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狭路相逢（2/2）

萧晔率先发起牢骚：“入夏时节，哪里来的邪风？”

“非也非也，依温某所见，此非天灾，应是**。”

萧晔鄙夷道：“哟，温大公子又成算命的了？”

“天道运数本是虚幻，有时却不得不信。”

萧晔掂起酒壶，晃了晃，空了。谑笑道：“可不是，这邪风一到，酒壶就空了呗！”

且不知，有个少年就在窗外把他的逸闻卖了个底儿掉。

这边厢，微言安逸地坐在车里听殷亦宁声情并茂的说了好一顿八卦。要说这命，可真是天生的，就凭他说书的功夫，雕琢一番，何愁不成一角儿，幸运生在帝王家，不必靠巧舌吃饭，命好啊！

“这样说来，这安国公世子是看上那晴岚公子了？”

殷亦宁正兴致勃勃，此刻一听，迫不及待答道：“可不是，反正据可靠目击证人口供，当时萧晔是这样说的。”

微言轻笑，“那也就是说这安国公世子有断袖之癖喽？”

殷亦宁擦擦额头冒出的汗，回道：“表面上看确实如此，不过也有疑点。”

“嗯？”

“其一，这晴岚公子来无影去无踪，其人其事多为传言，说到底外人谁也没见过，究竟是男是女谁又知道呢？其二，即便萧晔真的看上那晴岚公子，无论是对国公府还是对他本人而言，可谓一件丑事，遮掩还来不及，又如何这般毫无顾忌的宣告世人呢？”

二人的对话，疏影也听了七七八八，当下也疑问道：“对呀，小姐，这龙阳之好说来并不光彩，那萧世子为何要世人知晓呢？如此作为，却像是故意的。”

这丫头的说法倒是误打误撞，所谓旁观者清，这就是了，身在事外，反而能看清这其中的因由。

殷亦宁在外面听车厢里久久无回应，心里不禁忖度：难道我讲的有什么不对吗？正思忖着，就见马车在前方停下，疏影先从马车上跳下，放了垫脚，再扶着微言缓缓从马车上走下。

殷亦宁走上前去问道：“可是累了想歇歇脚？”

微言看他额头上早已溢出了一层汗珠，说道：“天气乏闷，歇一歇也是好的。既然停在这烟雨楼门前，怎能过门而不入吗？正好进去见识一下。”

烟雨楼以*作乐、纸醉金迷闻名，面朝大街的主楼内部却是同普通客栈酒楼一般无二，照例提供茶饭酒菜，住店过夜。只是大堂并不设桌位，所有来客，一应只在雅间，这样一来，消费门槛便提高了，秩序自然好一些。

因此，大中午，三人进来，也觉得安静冷清，不了解内情的，怕是以为生意冷淡离关门不远了。

赵掌柜坐镇烟雨楼五年，京城的贵人多少也是认得的。这主仆二人初到京城，衣着配饰还是边城的风格，瞧着陌生。可二人身后的四皇子赵掌柜是极熟悉的，当下急忙自柜台后出来迎客。

“四公子莅临小店，小店蓬荜生辉啊！”

殷亦宁道：“赵掌柜客气了，今日在下要好好招待远房表妹，烦请赵掌柜安排个清静处，方便咱们叙话。”

“当然，四公子吩咐，在下当尽力安排，公子且随在下来。”

三人跟随赵掌柜来到三楼走廊最靠里一间房间内。不似平常酒楼的雅间，只用隔板分开几个狭窄的空间，烟雨楼每一个房间都是独立的，一开门，正对着的是一副屏风，屏风后放置桌椅以供餐饮之用。以此为界，左边为生活起居区，右边为书房区。

微言环顾房内四周，布置简洁优雅，清新舒适，赞道：“小女子先前听闻有那不愿回家偏愿意住在烟雨楼的，不得其解，今儿个得以亲见烟雨楼布置如此用心，不怪那人赖在这儿，有家不归了。”

提及此，赵掌柜一手扶额，无奈道：“姑娘与四公子一道，想必是知道内情，快别打趣老夫。贵人的事，在下区区小民，不好置喙的。”

微言看他诚惶诚恐，笑道：“赵掌柜莫慌，我等在这儿叙话莫会有人偷听不成，贵人不会知道的。”

疏影看赵掌柜面有难色，也安慰道：“是呀是呀，这房子大得很，咱们这样小声，不会有人听到的。”

殷亦宁仿佛猜到什么，难道……

赵掌柜内心煎熬，面上却得带笑：“四公子与两位姑娘想必累了，可先在这儿休息片刻，在下吩咐后厨打点些酒菜，马上呈上来。”

殷亦宁转圜多时，腹中饥肠辘辘，迫不及待道：“终于说到正事儿了，赵掌柜莫吝啬，把烟雨楼的招牌菜全部都来一份，记在我账上，绝不会赖了你。”

赵掌柜浅笑：“四公子说笑了，在下这就去准备着。”关上门下楼去了。

要说赵掌柜忌惮什么，三人来的凑巧，安排的房间隔壁恰好就是萧晔的房间。烟雨楼样样精致，房间隔音也是禁得起闹腾的，只是萧晔习得武功，听力不同一般人，薄薄的一堵墙又怎么挡得住他呢？该听到的当然还是听到了。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平日也不是冲动的，这会儿借着酒劲就要发作。

温羽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拦下。萧晔红着脸挣道：“你可听见，真真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也敢开爷的玩笑。”

温羽紧紧把他摁住道：“怎么，做得出还不让人说吗？人家说的不是事实吗？何况四皇子与她同行，她的身份又岂是阿猫阿狗？”

萧晔挣开他，整一整凌乱的外衣，正坐在榻上道：“罢了，今日不与她计较，来日遇到，若再出言不逊，可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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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从今天开始，要规律更新了，至少一周三次。<!--div class="center mgt12"></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