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埋葬过去（1/2）

夜幕降临，夜雨蜷缩在吴珏的棺木旁，任谁劝阻都不肯离去。前世今生的一切，如黑白电影般再次在她脑海中过滤，悲痛、愤懑、不平……杂乱的情绪拂过心间，最终只给她留下了两个字眼——复仇！

此时，浓墨一样的天上，没有一弯月牙、没有一丝星光。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像是在迎合夜雨的心境一般。

门缓缓地被推开，一道烛光映入夜雨眼帘。夜雨微微抬头，看到了那个已经来过多次却从未开过口的男人。那男人持着烛火，将房中所有的长明灯都点燃，照得整个屋子通亮，夜雨一时忍受不住那烛光，只好将脸埋进了臂腕之中。

那男人做完一切，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坐在了夜雨身边，将一件披肩披在了夜雨身上。

“雨儿，对不起……”耳边响起了他的话语，夜雨没做任何回应。

他似乎早已经料到夜雨的反应，也不介意，继续说着他想说的话，“雨儿，对不起，你小小年纪就要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还要承担振兴狐族的重担，实在难为你了。其实我也曾经有过失去母亲的经历，心中明白你的痛苦，可是却无能为力，……对不起，雨儿……我知道，姨娘一直想做普通人，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在死的时候，以人的形态出现。你放心，姨娘虽然走了，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很多亲人，今后表哥一定会好好陪着你，弥补你所失去的一切……”

男人的话丝毫不能引起夜雨情绪的波动，夜雨不会因为这样的毫无实际意义的忏悔就原谅狐族，夜雨的心早已死去，随着娘埋葬到了地狱。

之后的三天，夜雨不吃不喝，一直守着吴珏下葬为止，夜雨那表哥也陪着她不吃不喝，熬到了吴珏下葬的那一天。

国葬？夜雨在吴珏出殡的那日才了解到什么是国葬，居然只是表哥带着几个随从抬着吴珏的棺椁放入皇陵中而已。如此的国葬夜雨不解，却也不想深究，娘都已经走了，再豪华的葬礼也无用，还不如让她走得安静些更好。

尽管仪式如此简陋，但吴珏安葬的地方却有些门道。

那是一片独立开拓的空间，千平的地方到处充满了鸟语花香。溪水潺潺，微风习习，一颗圆盘大小的明珠取代了太阳的位置，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让整个空间如天堂般素净明丽，吴珏的水晶棺就安放在这片空间正中的祭台上。

守在吴珏的水晶棺旁，夜雨没有了眼泪，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张羞花的容颜，不发一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夜雨始终维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像般，静静地半跪着。

吴轩没有打扰二人的独处，很识趣地退回到了域门旁，默然地等候在了门口。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夜雨终于动了，却发现长时间的跪着，让自己的双腿已经麻木，想要爬起来，却有些困难。这时，吴轩已经一个瞬移，来到了她身边，手一伸，挽在了她腰间，想要将她扶起。夜雨一把甩开了那只手，冷漠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自己会走。”

夜雨倔强地站了起来，一步一移，颤颤巍巍地向域门移去，吴轩紧跟其后，两人同时出了那片空间，域门也在这个时候关闭了。看着那门洞的慢慢缩小，夜雨的心也随之而去，埋葬在了这片领域中。从今天起，那个本还想保留些许天真的夜雨已经死了，重生的将是一个一以复仇为目的，毫无感情的夜雨。

娘，你就安心地走吧，我一定会为你复仇，夜雨在心中暗暗发下毒誓。

封存了和娘相关的记忆，夜雨带着复仇的情劫，如蝼蚁般卑微地活了下去。

葬礼之后，狐王与夜雨进行了一次交谈，让夜雨知道了更多的内情，也为她今后的报复计划提供了方向。

“雨儿，你娘有没有跟你提过你爹？”狐王前来探望夜雨，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