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曾不知天地山川皆温柔过（1/2）

长安抬眼，望向他，眼中盛着盈盈笑意。

“你可知，在我来冥界之前，不管是曾经担任冥界斩灵桥的沈长安，还是后来的冕尊风孽云，都曾找过一样东西，甚至，冕尊风孽云为了那样东西亲自去第十七层地狱求见地藏王，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长安笑眯眯的道。

长安手指敲着船舷，笑着看向他，感觉她的心情突然变好了，可是，因何而变，阿难依旧不知道。

思及这突然停下的摆渡船，以及刚刚长安望向苦海之下的目光，阿难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他猜测道，语气有些迟疑，也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苦海有关？”

“当然。”长安点头微笑，脸上就差写上“就是你想的那样”这几个大字了。

“……”阿难心中猜想得到证实，不禁呼吸一滞。

《狩月君书》上记载：“造魄池，镇苦海之上，净鬼秽生魂，可聚魂，亦可造魂魄，给人新生。”

阿难想不通，她们找造魄池干什么？

“你找造魄池干什么？！”想了良久，他也没有想明白，抬头，见长安笑意盈盈，不知怎的，一下子就问出了口，而话一出口，阿难心中一个咯噔，心道“坏了”！

果然，听到阿难问她时，略显刺眼的那个“你”字，长安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可是，只是一下后，又恢复了如常，只是，若是她森冷的声音没有在他耳边响起的话，他还真就信了她不计较了。

“你若坏了我的事，本尊管你是谁，来自何处，是谁弟子，定叫你……”长安传音时，隐晦的瞥了一眼在船头之上从来没有回望过的摆渡人，“生不如死。”她说。

阿难并不怕。他啧了一声，心中感叹了一下长安的坏脾气，可是，面上却不显，反而耸肩，道：“他不敢，冥界阴司阶层森严，摆渡人在冥界的地位虽然略高，可是再高也高不过我们去，他早就依照着冥界的规矩，在我们上船时，自行封了视听。'”

“非礼勿听？”她听阿难这样开口，才认真瞥了一眼船头之上的摆渡人，看见他果真面色如常，丝毫不为他们这处所动，于是这才压下杀意。

身为神尊，掌握着记载着天下事的《浮罗君书》，长安并不知冥界这种规定，完全是因为当时沈长安入冥界为君时，不管是碰到的摆渡人还是后来的阴司，一个比一个牌面大，因此并没有正经感受到过冥界森严的规矩。

阿难见此，又“啧”的叹了一声，“在浮罗城外，你那佐官与叫做沈钰奴的离别都新君都猜到了，甚至，连那个一脸狼顾之相的女人都可能有了猜测，可是，你却都没有下杀手去，而如今到了冥界，看着不是你的人，在还不确定他是否听到我的话的前提下，若不是我拦着，你早就杀了这个摆渡人了，双标的这么厉害，我还不能说什么，你也是个奇人。”

长安大眼眯了眯，“他们猜测什么？”

阿难呼吸又一滞，不说话了。

“口中喊着不能说什么，却还bb个不停，你们佛界都是向你这样口是心非的人吗？”长安学着阿难的语气，“啧”的叹了一声，嘲讽道。

闻言，阿难的脸一下子僵了，他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开口叹道，“本人仅代表我界最低水平。”

长安点头，没有借坡下驴，反而得理不饶人道，“恩，我猜也是这样。”

阿难原本缓和下来的脸又有表僵的趋势。

“……”他就知道。

刚才不久之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小心触到了长安的痛脚，现在果然被报复了下去。

长安被阿难一次又一次提及她不想承认的、已经成功的借着“金蝉脱壳”的法子丢掉了的曾经，即使她修的是无情道，也难免有些不快，如今报复了回去，气顺了，也就不再刺激阿难了，毕竟，他们现在是盟友关系。

只是，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解释一下的。

“聆心永远不会背叛我，沈钰奴……”说到沈钰奴，长安突然冷笑了一下，才再次开口，“他不敢背叛我，至于风情，沈钰奴会替我处理了她的，毕竟，他比谁都不希望我出事。”长安没有傻到去质问明明当时不在浮罗城外的某人怎么会将当时的情况知晓的那么清楚，于是直接解释道。

阿难听到“聆心永远不会背叛”时，点了点头，并未置一言。而当他听到“沈钰奴不敢背叛”这话，眼中起了些许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