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对不起（1/2）

她拽着他的胳膊，早就没有一如既往冷静强大，高跟鞋撞地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可身后的男人仍旧纹丝不动。

明菲眼圈倏然就红了，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肩里，低声抽泣着！

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

“宝贝，我们结婚！”到底多久没看过明菲哭了，季子晨已经记不得了，只是现在他的心在一抽一抽的疼。这是他曾经发誓要呵护一辈子的宝贝啊，他怎么忍心让她在自己面前这么哭。

季子晨蹲下，把她拥抱在怀里，“走，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车子内安安静静的。

明菲红着眼眶，望着窗外，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从身边一个个经过。

季子晨紧抿着唇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又紧了紧。

很快，民政局出现在两人面前，季子晨将车停在民政局门口，大跨步走在明菲身前，带路。

明菲长舒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民政局是个小二层，季子晨看着一个窗口就奔了过去。

工作人员眼皮抬了抬，“证呢？”

“不是从你们这领证么？怎么还和我们要证？”

工作人员不耐烦地指了指上面的字。

“离婚处”就挂在窗口上面。

季子晨当场就火了，“我们这是来结婚的，你找晦气呢，是不是？”

明菲拉住季子晨，指了指楼梯口贴的条子，条子上写着“结婚请上二楼”！

两人当即上了二楼。

工作人员给两人拿了空白表格让两个人填，季子晨随意看了看就一路填了下去，明菲看着季子晨的侧脸，看着他在纸张上飞快的下笔落字，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痴缠了这么多年，到底该有个结果了！

眼看着季子晨填到了最后的签字处，手机响了，季子晨放下笔，接通：“季子晨，饭团……突然发病了，我身上的钱不够，我走不开，你……你能不能带钱过来，要交手术费了！”

夜瞳的声音很急，带着哭腔！

季子晨放下手中的笔，转身就要下楼，却是胳膊被明菲拉住。

明菲哀求地看着季子晨，“别走！”

“叶子现在不能耽误，我们的事晚一点再说！”季子晨一个个扒开明菲握在他胳膊上的手指，加快脚步往外走！

“季！子！晨！”

明菲的声音很大很急，回荡在略微空档的民政局更显几分凌厉，引得民政局所有人的注目。

季子晨收住脚步，回头看她。

明菲站起来，强憋回去已经涌到眼圈的泪，她一字一顿，说的分外清晰：“如果，你今天不和我结婚，这辈子，都别再想和我有结果！”

季子晨看着明菲，表情有点木然。

手机铃声又响！

季子晨接起电话，听了两句，回：“好，我马上就到，稍微等一下，恩。饭团要什么？好，饭团要坚强，不要让妈妈伤心啊，乖，叔叔马上就回去！”

挂掉电话。

季子晨看着还在和他僵持的明菲，她的眼眶红红的，可脸上仍是他熟悉的高高在上。

他说：“对不起！”

他说，“我累了！”

看着季子晨转身离开的身影，明菲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突然想起之前看过一个剧本上的一句台词——女人说十次分手，也不会分手；男人说一次分手，就彻底结束了。

她突然有点恨，是他胡搅蛮缠，是他说好的死不放手的，是他让她对这段恋情放不开、割不掉、留不得；可是……他现在怎么可以走的这么洒脱！

明菲愤恨地扯掉戴在脖子上的玻璃项链，顺着窗子扔了出去！

那是两个人还小时，两人手拉手逛夜市，他给她买的。明菲还记得，那天繁星满天，他的眼睛却比天上的星星还亮，他说：“你明菲是季子晨的老婆，也只能是我季子晨的老婆，这是我的信仰！”

……

原来，曲终人散才是他们的结局！

早知如此，何必执着！

*

季子晨开着车子一路狂奔，到了医院后先交了医药费，又急匆匆进了饭团的看护室！

还没进屋就听见饭团响震天的哭声，季子晨心里一惊，推门进去，看见夜瞳正抱着哭的泪眼婆娑的饭团。

“饭团怎么了？刚才发病了？”

“恩。”夜瞳的眼神黯淡了下，“她刚哭过一次，现在哭是因为我抱她上洗手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头发不见了，觉得自己变丑了！”

季子晨哭笑不得。

他坐到饭团身边，握住她肉呼呼的小手，“饭团不哭，饭团就是光头也很好看的！”饭团本来已经哭的一抖抖的了，听见季子晨说“光头”两只字，瘪瘪小嘴，又大哭起来！

季子晨怎么哄也哄不好了，最后一甩门走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也变成了一只大秃头。饭团看着惊奇，不哭了。她的小手一会摸摸自己的小秃头，一会摸摸季子晨的大秃头，蒙着眼泪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玩了没一会，睡了！

夜瞳把饭团放在床上时，胳膊都是酸的。

她看着季子晨的新发型，终于憋不住笑。

“很难看？”季子晨问。

夜瞳摇头。

季子晨把一张银行卡递到夜瞳手里，“你先拿着用！密码是6个8。”

夜瞳连忙推脱，“我只是身上钱不够了，回家取一次可以了！”

“我让你拿着你便拿着！”季子晨也不管夜瞳的说辞。

“谢谢！”

夜瞳又说，“刚才我测试过了，我又有了，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等饭团好了，外面有关我们的流言，我会出面澄清。”

季子晨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胸口隐隐中憋着一口气，“怎么澄清？”看夜瞳面带疑惑，季子晨问的有几分急切，“我想知道你怎么澄清？发布记者招待会，说饭团和我没关系？”

夜瞳之前就是这么想的，只是看着季子晨隐隐中有几分生气的样子，临时换了说法，“要不，你说怎么办？”

“我不知道！”季子晨本来想吸烟的，看了眼还在睡着的饭团，犹豫了下，又放进兜里。

两个人之间慢慢沉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