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姐妹情深螃蟹宴(2)(1/2)
李宁说:“别斗嘴了,看我的。”只见她伸手下去,轻而易举就捉出一只蟹。尽管蟹爪乱舞,张开如钳的大螯嘴欲咬敌手,可是有气力无处使,只是空舞、空咬,因为其背壳被牢牢挟着提了起来,失掉了攻击的对象和英雄用武的用力支撑点。李宁捉螃蟹在手,冷不丁的朝裴芹面前一样,吓得裴芹本能地往后一退,惊叫道:“要死啊,你!”
李宁满足地笑道:“嘿嗬,你敢斗恶魔,死都不怕,还怕蟹咬呀?现世!”
裴芹恨声恨气的说:“人争一口气,两码事,懂吗!”
“本能,人的本能。”李宁样起手里的螃蟹,笑道:“我不过试试你胆子倒底有多大。嘞,我们言归正传。你瞧,只要掐紧背壳两边,它就乖乖的听你的。对,就这样掐。千万当心,捉时别给咬了。它一咬上你,死也不松口,除非放它入水。”她一面说,一面将一根筷子放入蟹的螯口内。刚一放进,马上被咬住,恁怎样地拉呀、绞呀、撬呀、敲呀,全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螃蟹死活不放,直到裴芹打了盆水来,把蟹放了进去,它才松口。李宁松口气说:“看到了吧,这就叫咬着屌死犟!你呀,就是这犟性子!”
“要死的东西!”裴芹气得捶了李宁一拳,骂道:“说这下三烂的粗话!”
李宁朴嗤一笑,嘲讽道:“哎哟哟,假正经!暧,你没见过屌哇,假币洋骚的,不就是大学生吗,装什么装!我没上过大学,粗惯了,就这样!”
裴芹伸手就拧她的嘴巴:“越说越疯了,看我撕烂你的嘴!”可李宁早躲开了,裴芹在后面追打,李宁捉了盆里的螃蟹作挡箭牌,才算阻拦了裴芹的追赶,停足道:“沙鳖也是这性子……”话语未说完,裴芹又发狠的要拧她,而且不再惧怕螃蟹了:“把我比成蟹,又来比成鳖,王八才会饶你!”于是,一追一逃,围着饭桌转圈。李宁笑得跑不动,裴芹则喘得追不了,只得停下来喘息。李宁笑弯了腰,说:“我说正经的,你多心。我是想告诉你,正是利用沙鳖这性子,才好杀它。先让它咬住筷子,才能拉出它的头,才好敲死。不这样,要想它缩在肚子里的头伸出来,叩头烧香求神告菩萨都不成的。它的头不出来,怎么杀呀?就整的放锅里煮?”她边说边熟练地掰过螃蟹的八根爪子,用线绳扎紧,再将两只螯头捺在白肚上,以左手的拇指按压一对螯钳。这么一来,螃蟹无可争扎了,而右手握刷的李宁便随心所欲地刷洗螯头之毛和蟹的全身。她对裴芹说:“喏,就这样,你来一次,试试。”
裴芹如发炮制,很快完成了扎、压、刷、洗的动作过程。一会儿,她就清洗了剩下的三只螃蟹。李宁赞赏道:“芹子倒底是芹子,一看就会。”裴芹脸上似乎流动一丝不易察觉的成就感,嘴巴则说:“别胡夸了!少嘴贱就是天大的恩赐。下一步,怎么烧?”
李宁说:“可蒸可煮,随你的便。蒸呢,鲜味失的少;煮喃,多跑一些味,可用煮的汤水打蟹糊,格外的鲜。佐料嘛,赵钱孙李,各人欢喜。不晓得你喜欢哪一种?”
裴芹说:“姜呗。”
“老外喽!”李宁口带嘲讽,教训道:“姜,祛腥,烧个鱼煮个肉什么的,少不了。蟹呢,无腥,得用一味佐料把它的鲜味全拔出来,姜是没这大能耐的,必须用蒜泥加醋,才能出蟹鲜。这就叫一物服一物,一宝降一宝。多少人吃过蟹,竟说不鲜,没吃头,你说要多老外就有多老外,就因为他们没吃过蟹蘸醋和的蒜泥。打蟹糊,又不同,要用切碎的蒜茎蒜叶拔鲜,如果用切碎的芫荽,也就是香菜,那更好。无论用蒜茎还是芫荽,都要等打好糊后,再放进去,和匀,万不可同糊一道烧,那会烧去清香。打蟹糊用蟹肉、蟹黄和煮蟹的汤水。蟹糊不仅更鲜,因为汤水是清火的,红眼呀,嘴角起泡哇,心火重口冒臭味哇,喝了蟹糊,都能治。蟹糊好喝,剔肉难哪!哎,你是煮还是蒸?”
裴芹说:“煮吧。我想乘你在,打点蟹糊,让小石岩尝尝。真的,就是石磊在世的时候,我们也没吃过蟹糊。”
听了裴芹这么一说,李宁转身去厨房取了钢精锅,放了半锅水,对裴芹说:“喏,你瞧,水不要多,多了,打糊用不完,浪费。等水开了,再放蟹,一来蟹死得快,痛苦少,二来保鲜。”裴芹打开炉子,李宁将钢精锅放炉上烧开水,同时问:“有蒜籽吗?”
裴芹回道:“有吧?我来找找。”说着,她在厨房里乱翻总算找着了,“有的有的。”便把大蒜头递给了李宁。李宁拿蒜在手,一瓣一瓣的扳下,放斩板上,用菜刀背拍打,然后剥皮,再放小碗里,以杵棒捣砸,直至成泥,倒入适量的醋,和匀,备用。站一旁的裴芹,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宁进行的每一道程序,现欣羡之色。俨然主人似的李宁吩咐裴芹,“你去看看,红了就熟了,不要烧干了。不不,还是我去。”李宁走近炉旁,揭了锅盖,见蟹已熟,便起了上来,放桌上。再拿出一只,剥壳,取黄,剔肉;和豆粉,切芫荽,并嘱裴芹淘米煮饭。
“妈妈,开门,我回来了。”小石岩在外敲门。
“来了,来了。”裴答应着去开门,见小石岩一脸的灿烂笑容,也不由的欣欣然,朗开了愁云淡淡的面颊,问道:“什么喜事呀,这样乐滋滋的?”
小石岩昂头仰望裴芹,快活地告诉说:“妈妈,说了,你可别激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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