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迷雾终散去（2/2）

越王爷呵呵一笑，笑容却半点没什么温度：“送我来你身边的是他，如今阻碍我事儿的也是他，不愧是个天生的神种啊，我就算是他一手造出来的，也半点都摸不清他的想法。”

我道：“你在他座下这般久，都没有收到半分点拨吗？”

越王爷直直地盯着我，微微哂笑，用着一种极为自嘲的语气说道：“除了爱你，全身心地要护着你，剩下的我还真半分都没有学到。”

我跟着也一下就愣住了，看他的眼神，看他面上认真的姿态，好像还真的没有半分撒谎的模样，只是了，我与他既然同为大神座下弟子，他做什么能从大神手下学到这些？

那大神是谁？

我道：“他是功德古木吧。”

是功德古木，是盘古血脉的极大成者，是洪荒之时便天定的大神。

越王爷见我点名，也不瞒着我了，只是轻声道：“是。”

这个字说得轻巧，但却是分量十足，一下子打垮了我心里头一直立着的那堵厚实的围墙。

我轻笑起来：“那我是谁呢？”

这个问题从我睁眼开始便存在，只是我怯弱自沽，只想着讨巧，生生地把这问题给压在了心里头，好像藏得够深，就不会被挖出来暴露人前，就不会逼着自己去了解天将的宿命似得。

越王爷眼神一下迷茫起来：“你是谁。”

我仍旧挂着一副好面容的微笑：“是呀，我是谁？”

越王爷探出一只手，慢慢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爱怜之极地回复我道：“你也是位身份尊贵的神，你也是盘古血脉的继承人。”

不等我惊讶，他就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目光也从我身上慢慢地挪到了别处，飘的很远，甚至感觉好像已经跨过了千百年的时空距离，直接看向了天地除开时候，他声音低低，却很认真投入地开始与我讲述这段被埋藏于地底的往事：“我曾与你说过的，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双脚化作了树根，扎进了孕育万物的泥土地里头。”

我点点头，“我记得。”

越王爷忽然问道：“那人有几只脚？”

我立刻回他道：“两只。”

越王爷道：“是了，人有两只脚，可为什么传颂万世的却只有一棵功德古木？”

我顺着他的疑惑想下去，是了，从前越王爷与我讲这段历史的时候，怕是也故意地含糊其辞，我晓得盘古化身是两颗古木，可得了名字的却只有一棵功德。

他这般说着，我也大概猜到了那一棵的身份了。

越王爷亲口证实了出来：“那颗是你。不过你虽然神形为古木，却是生而为人形。”

我道：“看来擎天的重任，是没有放在我身上了。”

越王爷道：“天虽是清气上浮而化，可化得多了，也未免地攒下不知多厚重的重量，压在身上实在累赘，有什么好背负的。”

虽然这话赖皮得很，但却是我脑子里的真实想法，我问道：“然后呢？”

越王爷道：“天地间的事儿，还是依仗了功德古木。若不是他无趣，应下了女娲的恳求，如今也不会出了非人族这一档子的事儿。“

我道：“这段历史我从别人最里头听过。女娲娘娘捏土造人，但造出来的泥人朝生暮死，生命短暂，虽有因了娘娘尽数灵力之德而全全开了灵智，却尽归宿命，奈何不得。”

越王爷道：“只有洪荒老神才有天地同寿的命数，女娲便恳求功德古木施舍些许盘古血脉，容他们沾上神力，才好延长些许寿数。“

我接道：“功德古木怕也是个悲悯天下的心肠，于是从自己内心里剖出了盘古灵力化作果实结在了古木上头，那些个泥人就摘了吃了。不想盘古的精血是化作了万物生灵，他们也只好接受了万物生灵的一半血脉，成了半人半兽的非人族。”

越王爷道：“是，谁也不曾想到会是这样一般情况，女娲不曾想到，功德古木不曾想到，功成身退隐退黄泉之源的神农更是不曾想到。”

我疑惑道：“神农？我晓得他是三皇的尊贵，但他的故事却不曾多听。”

越王爷道：“他的功绩好说，他只干成了一件事。”

我道：“尝百草？”这倒是口耳相传的大功绩。

越王爷摇头：“百草尝完了也不过是延长一时的命数，他的功德大比女娲，因为他一手建立了轮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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