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月无尽 未来不可期（2/2）

沉霄闻言，惊骇而悲伤，似是为风孽云语中不加掩饰的杀意而意外。

见他脸上意外，与风淄衣在听她一连串的反问之后就有些恍惚的神情，风孽云唇角的笑不断的扩大，“你们，这是在奢望我知道之后原谅？你们怕是不知道不腐城被您这冕尊孤立，魔界大军兵临城下，同袍一个个失了性命，而偏偏你无能为力时，有多冷；你们怕是不知，被自己的母亲厌弃，追杀入浮罗塔绝地，在那暗无天日的黑暗，饥饿与冰冷中，恨不得把自己的骨血都点燃取暖时，那时有多冷；你们怕是不知，在一次次委屈中，渴望有人可以护我一次，可是又一次次绝望时，那时……该有多冷。”

“原谅你们？你们凭什么让我原谅？就凭你们是我的父母吗？”孽云手指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眼角，可是，那里干燥，意外的，没有一点水迹。

孽云以为她会哭，可是，竟然没有。不遇看着风孽云，突然就想抱抱她。

然而，还没有等他有什么动作，孽云身侧，长安离孽云靠的近了一些，然后握住孽云的手，站在了她的身旁。

“还有我呀，孽云。”她说。

“对啊，我还有你。”我还有自己。

孽云对自己说。

沉霄与风淄衣，在孽云开口时，鸦鹊无声。

“孽云……”不遇轻唤，他想说他还有他，可是，他一开口，孽云与长安就一起望向了他，而她们的目光沉静，并没有一丝温柔与缱绻，不遇看她们的目光突然觉得，在不腐城的那几天，与孽云的相处，就好像是一场荒芜而虚诞的梦。

孽云望了不遇一眼，然后就偏头朝长安看去，“长安，我将我所有一切都给你，你要不要我替你选的这位偏君呢？”

“我不要一个把我当做凤皇替身的偏君。”长安微笑，“你要吗？”

孽云摇头，“我也不要。”

她说，我也不要。

不遇低头敛目，叫人看不清他眼中神色，只是地藏抱着谛听一直在做一个安静的吃瓜群众，听到这处，他终于笑了一下，而冥君寂非洛城却是眯了眯眼睛，却依旧不明白孽云口中所说的那句带她走是什么意思。而亭云先生故庭燎还有书生他们，因为孽云的一句“家事”，还有他们基于对孽云的了解，他们全程只是听着，也并没有出声，而沉霄与风淄衣，他们望着孽云，目光悲伤，想要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看着十分的丧，却没有一个人心疼他们。

自从沉倾入了浮罗城，有些事情，孽云是早就知道的，可她冷眼旁观，看他们――沉霄与风淄衣痛苦，她也不说，只是在心里憋着一场报复。而有些东西，她早先是并不知情的，可是知道之后，那恨又深了一些，于是，临时的，她的报复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她用自己来作为报复，对沉霄的，对风淄衣的，对亭云的，对不遇，对在场的每一个有关的人的……报复。

阿难与谛听冷眼旁观，而地藏早已经卷入其中，算作是局中人了，他们都在孽云的局中，看不清，而阿难与谛听反而认得很真。

他们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叹息。

不过……正如亭云所说，这个结果，他们早该预料到的，又能怪谁呢？

他们，又能怪得了谁呢？

不过，阿难和谛听也不开口，只是在等着。

而孽云与长安一唱一和的刺激着沉霄和风淄衣，偶尔带一句不遇，也在等着，等什么，他们不说，孽云也不会说起，而沉霄也早已经忘记了。

――寻鹿台上，聆心拦他时，说“佐官向来与君主通感，浮罗殿中，在沉倾讲述之前，在最开始时，我家君主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在亭云把记忆珠交给她之前，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只是，妖皇陛下，你可知，今日，我什么都没有告诉她，陛下什么都不知道之前，陛下给我的君令，只是控制住你，而对于‘他们’，是尽量勿动杀戮，可是，在她知道之后，关于如何处置您，我家陛下君令未变，可是，对于其他，包括风素仙，包括您心心念念的那位冕尊，我家君主说，杀无赦！”

她说，对于十八都除她麾下君主，其他的，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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