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捧杀(2/2)
随着徐三爷的耳语,随之平静下来,直到徐三爷说完在她耳际亲吻,项詅这才红了脸将他的脸离开,可还是不说话。
徐三爷问她,“能还是不能?”
“这样会不会不公平?”项詅不是个心软的,可还是忍不住问。
徐三爷竖目看她,语气里是了无感情,“强扭的瓜不甜,上赶着不是买卖,难道你愿意?”
项詅突然有些瘫软,就算这一次能躲过,日后怎么办,不是常氏女子还会有刘氏女子,张氏女子,只要自己还是徐三爷的妻,就还会有这样的事。
徐三爷抱她进怀,“你放心,只有这次,日后再不会有。”
再不会有吗?总是要看的。
徐三爷亲她额头,“出去看看孩子们,睿哥儿的周岁礼定要办得热闹才行,母亲若是需要你,会来人知会。”
项詅看他一边点头,“不要多想,身在其中,自然身不由己,但咱们不是任人拿捏的。”
伸手替她转身,推她,“去吧”。
项詅手扶着书案,脚下有些虚,待出了书房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抬手用宽袖挡了,一个小阶梯,跟着向前探了身子,身后的徐三爷急步来扶住她,总是要她经历的,商场中的尔虞我诈哪里比得上朝堂上的风云朝夕,跟着自己,是要她自己能想通,旁人就算再强也不会处处顾到仔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项詅心里只闪现徐三爷细语,“圣、、、、捧杀”。
捧杀,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感觉到徐三爷的紧张,一甩衣袖将徐三爷支开,徐三爷脸色顿变,这丫头,入戏得够快。
项詅自己感觉徐三爷退开,也不回头,就该这样,谁让他这般吓自己,好好儿的话不能好好说,硬是让自己胡乱猜测一番。
在廊下玩耍的两个孩子没瞧见,但护在身边的仆众家人,特别是文尚看了个仔细,心想,少夫人与旁的女子果然不同,对爷这样的人也这般狠心。
项詅看向廊下,原先定住的家人立马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回身给项詅项詅,项詅嗯一声,语气里有气。拉着嫃儿,弯腰抱起睿哥儿就往卧房去了。
这、、、、惊呆了一众找不着下巴的人。
不久之后有话传进徐家,常贵妃母家进宫女子五人,圣上要赐婚给朝中中流。
朝中有哪些中流朝臣,掰过手指一数到头,徐三爷郝然在列。
项詅那日在西苑书房门前与徐三爷发生的事也被传出来,最后演变成徐三少夫人恼恨徐三爷要有其他女子,所以直白反对,还与徐三爷不和。这样一来,常氏女子要被赐婚的事被传得更为传神,常家更是人来客往,可不得捧着吗,常家有一位贵妃,待落实了常氏女子均成为手握实权的大人们的侧室或贵妾,日后常家更不可小觑了。
不管外面谣言还是碎语,也不论项詅与徐三爷自那日之后在人前都是冷脸相对的样子,转眼便到了睿哥儿周岁礼,徐家沾亲带故的人都来了,齐齐在外院摆了一百桌,自然,有没有坐满,项詅也不知,内院也摆了一百桌,抓周之后上席,项詅即便是笑脸没停过,但还是收到不少怜悯的目光,贵妾,她这个商女可不比人家高贵多少呢,再说项詅娘家无力,常家,可是朝中有人的。
实在不想再看,项詅害怕自己会被这些目光淹死,与侯夫人说要回去换衣,这便告辞离席出来,才要进西苑,眼前一花,一个人影扑在她面前,心兰几个忙往她身边护着,待适应了才看清,余夫人。
此时的余夫人早不是先前见着的光鲜亮丽的贵妇人,此时再看她,许是挣扎过,脸上有抓痕,几绺碎发从钗间落在脸上,黑发中更印得脸色惨白。
项詅弯腰要扶她,不管怎么样,这是徐家,被人瞧见成何体统。
余夫人强扯着她不松手,眼睛无神又刺眼,“项詅,你让徐立煜停手吧,余家服输,我给你磕头。”
说完就要放手了给项詅磕头,项詅远远看着快步走来的徐家管事家人,随后还有侍卫跟着,这样一来更不能让她跪了,此时前院与后院都在入席,闹出声响来,徐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蔷儿也来帮忙扶余夫人起来,余夫人弓着身子对项詅说,“项詅,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你不起,逼得你离了京都去新河,可你还是嫁进徐家,如今成了人人看好的徐三少夫人,我与你说对不起,是我伤了你的女儿,是我故意在她额头划伤,可是我只是恨,为什么你如今过着这样好,有那样可爱的女儿,才来京都就得了徐家上下的喜欢,儿女双全,可我因为当年之事,只能低嫁,你若是要与我讨公道便只与我一人,请你请求徐立煜,让他放过我夫君,放过我的父兄,这些事都与他们无关,求你与徐立煜说清楚,无关他们的事,都怪我,请你们只朝我一人来,我一人做事一人承担,好吗?”
