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永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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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陆离和深渊谈了什么，只有陆离知道。

十五年了，这片花海缺少苏玉的打理，加上环境的变化，面积越来越少，到最后完全没有当初百花绽放的唯美，有的只有萧条。那河岸边的小楼也已经破旧，原本雪白的墙壁上斑驳一片岁月，紧锁的屋门上，就连锈孔也已经锈迹斑斑，连钥匙都无法插入，更别说里面了。

“想必，已经落满灰尘了吧？”

这天，一个身形看上去憔悴，皮肤苍白面容看上去黯淡无光的男人站在门前，而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走到那片花海的中心，俯下身子用手勾起粘在黑红色花朵上的露珠，然后又摇摇晃晃站起，看上去无比虚弱，似乎用了不少力气才站起身来。

然后，他走到河边，一双褐色带黄的眼睛似乎有些浑浊。

“封尘，我知道你在这里。”陆离低着头，他扶着腿然后坐在冰冷的河岸边上，随后想到什么，露出一丝阔别重逢的笑意。

“也只有你能无声无息的做到这点，那个小魅魔还在这里等候了很多年，我也是生在黄河边的，这里，我可比你熟悉。”

封尘动用了两次不朽，第一次将黄河的水草全部灭绝，第二次，将黄河的那银白色的小鱼全部灭绝，一个物种的灭绝，对其所在的环境引发的问题无疑是严重的。

黄河的水更加浑浊了，而且食物链断裂一条，这直接导致下游和封尘所在的河段出现严重的问题。

陆离伸出一只侵入冰冷的黄河，然后拘起一捧河水，淡淡说道：

“封尘，冷染战死了，我和深渊谈了很多，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你处在奇怪的地步，我无法猜透，也许在解决你长久以来的困扰吧，但是，时间真的不多了。”

“五年，最多五年，我还能撑住，到时，我会送一份大礼给你，拿着它，帮我做一件事。”陆离忽然像个小孩一样抽抽鼻子，他的眼眶忽然变红，清晨清冷的寒气在黄河上弥漫，陆离身子有些颤抖，眼中闪过悲痛和极度的无奈。

“你知道么，姜老退了，常国安也退了，新的领导班子上台了，他们给我的答案让我心碎，是啊，深渊已经把我们打怕了，打残了，打的失去她吗的骨气了！！”

陆离语气加重，但随即而来的便是一连串的咳嗽声，伴随着距离咳嗽，他的身子抖的更厉害，随后几分钟后，他逐渐恢复平常，从背影看去更多的是一种没落。

“大局为重，但是对我来说，大局不如她重要……”

“现在，我要回去了，回去那个黑暗永无光明的地下，封尘，记住我说过的话，别忘了，要是忘了……”陆离忽然身子一震，他背影看上去无比萧条，然后自嘲的摇摇头，声音沧桑而又苍老。

“不会的……你不会忘的……”

河岸上吹过一阵晨风，带着所剩无几的花朵微微摇摆，其中一个离去的背影，越发佝偻……

……

封尘在黄河的淤泥之下，他对此一无所知，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演算当中，血红色的序列星空中，无数种具现枷锁在飞速闪过，他要找到一种属于自己的具现方式，然后才能挣断枷锁，而不是现在一片星空之图。

封尘从来没有走过这样的路，但他也明白，当一个人迷路后，实在不知道方向时就必须选一条路走下去，他现在就是一位迷路的孩子，但是随着他的演化，他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

那就是人类的生命层次似乎只能达到解开枷锁，经过几十万次的疯狂演化，他感到一丝绝望。

“不可能的，一定有具现序列星空的方式，有的人是基因锁，有的人是一颗蕴含无穷生命的种子，为什么我的没有！！”

封尘看着自己刚演化出来的一把基因锁在星空序列中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秒就崩碎化作之前的星空，他沉寂在淤泥中的身子猛然张口吐出一口心头血，那十五年为打理过的长发在发梢之处已然全部泛白。

三十二亿次共鸣需要一个恐怖的生命力和精神力做基础，这三十二亿给你一秒钟数三个数，不吃不喝也要三十多年才能数够，更何况封尘要做到三十二亿次共鸣。

何为共鸣？一加一等于二，一加零，从来不等于二，在找到属于自己的基因序列具现后，还要在引起自身共鸣，这才算完整。

封尘不断喷出鲜血，他从不是轻易放弃之人，而且这一步，他说过哪怕万丈深渊也要迈出！

那就继续！！

一年之后。

封尘再次动用不朽，因为每天上万次的演化让原本不朽的生命力飞速消逝，这次，他指定的是黄河沿岸的那绿色小草。

于是沿着万里黄河生长的绿色小草为封尘提供了一个比之前两者加起来还要恐怖的生命力，这直接导致一个严重的后果。

大地沙化。

两年之后……

三年之后……

很快，五年即将溜走，人类和深渊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整条延绵万里的黄河河道变得比之前宽阔数倍，已经那黄河分流最小的河面都有四五百米，而身为主干的黄河主脉，已经达到千米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