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夫妻起争执(2/2)
越王爷扶了扶我的脑门,隔着一双皮手套,他灼热的体温却依旧能透过来,我想是个在冰天雪地里刚爬出娘胎的小婴孩,勉力地吸吮着他身上一刻不停歇地传来的热量。
越王爷道:“若累了,那就好好地睡一觉吧。”
我摇了摇头,“睡过去了,荒郊野岭的,你还能守着我不成?”
越王爷笑着轻弹了弹我的脑门道:“我哪儿敢放你在这荒郊野岭地睡觉?都快十一月了,也不怕凉的慌。”
哦,都已经十一月了。怨不得凉意跟那虫子似得,挤挤的要往我心窝子里攥。
越王爷道:“睡吧,我背着你走,等你醒来了你就在床上。”
我问道:“那你呢?”
越王爷道:“我在你身边。”
这话的作用比安定剂还要可靠,我闭上眼睛,满脑子的慌乱顿时就散了个彻底,有个肩膀在我沉重的脑袋下头托着,我也总算是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
越王爷看我闭了眼睛,难免沉声抱怨了两句:“你若是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身边,也犯不着要吃一顿这样地苦楚,自己累着,把我也给气得要死。”
我闭着眼睛,神思已经沉沦,只是拼着最后一点的意识问他道:“为什么会气呀.......”受累是我,该气得人也得是我才对。
越王爷道:“见到你受了委屈,我便气得想要把让你受了委屈的人一刀一刀地剁了去,可不是把我给气死了吗?”
我哼笑了一声,也没把这豪言壮语给当回事,只觉得眼皮沉重,一沾着下眼皮就再也抬不起来了。我干脆就遂了它的意,一闭眼便睡的昏天黑地,再不管外头多事。
本意本是要休息,可惜我许是个天生的大忙人,哪怕是闭了眼沉沦意识在睡梦中,也照样有人强硬着非要闯进来我的梦里。
这人与我在梦里头相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是以我瞧见了他,还很是熟稔地与他打了声招呼:“好巧呀,你又来了。真是许久不见了。”
平常得像是走街串巷邻对邻地唠嗑。
那人依旧是跪姿,头发垂到了脸前看不清面容,双手被铁链束缚着高高抬起,他的脸被遮了个彻底,但不知怎么的,我却能感受到他投在我身上那双眼睛,带着愧疚,带着难安,带着一丝慈悲为怀的悲悯,还有另外一点点复杂的我所熟悉的倾诉。
他自顾自地说道:“错了,错了,是我错了。”
我好笑地蹲下身子看他:“你错哪儿了?又怎么错了?”
他不回我,只是一昧地絮叨着说道:“我对不住你,我对不住你。”
我更加不懂了:“你怎么对不住我了。”
他总算是听清了一回我的言语,长长地喟叹一声,回复我道:“我晓得你的劫数,自以为能斗得过天,自以为能护得住你,却不想聪明被误,更不想叠叠因果不停,最不想,原来是我一手造就了你的劫数。”
我听的心惊肉跳。这人啊,劣性就是这般,若不是挨了自己,天大的祸事都能充耳不闻,可若是有半个字提到了自己,那一双耳朵怕是恨不得竖得尖尖,恨不得一字不差,一字不漏地全灌进耳朵里去。
如今的我便是这般状态,敏锐地从这奇怪的人嘴里头听到了我的事儿,听到了我的劫数,我赶忙着问他道:“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肯再说,只是重复着低喃着表达自己的歉愧之情:“对不住你,是我对不住你。”
我平生最烦这样婆婆妈妈的男人,有事说事,没事儿就不要乱掐着别人家的关注的心思瞎晃悠。偏这个经常入我梦境的人还占了齐全,我不耐烦地更凑近了他一些,问道:“你是谁?”
是鬼是神,是人是魔?
他一下住了嘴,好像是个娘胎里就吐不出字地哑巴。
我道:“次次入了我梦,次次都故弄玄虚地把自己真实模样给藏匿得严实,怎么样?我今儿就要把你脸给看个清楚!”
强人所难是无礼的行为,偏偏我还上手做了。我离着他近,一伸手便能触碰到他垂下的长发,只要这么轻轻一撩,这困扰了我不久的疑惑便能引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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