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疯人院里笑语欢（1）（1/2）

第三十一章疯人院里笑语欢

已是到了江南最寒冷的季节，隆冬腊月天，正是高天滚滚寒流急，朔风阵阵南下虐，带来了几场不大不小的冻雪，势必一扫依然葱茏的南国芳菲草木。可是，不仅岁寒三友梅、松、竹仍旧从容如故，连那红玫瑰，月季红，细叶兰，秋野菊，娇茉莉，女真子，白玉兰，街心岛上的花花草草，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儿的草木，也都笑向霜雪不弯腰，迎风摇曳。这就是现时代的江南！

第四医院是专治神经病的专科医院，小城人称“疯人院”。送来的病人非绑即铐，强行按倒病**上，接受医生的高强度大剂量镇静药的注射，不一会儿功夫，便安然入睡，安静了。几天后，再也不那么疯颠了，变得要么傻傻的，呆头呆脑的沉默寡言，要么乐呵呵的嬉笑，任凭医生的宰割。

在抢救室。裴芹斜靠病**，右手被铐尚了**头的铁栏。穿一身白衣服的王清玉拎一只塑料袋，笑容满面的走进来，对裴芹说：“芹姐，你猜，我妈给你烧什么来了？”

裴芹欠了欠身，不好意思的说：“添麻烦了，怎样感谢呢！”

王清玉取出塑料袋里的保温汤煲和饭菜，说：“嗨，君子不言谢。来，特地煨了只老母鸡，让你补补身子，有了精神好战斗，把坏种们一个个的送进大牢！”

裴芹眼神忧伤，情感深沉，说：“常言道，一饭之恩永泉相报，哪能不谢！哎，李家怎样了？你应当在他那里呀！”

“是他派我来的，命我寸步不得离开你！”王清玉舀了一碗热鸡汤，撕了鸡腿鸡脯，端到裴芹**旁，“来，尝尝我的手艺。”说着便一勺一勺的喂起来，同时叨起了家常。“嗳，芹姐，有件事一直想问又不好问——”

裴芹问：“什么事？”

王清玉欲言且止，吞吐了半天，因裴芹的一再摧逼才说：“从不听你提过父母，石磊过世也没见你父母来过。”

裴芹沉静了好一会才语调低沉地说：“我不信命，尤其不信上帝、神仙、鬼怪等等唯心主义编造的东西！现在，好象不得不信命了，时常暗自思忖，我的命何其如此之苦呢！而且，又仿佛重蹈了母亲的命运。”

王清玉不好意思地说：“该死，提起你的伤心事！”

裴芹说：“我父亲死在中越战场上，当时他是一个团长，多次立功受奖。我母亲很开通，虽然受到了极大的剌激，非常悲伤，可她知道是为国捐躯，也就化悲痛为力量一心抚育我。她的思想很激进，不久，她觉得父亲死得挺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