徐家的潘管事已到眼前,俯身给项詅行礼,“三少夫人,此人从后院角门进来,奴才已将放她进来的门人关押,您让我们带她出去。惊扰了您,请三少夫人恕罪。”
说完两个粗婆子便要去抓余夫人,余夫人一挥手本想挥开婆子的手,没想此时她抓着项詅的胳膊,挥手便打在项詅的肩头,一阵疼痛传来,项詅眩晕了一下,芍药忙扶住她的腰,出声喊,“潘管家,伤着少夫人了。”
两个粗婆子再不管她如何挣扎,齐齐上前束了两只手,往余夫人嘴里便塞了帕子,堵得余夫人摇头朝项詅直示意,前院进来的路口出现徐家三兄弟,看着项詅靠在丫鬟身上,徐三爷几个大步上前来,看着被拖出去的余夫人直皱眉,若不是今儿宴客,恨恨收拾一顿才解气。
项詅愣愣的看着徐三爷,心想,余夫人说的是真的,徐三爷没有放过余家,就连余夫人的母家文伯候府也没有放过,也许无干余夫人与徐家的当年,也无干文伯候府与荣忠侯府的往日,只是文伯候府,余家站错了队,跟错了人,政治,不能懂。
项詅自己站好,面对徐三爷的关心,朝他扯出只两人才看见的笑,小心活动肩头,潘管家带着人往另一头去,徐二爷一同去看,世子看着项詅不出声,也不好关心,朝徐三爷叮嘱几句便回外院席上去了,项詅对徐三爷说,“爷去招待客人吧,我去换件衣裳随后就回去。”
徐三爷还是担心的看她,项詅朝她摇头,自己离席已是不合规矩,若是徐三爷出来也久不回去,旁人是要说的,再说这里也不是什么隐蔽地方,没过多会儿用完膳出来散步的人也不定会过来。
徐三爷朝她点头,让蔷儿几个好生照看着,这才转身去外院,项詅咬着牙进西苑,进里间,心兰陪着拿了衣裳进来,好容易脱下外袍,解了里衣下来这才看清楚肩头,青了好大一块,抬手放下间,疼得厉害,叹口气,这余夫人出手真不是一般的重,嫃儿被她刮一次,养了许久,自己这伤在肩头,此时连抬手都痛,待会回去上席敬酒,怎么忍得,见心兰进来,忙扯上里衣盖住,待心兰撑开另一件寸裙,再穿上外袍,重新净面上妆才出去。
再上席,就被同辈的少夫人拉去敬酒,虽是儿子的周岁宴席,但请了这么多的亲朋,还是为了给项詅撑场的,项詅是夫家疼爱的。
项詅表现得与先前一般,抬手敬酒时稍微缓慢些,旁人眼中却是婉婉游之,配上她这不可方物的面庞,同为女子,人人既是羡慕也是惋惜,这样的女子将来也是要受那妾室日夜在眼前,起那无端的气。
直至后来,项詅实在不能再伸左手,直接用右手单手来敬,抬杯就饮,夫人们看她这般快饮,个个欣喜,徐三少夫人是个有酒量的人,其实项詅心想,换做落杯出丑,还不如做个豪爽的人,侯夫人在一旁担心,世子妃倚着身份去拦酒杯,徐二少夫人直接帮着挡酒,老太君在主位上上坐了,身边都是多年的故交,看着年轻的闹得起劲,含笑呡酒,老太君看着项詅有意无意避开自己的左手臂,再看她照旧与人说笑,来者不拒的敬酒喝酒,微微点头,老三,自己可以放心了。
直至客人散去,侯夫人这才抽出空来说她们三妯娌,“瞧你们今天,一个个喝成什么样子。”又让人拿来醒酒汤,看着她们服下,指着项詅额头,“还有你,当你海量呢,这么个喝法,不得出事?”
