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各怀心思冷热恋（2）（1/2）

然而，再难找的小手术房也挡不住侦察出身的李家，笨法子是一个个房间寻找。可他没有这样，眼一瞟便发现了一个手持预约单的病家，尾随着来到了小手术房的门口。又一道关卡，没小手术预约单，护士不让进，很不礼貌地一连几个“去去去，哪边发财哪边去。”他便堆起笑脸，自报家门说：“护士同志，我找王清玉医生，我们是好朋友。”不提王清玉三字倒罢，一提反招了麻烦，巡逻的保安人员马上过来，“请”他离开，不容他进一步申辩，蛮横地把他连拖带搡的往外推。这一下，李家山穷水尽了。忽而想到了小刘，跑去喊小刘带路，则一路绿灯。小刘来了，附着保安的耳朵嘀咕了一阵，保安的笑了，抱拳道：“得罪得罪！”她又附耳同门口收预约单的周护士低语了两句，周护士马上乐了：“哦哟，我们家的大姑爷呀，早说嘎！”便放进了。李家进了候诊室问：“人呢？”小刘回道：“在里面做手术。”周护士喊：“哎，你不能进，坐着等。”李家笑着说：“想瞧瞧她的手艺，也好更加的崇拜她呀？”周护士面现难色，半天才说：“换衣换鞋戴帽戴口罩。”说罢，在柜橱里拿了白大褂，帽子，口罩和拖鞋，令李家换了。小刘同样也换了，两人轻轻的推门，悄悄而入，蹑手蹑足的走到埋头做手术的王清玉后面，她不知他们的到来。

王清玉包裹得只剩一双眼睛，正聚精会神的剥离一位病人的腰部脂肪瘤，或用刀，或用钳，或用镊，娴熟而敏捷，犹如孙悟空挥舞金箍棒那般的活络，如行云流水，出神入化，潇洒自如，有序而不紊。一见出血，左手夹的纱布马上一按，止了血，继续用刀剥离。很快，剥下一个如鸡蛋大的脂肪瘤，并且立即进行缝合。虽戴了半透明的胶质手套，仍然十分的灵活，走针飞线如同苏州绣花女的熟练双手，轻盈、准确、细腻、迅速，眨眼之间，缝合了。

病人无痛无痒的坐了起来，笑着谢道：“不痛哎，真不错。哎，是个什么东西呀？”助理医生徐玲拿了瘤子，对他说：“瞧，就这东西，象鸡蛋。”病人又问：“里面全是肉呀？”王清玉说：“豆腐渣，破给他看。”

破开一看，果然如豆腐渣。王清玉安慰说：“良性的，没什么。”当她回转身，发现李家与小刘，诧异地问：“谁呀，家属怎能进手术房呢？”调皮的小刘拉下口罩，尽笑：“哟喂，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

如此一说，使得王清玉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责道：“你这鬼丫头又耍什么鬼把戏，谁同谁一家人啦，一家人也不准进！”小刘抵眉弄眼，比划着，却故意不挑破，反而唱洋腔：“坏了，坏了，心心相映，应当有感应呀，怎么没呢？你说呀，怎么没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呢？谈个屁呀谈？”王清玉说：“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有什么事，先出去，病人又进来了。外面候着。”小刘摇着王清玉的一只手臂说：“不嘛，我好想好想瞧你做手术啊！将来学会了，我也做外科医生。”王清玉说：“做的是一例男性尿道扩张术，你也看？小姑娘家家的，不瞧的羞！”小刘不依不饶：“你能做，我就能看。你也是小姑娘，你怎么不害羞呀？”王清玉说：“我是医生，医生眼里看见的人体，任何部分都是器官，懂么？你是会计，不同的。”小刘叫喊：“不对！真是，你都把我身份忘了，还是姐姐呢！我是护士，临时代的会计，护士眼里也都是器官。上生理课、解剖课的时候，讲过，见过，有什么呀！”王清玉拿她没办法，只好应了：“好好，随你便，手术房不能进外人，让他离开。”小刘说：“不。他是我大哥哥，就他对你崇拜，他想看，特地来的。”那边徐玲喊：“王医生，备份好了，消毒了。”

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李家心里叫苦：“是她？冤家路窄！”所谓备份，是刮剃银毛的代用术语，各个不同医院有着各自的代用语，有的就叫“备毛”。王清玉应声走向手术台，对助理医生徐玲说：“你做。”病人已仰着躺在台上，半脱了裤子，拉上的上衣，上面覆了块白色的手术布，中间开了个圆洞，正好裸露了会阴部分，一切准备就绪。徐玲取了根最细的不锈钢圆形扩张器，涂了润滑油，左手握了阴jing，右手持扩张器，小心谨慎地从鬼头的孔口，轻轻的慢慢的，向里插进。王清玉则一面时不时的瞄一眼病人的表情，一面紧盯徐玲的右手动作，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懈怠。忽见扩张器的圆头抵达阴jing的根部，病人无大的痛楚的表现，王清玉轻声的“嗬”了口气，伸手紧握了徐玲的手，给予肯定的注目一视，两人同时会意地点了点头，一种欣慰的表达。徐玲信心大增，抽出扩张器，另换一根稍稍粗的扩张器，再次沿着鬼头口慢慢的插进，抵达阴根中部时，忽见病人一皱眉，一咬牙，显出了痛苦状。

王清玉马上接手，一手扶阴jing，一手拿扩张器，并在阴jing中部揉捏了两三回，再穿进，过了，直到根部，成功了！徐玲一举拇指，激动地轻喊：“哇噻！”马上又缓慢的拔出，换了另一根粗细与男性阴dao相侔的扩张器，再次涂了润滑油，交给了王清玉。王清玉的手上功夫立即显现了。只见她右手握棒，左手的拇、无、中三指纤巧灵活地顺着鬼头一路揉捏，棒头便跟着极其缓慢地一毫一毫的推进，屏声静气，连呼吸也似乎停止了。她适时地瞟了一眼病人，并无多大的痛苦反应，继续缓进，抵达阴jing中部时，空气在这一时刻也停了流逝的步伐，定格了。王清玉格外的小心谨慎，反复的轻揉中部，再似进非进的向前轻推。慢功出细活，少差错。那种慢功，那种高度的注意力，简直是在制造一件绝世的工艺品！但见棒头缓缓地过了中部地界，再向根部蠕行。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概世纪之久吧，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徐玲惊呼：“成功啦！王医生，你真捧嗳！”王清玉直起了腰，问病人：“痛么？”病人摇头：“不痛，有胀的感觉。”小刘嘟嚷着：“怎么生这怪病？”王清玉说：“先天的与后天的，两种原因造成。他这是后天的，小时候受的伤，中段受伤严重，结了疤痕，尿道狭窄，影响小便，缓慢的解，也习惯了。可是他结婚了，交够事，涉惊时，喷射状，很疾速，刺痛难耐，不得不求医了。”徐玲说：“王医生，你来了朋友，中午我替你值班吧，我去打饭了。”王清玉说：“哪里对哪里呀，小刘的哥哥，当然由小刘带走呀。我去打饭来换你，等半小时再拔。好了，就这样。”

说着，王清玉转身走出了小手术房，脱了白大褂、帽子、手套，换了鞋，然后洗脸洗手，拿了饭盒。看门的周护士问：“人呢？你的男朋友？”王清玉笑问：“我哪有哦，小刘的哥哥。”周护士颓然而叹：“这小捣蛋鬼，敢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