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小檬,你瘦了(1/2)
冬檬向来是个实战派,光说不做那是假把式,一开始只是为了让太子断了念想,不过话一出口,冬檬倒是觉得有几分可行性。
冷雾情在一旁面带震惊地看向冬檬,似是不敢相信女将军竟然有这样的提议,冬檬戳了戳好友腰肢,询问着:“发什么呆?”
冷雾情低下头,掩饰似的干咳:“没什么,就是感觉……你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不但说话时的语言,还有动作神态,冬檬以前从来不会与旁人太近距离的接触。
冬檬笑嘻嘻地勾住冷雾情的肩膀,故意询问:“那是以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好。”
冷雾情不假思索道:“当然是现在的。”
冬檬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看着脸色绯红窘迫非常的太子,心中暗忖,这家伙看到了她的这一面,应该日后对她没什么兴趣吧。
毕竟刻板威严的皇家,绝对不会允许娶一个逛青楼的姑娘。
冬檬却没注意到,冷雾情眼中闪动的莫名光泽。
看着神采飞扬的冬檬,冷雾情摇摇头,自嘲似的笑了笑。
怎么可能,自己定然是出现了幻觉,这个时代,从那个世界穿越而来的人,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吧。
一直到走出天香楼,老鸨与楼子里的姑娘还依依不舍地看向几人,姑娘们朝着太子挥手绢,笑容甜腻地娇嗔道:“爷,下次再来玩,可别忘了奴家。”
太子强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又羞又窘地低着头,心中默念。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老鸨更是用留恋的目光望着冬檬,高呼道:“选花魁的事可别忘了,咱们楼中多得是色艺双全的姑娘。”
老鸨一眼便看出其中的商机,若是自家姑娘荣登花魁,日后就成了楼中的招牌,那还不财源滚滚来。
甚至在暗处,老鸨将冬檬等人这次所花的银子重新递回几人手中,还多加了几百两,弄得冬檬哭笑不得。
喝花酒不但没有给钱,还反倒赚了不少,这也是古今奇谈。
“太子殿下,可别忘了,三日后咱们选花魁。”
太子用某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冬檬,欲言又止,锦缎似的墨发在腰际飘荡。
冬檬一看这有戏啊,对方终于撞了南墙明白疼,知道回头了。
“您还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冬檬循循善诱着,貌似坚强道:“我撑得住。”
太子嫣然一笑,夕阳西下,腼腆而清秀的面颊被金色光芒照的一片朦胧,却又格外俊秀。
“冬小姐,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一直到太子的背影离去,冬檬站在宰相府门口,呆呆地看向冷雾情。
“雾情,他这是什么意思。”
冷雾情摇了摇头,看似惋惜实则幸灾乐祸道:“这还不好理解,看上你了呗,以前只是看上,现在估计变成非你不娶了。”
冬檬目光沉痛地看向门口石狮子,冷雾情挑眉。
“看那狮子做什么?”
檬沉痛道:“看看结不结实,你说我今天如果被撞地破了相,日后皇家肯定不能让我进宫吧。”
冷雾情好气又好笑地拉住女将军:“犯的着吗?”
冬檬叹一声:“从古到今,你听说过哪个皇帝后宫只有一人?比起和别人分享同一个丈夫,我宁愿破相。”
反正按照风凌的性子,自己就算破了相,他也能娶,冬檬却忽然想到,自己如果没有意外,大概再也见不到风凌。
冬檬只能垂下头,无奈道:“反正我不能嫁入皇家,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风郎是路人。”
冷雾情一惊,不禁道:“这是唐代的诗句吧。”
女将军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没有听清,抬头询问:“你说什么?”
冷雾情支支吾吾,摇头道:“没什么,我说你快点进去吧,要不然哥哥们又得着急了。”
冬檬点点头,垂头丧气,转身进入大门。
冷雾情留在原地,心中惊疑不定,又想询问,又不敢多说,生怕自己所期望的只是一个泡沫似的幻觉,说不定还会暴露身份。
摇了摇头,冷雾情亦是心情不佳地转身离开。
身旁丫鬟搀扶着上了马车,咕噜噜车辙的声音渐行渐远,夕阳橘黄色的光影将马车拉出孤单的痕迹,坐在车内的冷雾情撩起帘子,看一眼窗外古色古香的建筑,和这个逐渐安静的城镇。
——
翌日清晨,秋日的清爽在院内蔓延,丫鬟们轻手轻脚地忙碌着,被褥翻浪,一只藕臂从中探出,冬檬翻了个身,小巧的瓜子脸蹭着被子,却感觉有些沉闷。
习惯了每日清晨某人笃笃两声的敲门声,以及桌上摆着的,从楼下买来的豆浆油条,冬檬慵懒起身,却发现周围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一旁立着的小丫鬟谨小慎微,冬檬刚刚伸了个懒腰,发出声响,那边立刻恭敬唤道:“小姐。”
冬檬打哈切的声音戛然而止,闷闷道:“玉芝,今日是你守夜?”
