色的肌肉纤维，他的器官和神经直接暴漏在空气中。

“我的主人啊，这具身体的操控者啊，你的精神终究无路可走。”黑光封尘没有张开嘴，但神色已经说明一切，它想说什么会直接传达给封尘，然而此刻意想不到的疯狂没有出现，它的传递如石沉大海，这让它本能的感到不对。

“封尘？你究竟在做什么？！”黑光封尘不安越来越甚，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但它和封尘一体同源，它深知这个没用的废物似乎总能得到命运的垂怜，总是在关键时刻翻盘，在它的字典里没有“赌”这个字眼，因此它选择直接破坏序列星空，反正只要脱体而出，它将重新打开序列星空。

“黑水？就凭这东西也想挡我？愚蠢的本体啊，我早已不是初级黑光病毒了，你可知道我一直潜伏在你体内，躲在暗处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你的血肉，你的力量，你的所有都脱胎于我，失去我，你将一文不值，拥有我，你依旧一文不值，因为，你无法限制你那蠢蠢欲动的心，你的心无法承载你的野望，你的这一步，完全不考虑后果！”

“你嘴上说着宁为瓦碎，实则做着下不为例的事情，你终极会被我取代！！”

黑光封尘的叫嚣传入封尘耳内，他无悲无喜，百年岁月的坚定意志岂能被黑光病毒三言两语所惑？当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时，封尘果断动用了修复。

“宿主动用修复，由于本源受到无法逆转的伤害，完整修复需要一万任务点，是否继续？”存在冰冷的声音响起。

封尘点点头，他的任务点从36500瞬间化为26500任务点，生命层次的修复哪怕只有一点伤都很昂贵，这和断手断脚，甚至只留下半截身体的修复完全不一样，伤势不同。

打个比方，若一个人生命层次受到创伤而不理会，哪怕他身体健康，四肢尚在，也无法活到自然死亡，因为他的寿命受到最基础的影响。生命层次和人类独有载体灵魂一样，这修复的不是生命，是属于你身体原本存在的时光。

“哈哈！！本体，你是自暴自弃了吗？你的修复虽然将原本的破坏恢复如初，但我也被恢复如初！！”黑光封尘无情的脸上露出冷意，它更加疯狂的和恢复如初的黑水和堕落相残起来。

伏羲没有任何话语，他注视着这一切，每个人都有秘密，眼前之人不说，则不问。

只是，他帮封尘锁住这方空间和时间，身形更加稀薄了。

封尘回首需找答案，百年时间，故人离去，他的眼神中闪过昔拉她们的身影。

仇恨吗？

的确，仇恨足以成为进化的动力，一瞬间，封尘的思绪被拉回百年之前，过往的种种都在讲述两个字，仇恨！

“不是……仇恨终有一天会报，但这不是我的答案，它很直接，如一把利剑直插问题的心脏，但就是这种刀锋尖头的那一抹璀璨，除过之后，它太苍白无力……”

时间真的不多了。

封尘的沉默让黑光封尘越发感到不安，它的速度加快，封尘不得已再次动用修复，他的任务点只剩16500，也就是说，再来一次后，他将无法完整修复。

空间、时间、维度都被伏羲锁死，这方空间内，静的让人恐惧。

他思绪万千，为了变强不被欺负？不对，这不是他的答案，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不对，这很伪善，为了自己？不，他若为了自己，岂会搞到如此地步？

仇恨不对！

死亡不对！

自私不对！

那么，为何而化。

这时，他已经彻底绝望，这种绝望是坦然的绝望，没有疯狂，输了就是输了，他无法回答，就这么去吧，以为过往的迟早烟消云散，早死，晚死，都是死。

他内视自己体内混乱不堪的场景，他注视着黑光封尘到处破坏自己百年的成果，而黑光封尘也注意到封尘的意识，他扭身回看，面色无情。

“呵呵，本体这可不像你。”

“还是你打算向我求饶，让我保留你的意识？”

黑光封尘凝视沉默不语的封尘，本能只有进化和吞噬的它在封尘体内长时间借鉴人类情感，这种点点滴滴的积累让它产生简单问题，这种简单问题所牵连出的感情很片面，同时由于它的本能，充满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