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 血色的誓言（1/2）

( ) 嗒，嗒，嗒……

阴郁，似乎成了这通道中唯一的色调，让人难以忍受的死寂和冰冷，甚至能让全身的血液都为之凝固……

一身绛袍的秦老拄着拐杖，如同幽魅般向着前方走去。他的每一步都极为迟缓，却又极为稳定，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如针摆般准确而不间断地响着，从通道的这一头直响至那一头。

终于，在即将抵达通道尽头的时候，秦老停住了脚步。嗒嗒声悄然而止，秦老那浑浊的眼球转向了右侧的阴影。

“……宫主？”犹疑不定的沙哑声音从他口中发出。

“她在哪里。”黑暗之中，一身白色孝服的“她”走了出来，灵蛇髻式的灰发和花纹瑰丽的面具同时出现在如此幽暗的环境中，说不出的诡异。

秦老抬起拐杖指了指他来时的路。

“谢了。”语气说不出的平淡。“她”正欲转身，猛然瞥见秦老手中的拐杖已无声无息地向她刺了过来。那柄拐杖看似普通，实则却是由玄铁锻造而成，极为沉重，而秦老能如驾驭竹杖般如此轻松地发动进攻，却又不带起一丝风声，其实力不言而喻。

然而，只见“她”右臂一扬，玉雪般晶莹的五指上瞬息间蒙覆了一层银白色的晶质，随后稳稳地握住了秦老刺来的玄铁杖。两者碰触之时，通道中居然爆起了金铁交鸣般的响声。一连串的回音并着剧烈的空气震荡传向了秦老来时的地方。

“鬼境。”秦老微眯双目，满是皱纹的老脸上说不出是欣慰还是遗憾，“她不如你，但你若是想动她，还得先过老奴这关。”

“……我不曾说过我会伤她。”牢牢地钳着秦老的玄铁杖，“她”缓缓地说道。

“你能找到这儿来，必是为了那件事。”秦老沉声道。

“原来你们也知道是那件事。”不知怎么地，“她”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随后松开了玄铁杖，道：“原话奉还，你们若是想动他，还得先过我这关。”

秦老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她”见秦老似乎再也无话可说，又是一声冷笑，面具孔洞中渗出的血红色目光刹那间显得无比怨毒。

“你们错了，那一场雪不是因为他。那个女孩已经被我抚养长大，而你们永远不会知道她是谁。铭玉宫的未来，不是靠耍小手段就能保全的……”

“她”的话音未落，通道那头突然响起了人声：“本宫没有错，而你今天远道而来，更让本宫确信，那个孩子，必须死。”

铭玉宫宫主静静地从通道那头踱了过来，依旧端庄的面容上隐隐露出一丝自信的神色。

见“她”不发话，铭玉宫宫主笑了笑，又道：“我们多久未见了？十年前，你来归还玉衣的那个晚上，本宫就把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那个孩子，韩子佩，无论是由于‘他’还是由于那场雪，他，都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