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如刀割（2/2）

夜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前的一切，早在梦中预演过同宇凡万遍的相见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发生，让她手足无措。

“宇凡，你听我解释！”夜雨想要上前握住沈宇凡的手，却被沈宇凡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这让她有种很受伤的感觉，但是当她抬头再次看到沈宇凡那张心痛而又失望的脸时，伤痛变成了懊悔与羞愧。

“宇凡，你听我说……”

“不用了，不用了！夜雨，我都看到了，都看到了！我明白……我明白……”不等夜雨开口，沈宇凡已经打断了她的话语，此刻还需要说什么呢，凌乱的大床，裸露的身躯，亲眼所见的一切，还有理由可辩吗，沈宇凡显然不想再重复回想那让他心碎的过程，用激怒而又紊乱的语言拒绝了夜雨的任何辩解。

“宇凡……”夜雨还能说什么，沈宇凡那受伤的眼神，改了字眼的称呼，都生生地将她想要说的话给逼了回去，她只能望着宇凡默默地流泪。

看着夜雨肩膀以一种难以察觉的幅度颤抖着，沈宇凡的本来激愤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原本的愤怒，刺痛变成了对夜雨的疼惜。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强忍着内心刀割剧痛的煎熬，一把把瘦弱的夜雨搂在了怀里。

“小雨……”再没有多余的话，沈宇凡的双臂将夜雨紧紧地箍在了怀里，好似怕夜雨跑掉般，他的拥抱力度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让夜雨喘不过气来。但夜雨在沈宇凡的怀中不敢有丝毫地动弹，她明白这拥抱包含的意义，是一种宣泄，是恼怒、责怪、伤痛、思念万般情感的聚集，宇凡需要，自己更需要。此刻的夜雨真恨不得就这样窒息在宇凡的怀里，这样就不用再面对今后的一切。刚刚放荡的呻吟似乎还在耳边回想，让她羞愧难当，甚至觉得自己这污浊的身子怎还配得上宇凡的拥抱，可她实在舍不得那温暖的胸膛，于是依旧贪心地停留在宇凡的港湾中，不肯离去。

久久地，两人一直相拥，最终沈宇凡还是放开了双手。

“小雨，我穿越就是为了见你一面，现在看到你生活幸福，我也满足了……”沈宇凡对着夜雨露出了强颜的一笑，眼角的泪水却不自觉出卖了他内心。

“幸福……不！宇凡你误会了！”幸福这个字眼在夜雨耳朵转了一圈，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知道宇凡误会了她，迫切地想要解释，却被宇凡再次阻止。”

“小雨，不用再说了……”沈宇凡食指贴在了夜雨嘴唇上，“我懂，我懂……让我再抱抱你，好吗，一会儿，一会儿就足够了……”沈宇凡不由分说地将夜雨再次揽入怀中，将她的头深深地埋入自己的胸口，“小雨，能听到我的心声吗？我爱你，我很爱你！看到你快乐，我真的很满足了，可是……”宇凡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如前世般爱怜地摸了摸夜雨的头发，然后往后连退了两步，毫无征兆地从身后拔出了一把匕首，决然地刺进了自己的喉管，那匕首从沈宇凡喉结直接将整个脖子穿透，迸出的鲜血溅了夜雨一脸。

“不！”当夜雨听到那个“可是”的时候，就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但沈宇凡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没有容夜雨反应过来，已经决然地赴死，“不不！”

当脖子动脉鲜血迸出的刹那，沈宇凡那高大的身躯也颓然倒下，夜雨整个人被震呆在了原地，整整愣了十秒才回过神来，

“宇凡，不！”一把跪在了沈宇凡的面前，夜雨将他的头枕在了自己的怀里，拼命地为他止血，想要阻止沈宇凡生命的逝去，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很显然，沈宇凡死得很决绝，根本不想给夜雨救活他的机会，所以他那一剑选择了人体的命脉之处。

“小雨……没用的……这是……我最后……的选择……我实在接受……不了另一个男人……拥有我的小雨……的事实，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要成为……你……今世的负累。”沈宇凡艰难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便闭上了双眼，撒手而去。

夜雨看着沈宇凡倒在自己面前，再一次的无能为力让她万念俱灰，眼窝中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她麻木地跪在沈宇凡面前，看着沾满了爱人鲜血的双手，头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为什么！”撕心裂肺的嘶吼终于从夜雨喉间迸发出来，一股绝望的情绪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打得夜雨毫无还击之力。

父亲走了，母亲走了，连她最爱的沈宇凡也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世间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随他们而去，在阴间和他们团圆。

夜雨机械地抽出插在沈宇凡喉间的匕首，将匕首尖对准了自己的喉部，这样了无生趣的人生，让带着爱人鲜血的匕首穿透自己，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夜雨闭上了双眼，将匕首一步步推向了自己的咽喉。

爹、娘、宇凡，我来陪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