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有账不怕算一(2/2)
“我做事,请舅舅放心!”徐生朴让人去找了个细嘴小铜壶,烧了滚开的清油,徐生朴让长随徐四卸了娇儿的下巴,灌了她一整壶的热油,看她口吐鲜血,滚倒在地,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让人又给她灌了伤药止血。防着她识字,特意又用柳叶刀挑了她的手筋,也敷了药,好了以后不耽误日常活动,只是不能做细致的伙计了。
徐四拖死狗似的把娇儿拖出去,扔到柴房,等明天天亮了,就送去军营红帐子里做军妓。徐秉文看着这边事情已经完结,放下茶碗,掸了掸衣襟,起身要去徐老夫人的院子,徐生朴要跟着过去,徐秉文不准,“毕竟是华丫头的嫡母,也是你的长辈,你还是避讳着些的好!你回去陪华丫头,别跟她说这些事,当心惊了胎气!”
徐生朴就在书房里要了热水,仔细洗了澡,换了身跟丢掉的衣服样式和颜色都相似的衣服,回去韩舜华的院子里陪她,进屋的时候,韩舜华正在跟彩云雪梅商量,怎么给三个未出世的孩子做衣服,襁褓,小被褥,枕头,鞋子等等,看见徐生朴进屋,喊他过去,“你看看,襁褓都用大红色,分别绣上不同的花样,好区分。可是贴身的小衣服不能绣花,只好选不同的颜色来做,可是选什么颜色好呢?”
徐生朴看着铺满炕的各种材质,各种颜色的布料,有点发愣,被韩舜华拉到炕沿坐下,“你看这雪青色好不好?还是这水蓝色?或者枣红的好一点?”
徐生朴就跟韩舜华头碰头的开始讨论起来,彩云跟雪梅也在一旁参谋,屋里的气氛立刻就热烈起来,吴文家的也回房去换了身衣服,去去晦气。才过来看见屋里正说的热闹,也笑着加入进去,徐生朴瞥了她一眼,正好两人的目光相对,随后都若无其事的继续讨论起来。
徐秉文在徐生朴去送薛瑾瑜的时候,就吩咐了人去请张力来给徐老夫人诊脉,所以此刻,在徐老夫人的小院子里,张力坐在胡床上,给徐老夫人把着脉,在徐秉文锐利的目光逼视下,冷汗如豆大,不停滑落。而徐老夫人躺在炕上,尽管盖着厚厚的棉被,还冷得直哆嗦,脸色清灰,带着死气。一旁的张嬷嬷哀哀假哭,金桂坐在地上的椅子上,靠着涂了姜汁的手帕的帮助,才勉强挤出了两滴眼泪,怕人看不到,也不敢擦,还担心眼泪干的会不会太快。
张力终于诊完了脉,双腿抖得站不住,还没等从胡床上站起来,就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汗湿了衣背,抖着唇,好不容找到了发声的力量,艰难开口,“学生无能,老夫人病入膏盲,已经无力回天!”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跟我说实话,究竟是病入膏盲,还是中毒太深了?你给她喝的日常药膳方子,究竟是补药还是毒药?是谁指使这么做的?你跟那人怎么联系?还有谁是帮凶?”徐秉文来的时候,就让老雍军带人把这屋子看得严严实实的,徐秉文问话的时间里,就有健仆上前,分别控制住了张嬷嬷,金桂,并堵了嘴,张力则是被倒剪双臂,绑了起来。
张力看着徐秉文有备而来的架势,知道事情十有**是败露了,心中还存着三分侥幸,想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张嬷嬷。心里一着急,说话倒开始利落了:“我开的都是真正的补药,至于老夫人为什么会这样,我实在是不知道呀!”
徐秉文看着他,“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老雍军,给他提个醒吧!”
老雍军常年不抬起来的眼皮,往上一抬,眼中精光四射,打开张力的药箱子,找到银针,捻了一根,从张力的小手指指甲缝隙里,插了进去,尽根没入。张力刚要惨叫,嘴里就多了一只麻核。一只手指甲缝隙里都插满了银针,张力的手已经不能弯曲了。
泼了一碗冷茶在张力身上,把他从昏迷中泼醒,徐秉文再度开口,“你我打了十几年的交道,我是什么性子你最清楚。今天我只想问你一句,毒,是不是跟你有关系。你今天要是招的好,我就给你个痛快的,还能保证你的外孙可以平安的长大成人!否则,我在宫里面能够执掌一宫的手段,倒都可以在你和你外孙的身上,每一样都试用个遍。这银针,只是开始。”
张力口不能言,躺在地上,呜呜的叫,老雍军从他嘴里拽出了麻核,张力流出满脸的泪来,硬着舌头说,“求你,别动我外孙,我知道的,我都说!”
张力一边流泪,一边讲,从张嬷嬷的花言巧语,娇儿的投怀送抱,讲到薛余氏一家找上门来,带着二皇子门下的一个客卿,看病是假,想要他帮忙,让二皇子得了韩舜华是真,并且许诺他无尽富贵荣华,以及外孙的锦绣前程。“是我,被花言巧语和美色迷了心窍,给韩舜华开的调养气血药方里,放了大寒的药,张嬷嬷在银耳汤里下了药引,才引得寒毒发作,目的就是让她假死,好偷龙转凤送去二皇子府。”
“那炕上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是娇儿说,想做徐生朴的妾,没准韩舜华假死了以后,她还能有机会被扶正,让我帮她创造机会,进去徐家,我就在徐老夫人的药膳里加了些会引发高热的药,府上必定会慌乱着请郎中,这样娇儿就有机会进到徐家!”说道这里,张力已将哭得伏在地上,缩成一团。“可是我没想到,她们娘俩竟然这么狠毒,把那五副药煎在一起,给徐老夫人吃了,这才回天乏术,要不然,只要吃下清热解毒的药,徐老夫人必定没有大碍的!”
徐秉文让张力说了清热解毒的药方,浓浓的煎了,给牙关紧咬的徐老夫人往下灌,连喂了三碗,徐老夫人实际喝下去将近一碗,等了一会儿,徐老夫人脸上的死气退去,人依然昏迷不醒,但是已经暂时没了性命之忧。在院中小厨房的煎药的人找到了一碗冷透了的药汁,问了金桂,说是下午给徐老夫人喝剩下的,徐秉文让人给张力放到面前,张力抖着手,捧起了,喝了。半刻钟不到,人就烧的像炭火一样滚烫,老雍军让人把他抬上马车,送回医馆去了。
金桂被割了舌头,张嬷嬷被敲掉了上牙,打断了腰骨,两个人就关在徐老夫人的屋子里。而徐老夫人则被抬到了徐生朴的家里,请老郎中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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