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来信(首推再求收)(1/2)
自那日与周妈妈详谈之后,项詅紧着便让项二去一趟常州。
常州位于上晋西南方向,与新河府距离甚远,项家自项老夫人离世之后小一辈的便与常州那边走动就更少了,就是当年项老太爷与项大奶奶离世时,常州那边亦只是派了管家送了祭品祭拜,连亲一点的娘舅表兄弟妹都没见着影子,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要想弄清楚当年的情形,只能是慢慢打听着来。
心兰扶着项詅才从后花园里散步回来,两人正说着院子里新开的雏菊,周妈妈进来回,“姑奶奶,柳管事带来京都回的信”。
项詅心想,看来京都别院有消息了,“传人进来”。
柳管事是新河府与京都联络处的负责人,管着项家整个绸缎的采购与经销,当然项詅让他管着整个项家绸缎的生意可不单是为了赚钱,江南的雪纺丝绸那是整个上晋流通最广的衣料,这一条线便是项詅贯穿整个项家商铺的关键,所以柳管事这个人在项家不只是一个管事这么简单。
隔着帘子,柳管事进来先给项詅请安,项詅请他坐了,接过周妈妈递过来的信,转头对心兰说,“给柳管事拿前些日子三爷从京都带回来的黄参,柳管事家里用得上”,心兰应了,柳管事一听项詅要赏他黄参,心里感激,柳管事的母亲常年胃寒体质虚弱,一直用黄参养着,只这黄参金贵,从来都是有市无价,项詅常记着给他留意,时不时的就会给他续上。
柳管事忙谢过项詅,项詅示意他不必如此,“柳管事为项家劳苦功高,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你母亲身体安康就好”。
柳管事忙称是,项詅挑开信封,拿出里面四张信纸,将之投入周妈妈端上茶几上的福字盆底的瓷盆。第一张下去湿了之后,显现出字迹,之后项詅再放入第二张,如此连续四张放入之后,慢慢的瓷盆中的水充满了墨汁,项詅看着瓷盆里散开的墨团,用桌上的银钳子将纸张搅合成米糊状,她虽面上不显,但心里早已翻腾。
信是留守京都项宅的林管事回的,收到新河去的消息,林管事带人立马去了项家的别院,别院中早已空无一人,他们进别院之后,只在先前六姨娘住的院子里发现六姨娘尸体,当时早已是不成了人样,报了官府之后,仵作验过便断定是被人用碎瓷割开喉咙,还用竹管接了水流入口中,最后留着一口气直至不久之前才没的,但按着喉间的伤口来看,早在发现之前有二十几日人就已经是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没有人不被这样残忍的手法震惊,当日官府就下了文书捉了别院逃出去的几个仆从,但从他们口中得知的消息甚少,就在别院出事当天,别院里的人都被赶了出去,一个也没剩下,且开始几日还有仆从想回别院探探头,均被守在院子里的人捉了暴打一顿扔出来,就再也没人敢去试探,也没人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项詅心里怒极,这是明摆着要给项家示威呢,杀人不过头点地,留着六姨娘最后一口气,是想着会有人去救呢,还是设了局让人往里钻,项詅不由想到当年项老太爷失事的官船,一船百来号人全部没了,船上的人何其无辜,就这样生生被连累,由此,项大奶奶离世时说的那句话,即可表明,三姨娘是如此的丧心病狂,不,项詅立即否认自己的先入为主,不止是三姨娘一人,肯定还有别人与她同谋,谋的不是一个人或是一件事,而是整个项家,或者是项家某样极为重要的东西。
项詅心想,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般重要,要说三姨娘在项家算下来也有近二十几年了,直至今日都还未图到手,就算当年连害了项家两位当家人的性命都未能达到目的,也说不过去啊。
项詅让柳管事回铺上,只留了周妈妈,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头绪。
这日徐三爷难得午后清闲,一家子坐在后花园鲤鱼池的凉亭里闲话,已近深秋,凉亭外围了帷帐,项绍云与七爷让人打起角落的帷帐,叫人拿了鱼食,两人喂起鲤鱼来。
项义端端正正的坐在徐三爷面前,两人也没说话,文尚也不用丫鬟伸手,自个泡了茶,在徐三爷身后站了。
项詅坐的是靠椅,看着项义不同于项维的天真烂漫,也不同于项绍云从小被自己培养的早熟和干脆,项义给项詅的感觉是有些摸不透这个人,算算年纪,他也是才满十三岁不久,想来也是近日发生太多让人无可预料的事情,逼着他不得不面对。
项詅看着倚栏闲话的项维和项绍云,再看一眼项义,想到昨儿夜间,项詅与徐三爷说了京都传来的消息,徐三爷只说了了,“三姨娘这条线已经有些眉目了,至于六姨娘的事,还是早一些告诉六弟吧,终归是要说的,让他心里落底也是对他好”。
此时看着两人不出声,项詅也不好插嘴。
半响之后,徐三爷将茶杯放置茶桌上,压着声音,转头看项詅正看他,安抚的对项詅打了眼色,对项义开口道,“六弟,你姨娘的头七林管事已经料理了,也请了慈安寺做了法事,现在葬在七里坡,待回了京都之后,你再去祭拜”。
项詅看着项义听着徐三爷的话,仿若是为了确定,抬眼看着项詅,项詅朝他点头,得到确定后,项义眼眶转红,没娘的孩子怎会不可怜,就算只是姨娘,那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此后再没有谁会比这个人更护着这个孩子。
项詅看他强忍着情绪,心里叹了口气,朝项维和项绍云道,“云儿,与你七叔去一趟大书房,将昨日你们的功课拿来”。
项绍云奇怪的看了项义一眼,见徐三爷没出声,便乖巧的拉着项维就往外院大书房而去。
看着重新放下的帷帐,凉亭中只剩下徐三爷和项詅,项义强忍的眼泪落了下来,不同于悲伤,他的神色中还有怨恨和懊恼。
项詅看他这样,“六弟,年底,你六姐夫要回京述职,你与他一道回一趟京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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