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 无法深入的真相（1/2）

( ) 当天晚上。

“喂喂子佩你还不睡觉啊，你白天才受了伤欬。”

若水坐在一张圆凳上，死死地看着还在研究无名怪书的韩子佩。圆凳的凳面对于若水来说简直就像一张大床，她这么一本正经地坐在上面说不出的好玩，只不过韩子佩根本不回头看她。

“伤已经不碍事了。”

“干嘛这么严肃，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来来，子佩少爷，快转过来笑一个。”

“我说若水老爷，能别再调侃我了嘛？”韩子佩转过头来，满脸的苦笑。

“好啦好啦想跟你说正事呢，我像那种不分场合气氛随便调侃你的人吗？”

“可你是人吗？”

“……脑子没被打坏呢。”

谈话很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若水看着韩子佩将书本阖上，随后将座椅完全转向了自己。只听他说道：“这和脑子坏没坏不是一件事。说实话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黑衣服要把你放在我身边，如果只是因为修炼才能使你恢复的话找个比我合适的人应该轻轻松松……”

那可未必，要找个修炼天赋比祖灵之裔更胜一筹的人哪是那么容易的。若水心想，更何况，你那还没凝聚的魔纹徽好像也非同一般呢。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自己好幸运。”韩子佩继续说道，“若是放在很久以前，我被两个人毒打一顿之后就算还活着，也是行尸走肉一样的心态了。毕竟自己是那么弱小，而当整个世界的恶意像风雨一样朝你袭来的时候，求生的意志是会和一条小船一样轻松翻掉的。”

“喂喂要不要说得好像你以前是过着多么非人般的生活一样啊。”

“那是肯定没有你以前过得好啦。”

“别老是针对我身份啊……”若水嚷道，“你理解一个失忆者的痛苦吗？”

韩子佩沉默了一阵，摇头道：“还真的想象不出来……不过，你先别生气，我问你一个问题。”

“说。”若水气鼓鼓地嘟着嘴道。

“当你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时，你说是保有记忆好呢？还是失去记忆好呢？”

“……这么奇怪的问题我才不回答呢。”

“我也知道你不会好好回答这个问题的。”韩子佩一摊手，“不过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在以前那个环境里我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这也正是我觉得幸运的地方，像今天这样的状况，不但有个人能保护着我，让我不会害怕自己的弱小，让我可以直面自己的弱小，并且在今天晚上还能找到一个可以倾诉自己想法的对象，不至于憋着一肚子话反而彷徨不定起来。真的很谢谢你，若水。”

“谢我什么……”若水低下头去。隐隐地，她觉得眼前的人好像不是她最初醒来时认识的那个人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韩子佩又道，“如果你来自一个和这里完全无关的地方，而那个地方也保有着你所留恋的东西。那么假如有一天你可以抛开这里的一切回去了，你觉得会不会有什么能够把你留下来的东西呢？嗯？……比如财富，地位，或者亲情羁绊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