丫鬟听出冬檬语气不佳,急忙行礼:“小姐,可是奴婢服侍不周。”
冬檬叹气摇头:“起来吧,以后别动不动就跪。”
玉芝诚惶诚恐地应了声是,越发谨小慎微地服侍着冬檬起床,女将军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在现代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此刻被人跪来跪去,只觉得浑身每一根骨头都不舒服。
一大早起床,冬檬就要去老夫人处请安,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无比怀念在现代可以睡懒觉的特权。
现代现代,冬檬只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现代,这种情绪越来越占据她的思想,让她开始怀念一切,可是家人的安危又迫使她不得不留在古代,享受这没有空调没有电视也没有互联网的时代。
老夫人是个慈祥的老太太,满头银发,德高望重,眼见最疼爱的孙女情绪不高,便关切地问着:“昨晚睡的不好?”
东盟不想让老夫人担心,急忙应着:“没有,只是早上起来有点早,太乏了。”
老夫人笑着挪揄,朝旁边一个老妇人念着:“瞧瞧这丫头,得寸进尺,每日都是最晚一个请安,竟然还好意思说乏。”
这妇人正是老夫人身边最得脸的吴妈,向来知道冬檬是家中最受宠的孙女,便故意说道:“小姐敢这般,还不是您给宠的,这是老夫人给的。”
老夫人笑着拉过冬檬的手:“这可是本朝唯一的女将军,难道我还不得宠着供着?”
冬檬看着眼前面容慈祥的老太太心中一酸,笑着坐到祖母身旁,故意逗趣:“我这将军是怎么来到旁人不知道祖母您还不知道吗?如果不是您当初支持我学武,痛斥父亲一顿,现在恐怕也没有我这女将军。”
老妇人被逗得大笑,指着冬檬:“瞧瞧这张巧嘴。”
话音未落,就见一名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见到老夫人后强压着行礼:“母亲。”
这名中年男子虽然已到中年却并不显老,周身气势不凡,眼神笃定而坚韧,三绺长须严肃周正,一看就知道是个读书人。
虽然经常被冬檬老家伙老家伙的私下叫着,实际看起来不过三十有余。
这是冬檬的父亲,冬洪。
冬檬极少见到父亲怒气冲冲的模样,不禁询问道:“父亲,您这是找谁兴师问罪?”
冬洪冷哼一声,看向冬檬的目光带着责备:“你昨日,曾去往何处?”
冬檬咳嗽一声,避轻就重的回答:“和太子殿下一道,您还有什么可担心?”
老夫人更是将冬檬护在身后,责怪似的看向儿子:“好好说话,看把我孙女吓得。”
冬洪那个气,却又不敢违逆母亲,只能咬牙:“母亲,您这孙女胆大包天,我哪能吓得了她。”
这下冬檬可以笃定对方定然是知道了昨日自己的去向,也不知道家中小丫鬟泄露,还是太子告了黑状。
不过后一种可能显然很小,太子一向是个老实孩子,不但不会说出去,反倒会想尽办法替她遮掩,毕竟当朝太子逛青楼,可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这样想来只有一种可能。
看到父亲身后立着的玉霜,冬檬无奈板起脸:“玉霜,这又是你干的好事。”
玉霜抬起头,不卑不亢地与冬檬对视,义正言辞道:“小姐,我不能看您在歪路上一直走下去。”
冬檬无奈扶额:“好吧……你们赢了。”
冬洪吹胡子瞪眼睛,企图吓唬冬檬,让这个顽皮的女儿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
拐带当朝太子逛青楼,这可不是普通小事,若不是自己想办法遮掩,恐怕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老夫人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说的我头都晕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吓着我的孙女吧!”
冬檬乖巧地蹭着老夫人,讨好地说:“还是祖母心疼我。”
老夫人拍了拍冬檬肩膀,一付我为你做主的模样。
宰相大人在朝堂之上巧舌如簧,偏偏回到家准备着一老一少吃的死死的,最后只得将冬檬昨日的情况说了出来,老夫人震惊的看向冬檬。
“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奇思妙想。”
冬洪满头黑线无可奈何,母亲大人,您好像关心错方向了吧!
