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梦醒后的一抹暖(2/2)
宁慈的眉头越发紧缩,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纪千灿是个没耐心的:“我说,你到底要怎么做!老子时间很宝贵的!想不到京城这么多美女!老子一定要多收几个女弟子,哈哈哈哈!”
宁慈坐在椅子上,纤长的手指搭在椅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扶手,忽的,她的手指重重的在扶手上一扣,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有好几抹复杂的神色闪过,她忽的起身从包袱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炭笔和绢布,写好了密信交给辛旬:“给三爷,他知道该怎么做。”
辛旬一向都是只办事不说话,恭敬领命,将密信收好。而一旁的纪千灿就有些喳喳哇哇:“我说小慈,你倒是给个指示啊,那批黑衣人已经押到皇宫了,也不知道那小皇帝是要干什么,说真的,不是我打击你,那批人嘴巴硬得很,根本招不出什么。总之现在人被押进去,一点音讯都没有。”
宁慈笑了笑:“音讯,不是这么放出来的。难道你不晓得,心虚的人连死人都信不过的道理吗?”
纪千灿哼哼:“难不成小皇帝还想吓唬吓唬谁?”
宁慈不做结论,只是道了句:“看来这次,要多谢皇上了。”
纪千灿有点没听懂,可是弄懂宁慈这个女人并不是他的人生目标。因为这些日子有些好奇小皇帝究竟要怎么处置那批刺客,所以他们几个往宫里和大理寺跑的就有些勤快,虽然没有打听到这批刺客如何呢,可是倒是有另一个消息被私底下传了出来。
“小慈,我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一向吊儿郎当的纪千灿忽然严肃起来,宁慈侧目,表示好奇。
几个人在房间统共没有呆多久,江承烨抱着小鱼儿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颜一。
见到江承烨抱着孩子回来,宁慈有些意外,难道自己把他想的太龌龊了?
江承烨似乎接收到了妻子眼中的疑惑,有些无奈道:“跟着我一路走过来的。”
宁慈笑了笑,伸出手,小鱼儿顿时就从江承烨的怀抱拱了出来冲到了宁慈的怀里撒娇打滚以示许久未见的思念之情。
江承烨缓步走进来,扫了一眼颜一,淡淡道:“这么晚,何事?”
宁慈把小鱼儿放在腿上,为他整理被江承烨穿的乱七八糟的小衣服,替颜一答道:“明日既然要外出,总归要小心一些,是我专程将他叫来问一问。”
“问什么?”江承烨冲着宁慈微微一挑眉,意思很明显——有什么是不能问我的?
宁慈让颜一退下去,江承烨关上了门,走回来把小鱼儿抱到自己身上,又单手拎起宁慈,一手一个的拥着往床边走。
宁慈偷偷的看江承烨的侧脸,只觉得他的轮廓线条都硬朗的不像话,偏偏他每每望向她,又温柔的不像话。
小鱼儿重新回到母亲的怀抱,表示十分满足,原本都睡下了,现在洗个香喷喷的澡,越发的满足。在宁慈的怀抱里腻歪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就睡着了。
宁慈陪着小鱼儿闹腾的时候,江承烨就这么在一旁看着,等到小鱼儿睡着了,看着儿子恬静的睡颜,江承烨再次将宁慈拉到怀中,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然而,这个吻与之前的任何一个都不同,是一个无关情欲的吻。
宁慈伸手抱住江承烨,江承烨却拦住她,将她的双手束在身前,没有让她环抱住他,反倒是将她像一只娃娃一样放在腿上抱在怀里。
安静的夜晚,两个人再也没有多余的语言,不知道这样抱了多久,江承烨微微低头,就看见怀中的女人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将她放回床榻上,转身出了门。
颜一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江承烨只是在颜一面前站了一下,便往夜色更深的地方走去,颜一低着头,跟着江承烨一并没入了夜色中。
“公子,宁姑娘就向属下问了这些。”宁慈也不会想到,颜一的忠诚度有多高,即便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思,颜一也并未因为这个原因而对江承烨有任何隐瞒。
夜色深沉,天边的月晦暗不明,江承烨的神情隐在了夜色中,颜一看不清,只能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散发着寒意,沉默不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承烨似乎是轻笑一声,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她竟会这样想……”
颜一没有过男女之情,所以有时候,他都不是很明白这对男女究竟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有些事情不明明白白的说清楚,而是要一个自以为隐瞒着,一个心中明镜,缄默不言。
江承烨回到了他的院子,进了房间。
房间里还燃着暗暗地烛火,借着这暗暗的烛火,江承烨不禁想到了当初在何家村时那个晦暗的东屋。
那时候她对他恶声恶气,毫无好感。可是偏偏她做的事,说的话,都让他慢慢的沉迷在她给的温暖里。
半身的杀戮,一身的荣辱功名的同时,也是一身的血腥残忍。江承烨早已经记不清自己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杀的又是谁,唯一能记得的,是当时的心情。
那时候的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从此往后,没有人能在欺负他,他会踏着那尸骨趟着那血海血海走到一个无人敢企及的位置,也许那时候,便是他对自己的救赎。
江承烨的确做到了。他比旁人更加心狠手辣,用功练武,对别人狠的前提,是对自己更狠。可他却没能救赎自己。
因为,她,才是他的救赎。
江承烨的身上还带着夜间的寒气,靠近宁慈时,她微微有些转醒。
“嗯?”宁慈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是在问他为什么还不歇息。
江承烨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重新抱紧。
宁慈这下子被他彻底弄醒了,她心中一动,担心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了什么,可是还不等她发话,江承烨已经低声道:“方才是准备睡了,哪晓得做了个噩梦。睡不着,所以起来走一走。”
做噩梦?
宁慈挣开他:“做了什么噩梦,为什么不叫醒我?”
女人眼中的关切之意明显,江承烨笑了起来。
“有什么大不了的,已经醒了,只是个梦而已。”<!-- by:dad856|74016|175241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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