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尾声(2/2)
曾国荃的生日那天,曾国藩派赵烈文带礼物前去祝寿,并特意为曾国荃写了七绝十二首,其中有这样两句:“刮骨箭瘢天鉴否,可怜叔子独贤劳。”读着这样的诗,曾国荃泪如雨下。这个性格刚烈无比的汉子,终于明白了家兄的一片苦心。
不过几天曾国荃来到了曾国藩的住地,兄弟俩进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这一回曾国藩将自己的担心和苦闷向曾国荃和盘托出,粗心的曾国荃恍然大悟,他一下子明白了事态的危险,也明白了家兄的一片苦心。
曾国藩告诫曾国荃,现在只剩下急流勇退一条路了,要想保全自己,只有退一步海阔天空;即使是退还要退得有序,千万不可因乱生变。曾国藩又赠曾国荃诗一首,既表达了自己真实的想法,也是告诫各位湘军弟兄。
根据这事,吴可笑言老曾还是很有能耐的,大家可不要以为湘军倒霉了就小瞧了别人,曾国藩能混成眼下这等程度可不是吃素的。
那厮可不是个简单角色,在解散数万湘军以表心迹的同时,他还上奏停解湘军军饷,巧妙处理当时复杂的金银粮饷问题。
要知道朝廷在金陵城破不久,即逼令曾国藩交出金陵缴获的金银。曾国藩一面上奏朝廷,称金陵城确无金银可以“报部拨用”,另一面上奏停解湘军军饷,以作交换条件。
在奏请裁军后的没几天,他即奏请停解湘军军饷。第一笔是停解湖广厘金。这是一笔可观的、也是湘军军饷中最可靠的开支来源,自同治元年(1862年)以来,至少每年有120万两供金陵围城军队使用。
停解湖广厘金表明曾国藩的诚意。朝廷二话不说立即批准,谕旨还要曾国藩可留其三成作饷,他谢恩拒绝以表诚心。接着他又奏请停解江西的军饷朝廷也予以批准,江西厘金改供鲍超等军。随后曾国藩又奏请停收湖南的“东征厘金归湖南主持征收。
这厮为了取信朝廷,可是付出了极大代价。同时因为忌惮来自两广清军方面的压力,不知是否有意缓和与无之间的紧张关系,待收复金陵没多久,布置在江西与广东交界以及湖南与关东交界的厘关税卡全部撤走。
两广方面自然不会轻易跟湘军和好如肠骨,不过有好处可得吴可和手下小弟也不会跳出来装硬气不给面子,等以后找到机会再狠狠修理湘军这帮家伙。
此外,曾国藩在攻下金陵的几个月中,就疏通因战争毁坏的秦淮河,力图恢复昔日的繁华景象,重新举办灯会,重建部分夫子庙建筑,重建江南贡院,恢复江南会试,向朝廷表示自己的仁德和忠心。
就这样朝廷放心了,曾国藩几乎没有自己嫡系的兵马了,也减少了金银粮饷,专心为朝廷治理江南;曾国藩也放心了,消除了“功高盖世”局势,幸免“兔死狗烹”的下场,而又保住了官位,保住了曾氏家族的荣耀,还通过门生李鸿章等的淮军等,在朝中仍留有权势,通过许多门生、部下、亲友在江南各州府任封疆大吏,而依然威名显赫。
吴可表示曾某人的手段高明之极,不仅一下子化解了危险的处境,还让朝廷放松了对其的警惕,和乡勇队分散人马不引人注意的动作类似,一下子由明转暗朝廷放心湘军除了军力顿降之外实力依旧强悍。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原本风光无限的湘军集团气势大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就看河南等地的捻匪闹出的动静大不大了,要是朝廷感觉湘军没了用武之地,那后果当真不可想象。
当然这些跟吴可以及两广没啥关系,趁着湘军向朝廷服软,放开了对两广边界地区的盘剥之时,大力鼓动两广商圈与两江商圈陆路方面的联系,努力恢复之前被湘军搞得乌烟瘴气的边境陆路商业环境。
好好的和手下一票心腹小弟,研究了一番湘军倒霉的原由,肆无忌惮嘲笑这帮家伙的落魄,同时也引以为戒纠察自身,避免发生和湘军同样的倒霉事儿。
待吴可将目光收回两广之后,他便重新投身于轰轰烈烈的洋务运动中去。
就在湘军被朝廷逼得没法,不得不主动裁撤精锐将士之时,以总理衙门事务大臣恭亲为首的洋务派大臣,一点都没有因为地方最大洋务派湘军受挫而停止早已积蓄多时的洋务运动。
就连饱受朝廷猜疑的湘军主帅曾国藩也不甘示弱,一边跟朝廷周旋的同时,一边还不忘开展轰轰烈烈的洋务运动。
有总理衙门和湘军以及淮军的动作帮忙分担关注,吴可此时可以心无旁骛将目光放在两广水师身上,准备花费代价再一次扩充水师实力,以应对以后可能发生的海洋危机。
而这时候,一支在湘军围剿太平天国首都之时成立的水师,通过朝廷信息渠道被吴可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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