项詅忙放下手里的碗,起身给侯夫人赔罪,“让母亲担忧了,儿媳没事,再说母亲这这一碗醒酒汤下去,醉意早没了。”
说完朝侯夫人讨好的笑,她的笑从来使得很有用,因为嫃儿与她这副表情神似,一笑酒窝便显现,就是再大的气也使不出来,侯夫人无奈,她自己没有女儿,几个儿媳,常年伴在身边,自是又是当女儿,又是当儿媳,抬手拍在项詅左肩头,项詅想忍者,但还是小声嘶一声出声。
侯夫人一惊,自己可没有用多大力,再说常日里项詅也没有这样娇。
徐家少爷们牵了嫃儿进来,徐三爷父子抱了睿哥儿进来,老太君在堂上坐着,侯夫人与项詅对面站着,徐三爷皱着眉过来,问,“母亲,怎么了?”
侯夫人随着手就拍在他身上,“臭小子,你以为我欺负你媳妇呢,敢来质问你娘来。”
徐三爷看着项詅嘴角含笑,抬手给侯夫人赔礼,侯夫人这一下子倒是让她自己与侯爷来得惊了一下,对于徐三爷他们夫妻从来没有这般亲昵过。
见徐三爷赔罪,侯夫人再看项詅带了关心,“母亲手重伤你了?”
项詅忙摇头,“不是,不是,无关母亲。”
老太君发话,“慧珍,带詅丫头进内堂看看她的伤”,屋里的人都惊了一下,项詅受伤了?
项詅正要拒绝,抬眼对上老太君的眼神,低着头跟着世子妃进内堂。
进内堂,世子妃问她伤哪儿了?
项詅摇头,“大嫂,没事,我回去擦药就好了”。
世子妃可不理她,将她按在圆桌旁的椅子上,瞪她,“你自己说还是我来看?”
“好吧,好吧,我自己来,”,伸手解了腰带,心兰帮着解下外袍,又解了里衣,露出肩头,世子妃吸了口冷气,对她的婢女说,“琴丹,出去请太医来。”
琴丹俯身行礼要出去,项詅一把抓住她,抬头眼里恳求,“大嫂,这太医来怎么看呢,伤在肩头。”
世子妃也是一时心急,是啊,伤在肩头,太医来了也不能看的,这可怎么办?改让琴丹去回禀老太君,世子妃又好好看了伤了的地方,就在锁骨靠近关节的地方,又问,“怎么伤的?”
项詅这才将早先余夫人来求她的事说与世子妃听,世子妃正要说话,门前老太君屋里的媳妇子出声,“三爷,您进去不合适。”
项詅惊觉,与世子妃两人慌张穿衣,世子妃背过身去,看着徐三爷已经进来了,嘴里嘶,真是牙疼,这个徐三爷,总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项詅伸头出世子妃背后来看,看着徐三爷大咧咧进来,红了脸,徐三爷看着项詅微微露出来的芙蓉脸,脸上浮上笑,抱拳给世子妃行礼,世子妃气他,“三弟,你怎么进来了?”
徐三爷看着她背后的项詅,“大嫂不懂这些个伤经动骨的伤势,还是我来吧。”
世子妃一想,也是如此了,太医不能查看,光把脉能有什么用,家里的女眷又不懂,也就只有他这个项詅的正牌夫君帮着看了,转头看项詅已扣好腰带,这才让开,项詅起来,两人跟在徐三爷身后出后堂,世子妃上前对老太君小声说着伤势,老太君点头,“老三,带你媳妇回西苑,稍后再来回话。”
徐三爷与项詅与老太君告辞,又与侯爷、侯夫人告辞,再与四位兄嫂告辞,嫃儿自己走在前面,徐三爷抱着睿哥儿,少年们也一同告辞出来要回外院去,在西苑门口分开,项绍云不放心要留下来,被徐三爷一瞪,“回去温书,难道是不相信姑父?”
