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二当家（1/2）

萧晔进了天元寺，先去见了殷亦寒。

“你是说，前两天城南胡同的赵乞儿说，有人跟他打听华阳郡主的消息？”这是殷亦寒的声音。

“没错。”萧晔说道：“今天底下的人报上来这个消息，我一想，华阳现在天元寺，难道有人想趁机作乱？正巧母亲派人递了信回来，我就趁着这个机会上山，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追踪到那些人的下落了吗？”殷亦寒问道。

萧晔遗憾道：“没有。消息是阿卓无意中听到的，距离当时已经过了两天，追踪不到，所以我才要上山。如果真有人意图对华阳不利，这两天加强秋令山四周的巡防警戒，应该能发现蛛丝马迹。”

殷亦寒：“你带了多少人？”

萧晔：“不多，二十个。以免有人起疑，打草惊蛇。”

殷亦寒：“很好。马上通知住持大师，吩咐下去。你的人和寺里的武僧负责寺内的巡防，着重在华阳附近多加人手。我的人负责寺外的搜查。”

天元寺威名在外，纵然有盗匪想要作乱，能够混进寺里也有一定难度。相反，如果在寺外动手，最有可能。

距离秋令山十五里以外的落山，山上的一个寨子里，几个彪形大汉正在吵吵嚷嚷着。其中一个眉眼疏阔的说道：“大哥，小弟觉得这单生意做不得。”

虎皮椅上一个大汉，大刀跨马似的坐着，右腿曲起踩在椅子上，“老二，你倒说说看，为啥做不得？”

先前那男子答道：“大哥，前两日小弟跟踪那个来找咱们的混子到城里，已经摸清了他是给一个叫什么江四太太的办事。小弟就顺便打探那个画中女子的消息，才知道那女子原来是先镇国公的女儿，还是个郡主。小弟还打听到，前段日子，有一个什么尚书的妇人惹到那劳什子郡主，结果皇帝把他的官位给撸了。小弟猜，给咱们这单生意的那个江四太太，**不离十就是那个尚书家的人。可是尚书官帽子已经给撸了，那郡主可还是郡主，咱们要为了银子招惹了郡主，引来官府的围剿，不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亏大发了嘛！”

大汉说道：“二弟说得对，要是咱们引来官府追剿，这十几年在落山打下的基业就要毁在老子手里了。”

底下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叽叽喳喳道：“那银子呢？一千两银子咱们就不要了？”

男子对面一个满身横肉的，照着尖嘴男子肚子上就是一脚：“猴子，你他妈不要命了！没听大哥说，官府会围剿咱们寨子吗？为了一千两，还把咱们的身家赔上不成？”

猴子从地上麻溜滚起来，骂道：“彪子，你他妈少给老子抖机灵，老子要听也是听大哥二哥的，有你啥事儿？”

虎皮椅上的大当家喝了一声：“都他妈给老子消停点！”

猴子和彪子身子一震，各自坐回位子。

大当家才又问道：“二弟，照你说这单生意不能做。可是咱们一个月没开张了，寨子里的兄弟也要吃吃喝喝的，那你说说，这一千两银子就这么打水漂了？”

二当家沉思少许，开口说道：“大哥，虽然这单生意不能做，但是这银子咱们还能想办法给赚到。”

“怎么赚，说来听听？”

堂下的猴子和彪子也伸长了耳朵。

二当家的说道：“那江四太太权势再大，大不过皇家的郡主。她既然敢托咱们做这单生意，咱们不做，她还能找别人做。与其让这笔银子给别人赚了，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跟那郡主做一笔生意，把江四太太卖给她。”

三人听了，反应不同。

猴子先问道：“二哥这主意行吗？咱们在江湖上混要讲义气，就算生意不做，也不能把人卖了呀！而且咱们是匪，人家是官。咱们要和人家做生意，这不是上门找打吗？”

大当家也有此疑惑，看向二当家，示意他进一步解释。

二当家接着说道：“大哥，那江四太太要咱们卖命，却不告诉咱们对方是皇家的郡主，这不是要咱们去白白送死吗？既然她不仁，咱们也能不义。而且正是因为人家是官，咱们是匪，才要做这笔生意。你们想想，这事儿咱们要是不管，万一真有那不长眼的，接了这个单子怎么办。到时候郡主出了事儿，动手的人肯定是没好下场，那咱们呢？皇帝迁怒起来，顺着江四太太这条线查下来，随便给咱们安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咱们还能跟官家说理去？”

“看来这桩生意还非做不可了！”

“正是。”

猴子挠挠耳朵插嘴道：“说是这么说，关键谁去啊？”

彪子自告奋勇道：“大哥，我不怕死，我去。”

猴子不屑道：“得了吧你，瞅你那一身肥肉。知道该去哪儿该找谁吗？”

诶，你还来劲了。彪子火气上来，呛嘴道：“你能你知道啊？你咋不去呢？耗子胆儿，就知道往后钻！”

二当家咳咳两声，示意两人停下，说道：“你俩别闹了，这趟我会亲自去。没你俩的事儿！”

大当家一听，担忧道：“二弟，这怎么能行。万一你出了啥岔子，咱寨子以后可要乱套了！”

“大哥莫慌。这主意是我出的，当然是我去最合适。猴子机灵、跑得快，就让他负责接应。如果情况不妙，我会让他立刻回来通知大哥，大哥就带着兄弟们马上跑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二弟，你再想想……”

严桐这两天带着人搜山，总是觉得有人在背后偷窥自己。前两天，说好了自己带队护送郡主，临了被殿下丢下了。结果呢，没过两天，又把自己叫上山，说有什么贼人要对郡主不利。严桐一边苦逼的接受命令，搜查山林，一边诅咒着这些脑子被浆糊填了的匪盗。

“统领，西边好像有动静。”一个小兵跑过来小声报告。

严桐留下一队人继续在原地搜查，自己带着一队人赶过去。到的时候，卫兵已经把一个人五花大绑在一棵树上，等候发落。

看到严桐来了，这边带队的小队长报告道：“统领，就是这个人，在西边山脚下发现的，鬼鬼祟祟的要上山，抓住他的时候还嚷嚷着说什么，有大消息要告诉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