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个篱笆三根桩(2)(1/2)
幸亏王清玉跟了来,一番抢救,终于掐醒了裴芹。他们不敢再停留,赵彩凤与李宁架着裴芹上了车。而后,赵彩凤抽身出来,大步上了高大虎的的士,向众人打招呼说:“我俩先行一步。”的士哧溜一声,绝尘而去。
李家去结了账,跑了回来,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同时也替王清玉系上,便踩了油门,缓缓行驶。警车行进在返回的另一条路上,因为按风俗,送丧后,不能原路返回。坐副驾驶位上的王清玉,倾斜了半边身同李家低语:“瞧着裴芹的楚楚凄惨,我心碎了,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李家说:“我五脏六腑翻了个过,肝肠寸断!我发誓,照顾她一生一世,就象照顾你一样,一生一世!”王清玉心里咯咚一声,莫非他情变了?这个极富同情的大男孩,可是说的到做到的呵,认准的事,一条道走到黑。好半晌,王清玉才说:“我算你什么呀,要你照顾,当不起!我有手有脚有工作,不要你的自作多情,当好你的新时代萧涧秋吧!”李家扭头望一眼王清玉,马上回看正前方,神情凝重,手扶方向盘,眼观前路,稳稳地驰骋,当驰进宽广的八车道大马路时,才受委屈似的低语道:“不是你说的,帮人帮到底么?你说的,一定把她从火坑里救出来。怎么,忘了?何时变成只准州官放火、不许平民点灯的专制独裁者了呢?我真搞不懂你们女人,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就是萧润秋了?萧涧秋可取吗?不可取,那是廉价的同情,施舍,是对被帮助者人格的不尊重,污辱,结果会害了人家。萧涧秋不是害的人家自杀了么,我能干这混账事?我干了这混账事,你瞧的起我?”
这番埋怨,比真情实意的表达还来得真诚,如一石激起千重浪,荡开了王清玉的心湖,波澜起伏。她无言以对,却止不住潸然而下的眼泪。虽然心里欣慰,可也隐隐约约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她明白,世道在变,人心在变,情感也在变,没有不变的世界,也没有世界不变的。他这个人重情,如果由同情而生情,生出男女之间的爱情,那就不是萧涧秋了,而且九条牛也拉不回来了。所以,她的眼泪里还包含了一种忧虑。王清玉的流泪,被后排的李宁发现了,责问:“二哥,怎搞的呀,把王医生欺哭了!”
李家一回头,果见王清玉在淌泪水,立即又回看前方说:“我没欺她呵,是她栽赃我!哎哎,王医生,我没得罪你嘛,求求你,别哭了好么,小妹会兴问罪的!”王清玉说:“谁怪你啦,你当你救的世主,我悲哀我的不行么!”李宁安慰说:“王医生,我二哥混的很,讲话没轻没重,你别同他殴气,划不来,别睬他!”说罢,递过了手纸,王清玉说声“谢谢”,用手纸拭了脸上的泪水,无语。就这样,车子到了裴芹家的门口停了。
小城风俗,送葬后,要跨火,烧掉晦气;喝糖水、吃方片糕,希翼活着的人生活甜蜜,步步高升。而且,还得招待送葬的人吃顿饭,一来表示谢忱,二来是送终饭,意味“终了终了,死者不必再来打搅”。裴芹不信这一套,也无心准备这些事儿。所以,赵彩凤、高大虎两人先期而回,从菜市场买了菜、糖和米糕。高大虎烧了火盆,冲了糖开水,切了方片糕;而赵彩凤则在厨房里忙碌着做饭。待他们回来时,高大虎引领着他们一一的过了程序,然后方准进屋。
裴芹自上车后,便不再哭泣,虚弱得也哭不动了,只是双手把丈夫的骨灰盒捧在怀里,呆呆的想着往后的日子。她比谁都清楚,眼泪召不回丈夫,济不了困境,告诫自己从此不再哭泣。进屋后,她把丈夫的骨灰盒收藏起来,害怕被小石岩发现了。刚一收藏好,儿子小石岩放学回来了,见了这么多人,一一喊了之后,进房间,扑进母亲的怀里亲热,而后抬头望望裴芹,好象发现了什么问:“妈妈,怎么啦,你哭了?”裴芹凄然一笑:“哪有哦,叔叔阿姨们来玩,高兴还来不及呢,哭什么呀?”小石岩抚摸妈妈的面颊、眼角,将信将疑的说:“瞧,泪水迹迹子还在呢,嗓子哑得听不见,没哭?妈妈,你今后不要哭呵,我保证听你的话,好好上学!”裴芹听罢,强忍着涌进眼眶的泪水,笑道:“妈妈也保证,听儿子的话,日后不再哭,永远不哭!哭是无能的宣言,而今而后,你遇到天大的困难也不兴哭!”小石岩应道:“保证!”
这时,高大虎探头向房间,亲切地喊道:“裴厂长,吃饭了。”裴芹一愣:“哪里还厂长呵!”高大虎讪笑:“呵呵,芹姐——”
(赵彩凤曾是这样的美女,图文无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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