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喝干东海捉鱼鳖（2）（1/2）

长江北路与长江大堤之间，矗立一家占地数百亩的大型工厂，远眺不见人烟，近看不闻人声，偶尔掠过一两声乌鸦的嘎嘎凄叫。厂区，被积雪压弯脊梁的杂草，倒伏葡地，显现了永远被遗弃的破旧机器和无人购买的生铁铸件。昔日纵横交错的区间阡陌，疯长了狗尾巴草，而曾经的水泥路也都爬满了藤蔓，统统遭受了积雪的重压而委身在地，但却封死了人的来往，而且也无人往来的脚印。车间里，横七竖八的各类机器，破坏无遗，锈蚀斑斑，尘埃厚厚，其上，尘吊根根，蛛网张张，凄凉中透露往日的热闹与繁忙。一向人声阵阵的各个办公室，而今不听人语，无不窗破门坏，饮风餐雨以度残年，沉静里缅怀过去的勃勃生机。然而，无门的大门通道，竟有一条新踏的人迹雪印。人迹通向深处的一个车间，车间的阁楼上并列着几间小小办公室，其中一间传出人语之声。里面围坐了四个人，为首的正是史小虎，身旁紧挨着朱能，另两人不知其姓名。唯听史小虎一人侃侃而谈：“那个吴所长是个死人，没有贾局的批示，天王老子都不让进，而且号子门口还有两个老子不认识的干警日夜看守。老子想不明白，狗拿耗子不是多管闲事吗，他妈的这些从哪来的警察，与你们什么吊相干！从哪来的这批野种，谁派他们看号子的呀，这不他妈的筋涨着吗？现在唯一能接近姓裴的婊 子的，就是她的辩护律师，可我们又没有铁心铁肝的律师，怎么办？只有装！小朱，你来装律师！”

朱能说：“不行啦，吴所长认得我。”

史小虎骂道：“孬币哄哄的，装嘛！化装，呆仔！贴胡子，粘眉毛，涂泥膏涂出皱纹，还能堆高鼻子，再戴付眼镜，他认出一个**！”

朱能说：“我就是**哇？”

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

朱能又说：“还不中。”

史小虎“嗯”一声，头一歪，眼一瞪：“？”

朱能说：“没律师证。”

史小虎松了口气说：“哦啊，我说你笨猪，满大街的办证号码，一个电话，他不就做了吗。要快，最迟明天下午要见到那婊 子。哎，你们两个听着，再把他们几位大帅叫来，轮流值班，喝酒、打牌、嫖婊 子，都行，就是不能坏事，谁坏事，宰谁！”

其中一人问：“哎，史所长，你现在想不想嫖？想嫖，马上给你弄一个顶靓的来，怎么样？”

史小虎叹口气说：“想噢，怎么不想呢？就是竖不起来，干着急！”

“真的应了那句古话啦？”

“什么古话？”

“和尚的**吃素的。”

“放你娘的狗屁！”

“你说的嘛，软不拉稀的，挂枝的秋天老茄子，抬不起头，不顶用的呀？”

“**没**用，见了漂亮妞，心里急的像猫抓吧，就同太监见了宫女一样馋得流口水是不？你想啦，太监鬼混美女堆里，能摸，能捏，干不成，心痒的，不急得bt才怪呢！哎呀，男人活着不能干女人，生不如死，活着干什么呀！”

“你们行，你们中，棍子一样顶用，笑话老子不是？”

“不不，误会了，史所长，我们替你冤啦！每次你都带我们一块干，一同乐，现在你不能干了，我们就干也没意思是不？而且，我们也没你本事大，见着漂亮的就能抓的来，以后我们只有到婊 子行，干下三烂的了。”

“只要你们跟着我，还会替你们抓漂亮的。”

“万岁，史所长，永远跟着你！”

呼叫声回荡空洞的车间里，如鬼哭狼嚎在山谷间。

朱能头套假发，戴一付无边框无度数的透明眼镜，穿一身崭新的藏青色呢制服，手提光泽铮亮的公文皮包，大摇大摆的走向看守所的大门，亮出了律师证，从而斩关过隘连过三道武警岗，从容寻找裴芹的号子。吴所长迎了过来，不但查了律师证，还看了律师事务所介绍信和滨江法院委托律师函，于是把他领进了号子，对裴芹说：“哎，律师见你来了。”

裴芹举眼一瞧，迅速收回视线，坐在**边，既不起身，也不吭声。吴所长自觉的退出，“你们谈吧。”朱能待吴所长出了门，便不请自坐，自我介绍说：“你原来的律师犯了法，不能再做你的辩护律师，近日要开庭，法院委托我来替你辩护。喏，你看证件。”

裴芹不理，面壁垂目。

朱能打开笔记本，做出记录的模样，“那我们就谈吧。姓名？”

裴芹冷漠地说：“少费口舌，我不需要律师，快滚！”

朱能厚颜道：“可以自己辩护，不要律师，但我们是为你好，你嘴再会说，两张嘴加起来，总比你一张嘴强。”

裴芹冷冷一笑：“为我好？黄鼠狼给鸡拜年！”

朱能抖开证件说：“我是委派来的呀，哪能这样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