徐淳疆拉着项绍云走了,项詅朝他点头,进西苑,叫来周妈妈带两个孩子去洗漱换衣,这才进得后罩房查看伤势。
老太君的晖立院前厅里,侯爷问侯夫人,“今儿老三媳妇喝了许多酒?”
侯夫人点头,“慧珍与云娘也帮着挡了不少,你也知道,家里出去的几位姑奶奶以前次次回来都是来劝的。”
世子与徐二爷都去看自己妻子,果然两个都是嫣红了双颊,见自己夫君看自己都低了头,两兄弟果断压下心动,转开视线。
侯爷一边抚着下巴的长须,“老三媳妇有这般酒量?”
侯夫人看着他咂舌,你这做老公公的这般关心儿媳妇的酒量是什么意思?
老太君看着屋里人神色各异,“都累了,回去歇着吧,稍后老三过来回话,再去与你们说。”
几人起身告辞。
西苑里,周妈妈与芍药哄了孩子睡隔间,项詅就靠在常日里放置换洗衣物的榻上,解了里衣,露出乳白色肚兜来,里面是他的乐园,快速平复呼吸,将视线转至她肩头的伤势上,白净得近乎透明的肩头,受了伤的地方又是肿,又是青紫,很是惊心,近些看,身上传来才洗浴过后的清香,徐三爷感觉自己鼻子痒痒的,这是流鼻血的节奏吗?抬手去摸,还好,丢脸没有丢到家,仔细检查了一番,应是余夫人的手腕恰好敲在关节处,所以才疼得抬不起手来。
拿了伤药要给她上药,低头再看,肌肤如膏脂,等下莹白一片,才洗过的头发烘干了随意用簪子挽在头上,此时落下碎发,徐三爷觉得自己是不是近来肝火过度了,受不了这景色,将她扳直坐正,按着颈间,慢慢帮她活动那处关节,待关节松缓下来,又搓得有些热了,这才将活络散放置手心揉开敷在关节处揉搓,这样每天上药,有个五六天也就有好转,只是期间不能提重物或是有大的动作,待上完药,自己又去凉水里泡了好一会儿,项詅叫他用热水,徐三爷心里嘀咕,若是再用热水,这鼻血是非流不可了。
收拾妥当,这才去晖立院给老太君回禀,再回来时,项詅还睁着眼没睡。
两人在人前闹别扭,夜晚一处睡倒没什么,只这几日都各顾各的也没好好说说话,自己吹了烛火放下床帷,项詅慢慢转头看他,徐三爷这才收回魂来,“怎么没笨死你,疼成这样还去迎客喝酒。”
项詅笑一笑,“咱们儿子的周岁礼,怎么也要做齐全不是,再说姑奶奶们回娘家,自然是喜欢家里的嫂嫂这才会相互热情,今儿那点酒,也不算什么。”
徐三爷无语,听老太君说,来来去去基本在席的人都给项詅敬过酒,世子妃与徐三少夫人其中也没挡了多少,多数都是她自己喝的,再一想到项詅的酒量,算了不去纠结。
他不出声,项詅可是要问他的,“三爷,余家、、”
徐三爷眼神直直看她,项詅一时找不到话头,“好了好了,不问了。”
徐三爷轻拍她,“想不到她竟然还有这般胆量,敢闯了府来找你求情,倒是小看她。”
项詅也不与他说这个了,“那,照三爷的意思,常家几时落定?”
徐三爷这次没有拒绝回答,“快了,璟王爷年后便要去西北,常家会动,背后的人也会动,用不了多久的。”
项詅还是叹了一口气,又看徐三爷朦胧的面容,生出嘻戏来,“三爷这般落寞,莫不是因为日后得不到那红袖添香的可心人?”
徐三爷一听这话,伸手要收拾她,再一想到她的伤又心疼,再一想那日在书房门外,心里却是一痛,哪时侯果真项詅这般对自己,自己真的可以去死了,这女子就是有决然的本事,从来如此呢,恨极却爱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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