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二 推动历史的史官（1/2）

( ) “殿下，韩少府密信。”

岳楚放下鱼食转过身来，疑惑地接过信件，道：“这老狐狸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又有信来？”

亭外那人当然不敢搭话，只是沉默着垂着头。岳楚叹了口气，去掉芸力封缄拆出信纸之后，将里面的内容细细地看了一遍。

当重新抬起头时，岳楚的脸色已变得有些凝重，直接领着那人从水亭一路回到书房，提笔在信上画了些什么，折好按在桌上道：“封起来，寄回去。”

那人对于太子殿下这种偶尔使用的奇怪回信方式并不感到惊讶，沉默地接过信纸，匆匆离开书房。而书房的门被人关上后，岳楚开始在书架上翻找起什么东西来。

终于，他拿下了一本漆黑的簿子。那是他的老师留给他的东西。

翻到有内容记载的最后一页，岳楚再次琢磨起那仅有的一句话来。

“‘是时候了’……”岳楚咀嚼着这四个字，越来越不是味道，“学生原以为您只是预见了什么，却不曾想到，您好像把所有人都蒙在了鼓里。”

再一回想，韩扶璟来信中提到的“兰赤”这个名字，他总觉得好似在哪里听过一般。

“九岁，九岁？一身玄衫的未先生？”岳楚反复回忆着，突然间那天在烟雨中擦身而过的玄衫男子和青衣小童射入他脑海中，而同时，那句话也在他耳边不断回响起来。

“倘若一日护国神兽果真出了问题，满朝上下又将如何粉饰这一段历史？”

是的，就如同老师预见的那样，国兽出了问题，而这一切，显然已经无法挽回了。

那天那位玄衫男子究竟是何人呢？据岳楚所知，老师并没有子嗣，而那天的错觉所引发的荒谬想法显然也是不能成立的。老师今年是六十四岁，那位玄衫男子的年纪则与自己相当，而且，老师分明是在许多人眼皮底下被处死的，死人安能复生？

岳楚摇了摇头，想把那些古怪的想法甩到脑外去。现在满朝上下苦恼的应该是另一个问题，若是再让他们知道还有一个“未疏迟”游走在这个世界上，岂不是更要弄得满城风雨。

近日，净灵联盟那边的光复者们已经传出话辟谣了。虽说他们当中的激进派一直主张魔灵之乱的源头是超阶魔灵之中的某位，然而真要他们拿出什么实际的举措来，先不说保守派们会不会同意，他们敢么？

超阶魔灵们不是说能杀就能杀的。魔灵全身上下都是灵质，可以说没有任何弱点，要杀它们，最快捷的方法是通过足够狂暴的攻击穿透身体伤害到其灵根，震散其中的灵气甚至毁掉它，当然，这也是最暴殄天物的杀法，对实力的要求也是苛刻到了极致，一般只有毁灭性的魔法才能做到这个程度。

第二种方法，是利用极为锋锐的武器分解魔灵的身躯，一旦灵根所接触的灵质体积少到一个程度，其灵性就会大减，最终沦为死物，若是能利用陷阱诱捕魔灵，限制住其行动，实施起来就会更加方便。只是这个方法对于武器的要求又过于严格了，针对某些阶位极高的魔灵更是难办，因为它们的身体完全可以用刀枪不入来形容。

第三种方法，就是依靠魂纹徽修炼者们的能力，直接毁灭它们的“魂”。虽然并不把魔灵当做生物，但是基于第二种方法的原理，许多人还是认为魔灵体内是存在着某种驱使其活动生存的源动力的，而这种力量，应该均匀地分布在整具身躯之中，使得它们虽然以坚硬的金属为身躯，却能做出各种灵活的动作来。虽然魔灵体内普遍有芸力凝结的芸精，但是人们并不认为这种力量就是芸力。总之，人们至今也没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第三种方法的局限性就在于强大的魂纹徽修炼者太少。万中无一的觉醒天赋加上异常神秘而困难的修炼方式，注定了人类魂纹徽修炼者在面对强大魔灵时的数量劣势。低阶魔灵尚且如此，那些超阶魔灵生存了数百年数千年，其本身的存在已经就是一个奇迹，人类对于魔灵的了解毕竟还太少，真要去面对它们时，难免会感觉到自身的渺小与无力。

而往往这个时候，人类才会追忆先贤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