冬檬也被祖母这句话雷得不轻,本以为会至少挨顿臭骂,谁能想到对方竟然面带笑容的看向她。
冬檬得寸进尺地询问:“祖母,您不觉得我这样过分吧?”
老夫人霸气的一挥手:“只要我的乖孙儿开心就好,关旁人什么事,他们若是想说就让说去吧。”
冬檬点点头,只觉得老夫人这教育观念相当的90后。
冬洪也被自家母亲雷得不轻,这话说出去谁能信?
带着当朝太子逛青楼不被责骂不说,想要让太子举办花魁比赛,还被夸赞,这是哪门子说法。
眼看着父亲按着心脏,大概也觉得受刺激不轻冬檬急忙认错。
“父亲如果您觉得不妥,我立刻派人去通知太子。”
冬洪痛心疾首的摇头:“来不及了,我听说太子已经开始着手这件事。”
没想到对方还是个行动派,冬檬不禁乐了:“您瞧,人算不如天算,这件事也不能怪我吧!”
听冬檬说话的语气,宰相摇了摇头,忽然问道:“小檬,你实话实说,最近到底遇上了什么事?为何为父觉得你性情大变?”
老妇人也点了点头,应和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我只觉得我的乖孙女儿越来越听话,越来越懂事。”
冬檬寒了一个,只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老夫人这么高的评价,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出来,大概因为自己最近变得爱撒娇了,毕竟经历过那些事,知道家中本会出现的状况,冬檬不由自主就会对家人产生依赖的心理。
经历过在掩饰孤独无援的状态,冬檬深刻认识到,只有家人才是自己最眷恋的依靠。
想到这里冬檬决定将一切实话实说,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东西,放到父亲与老夫人眼前:“你们相信轮回转世吗?”
作为宰相的冬洪大概时常读到子不语怪力乱神,此刻听到女儿的话语有些嗤之以鼻,老夫人素来信佛却点了点头。
摒退众人,只留下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玉霜。
冬檬深吸一口气决定将一切实话实说,将手机解锁,调出以前拍摄的照片,幸亏之前关了机,现在还剩大半多格电。
老夫人与冬洪震惊的看着冬檬手中的东西,两人均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但并不妨碍他们明白,这个东西和冬檬即将说的事密切相关。
将照片放在两人眼前,看着一张张高楼大厦的图画,不明白这小框子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般真实却又从未见过。
冬檬将玉霜拉到身旁,借用女孩的话语:“之前玉霜曾经梦到过,我死于非命,其实这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老夫人震惊的拍拍胸口:“这个梦我也时常梦见,不过总觉得不吉利,便没有说出来。”
冬洪亦是不可思议的看向母亲:“我也曾做过这种梦。”冬檬摊开手无奈地说:“你们懂了吧,这么多人同时做的梦根本不是梦,而是现实,我被从天外飞来的陨石砸死后竟然穿越去了一个莫名的国度,其实那是未来的年代。”
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摆了摆手:“乱得很,你慢慢说,我一时半会儿有点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
冬檬先是点头又摇头:“应该说之前的我的确曾经死过一次,不过这具身体在复原了而已。”
冬檬将一切娓娓道来,玉霜这小丫头在旁边听得惆怅万分,久经世面的宰相与老夫人也没有好多少,几个人随着冬檬的故事一会儿感慨一会儿拍手叫快。
女将军不愧是写过剧本的人,将一切说的丝丝入扣合情合理,就算冬洪不相信却找不到什么漏洞,一番话说下来,几个人终于明白冬檬这段时间性格大变到底为了什么。
宰相听完故事后沉着脸:“意思是你在那个年代,无父母之言竟然与人私定终生?”
冬檬咳嗽一声提到这件事的确有些心虚,老夫人却十分看得开:“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连个依靠也没有,这样做合情合理,你凭什么责怪她?”
冬洪还想多说,老夫人一瞪眼:“要这样说还是你这个父亲的失职,你怎么不去找她?”
冬洪无奈,这个老妇人真的对冬檬偏心到了天怒人怨的程度。
看接着冬檬又详细讲了,在现代的发家史以及在现代那个与父亲长相相似的父亲,当然也没忘记讲述当初自己在绿茵场大发神威,扬我国威的事迹。
就这样几个人晕乎乎地接受了冬檬是穿越者的现实,老夫人就算再爽朗,最后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接受的信息太多。
冬洪一生作为宰相,按理说见过的事情也够多,却从未见过甚至没有听过这种事,最后甚至忘了责怪冬檬,到底为什么举办花魁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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