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获救(1/2)
六十多岁的皇帝眼中落下了眼泪,太后心中的苦他一直都知道,而且太后造下的杀孽也都是因为他而起,是因为要保住他储君的地位。
那时的他还不太懂事,知道自己的母后很残忍,甚至对她有厌恶,所以那时的皇上很少亲近太后,直到后来慢慢地懂了事情,也慢慢的明白了母后的痛苦。甚至他曾听到过母后在折磨死嫔妃后的痛哭之声。
那时的太后就像是有精神分裂症一样,一遍一遍的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残忍,然后就自己回答是为了孩子,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那一遍一遍的回答,重重地击在了皇上的心中,从那时皇上才知道,母后是把自己要经历的事情,全部揽在了她自己的身上,而让他保持了一颗仁慈的心。
直到那以后,皇上才慢慢地开始接近太后,然后也试着为她解痛苦,可是太后在他面前永远是端庄典雅的活着,不让他看到那阴暗的一面。直到太后再次怀孕之后,他才再太后身上看出她终于活的像个人了。
那时之后,皇上便将整个后宫控制了起来,只要有人敢挑衅母后,敢不怀好意,皇上便立刻的将那人处理掉,他不希望母后再次掉进地狱。母后能为他杀人,他自然也能为母后杀人。
果然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太后不再像以前一样了,这也有兰王的功劳。
所以皇上对太后宽容,因为太后当初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而对兰王宽容,是因为他将太后从地狱中拉了回来。之后太后不断的做好事,皇上也由着他,能让太后开心的事,他从来就不会阻止。
太后这种越来越得民心,同时又对兰王无条件的好,别人不是没有质疑过,但是全都被皇上压了下来。他希望太后能在自己编制的梦中不要醒来,在梦境中安乐的死去。
但是太后的这种梦境却被人打破了,然后太后在梦境中彻底的醒来了,那满眼的悔恨,次次刺痛着皇上的心,他真的宁愿太后一直糊涂下了,将一切都遗忘在心底。
皇上不是没有劝过太后,不是她的错,可是那份悔恨的执着,早就扎根在了她的内心深处,不是谁的一句话就能洗去的,不然太后不会在她晚年不断的做善事,这是她没有走出内心执着的表现。
皇上不希望太后带着悔恨离去,可是他却解不了太后的执着,正当皇上莫可奈何的时候,智俨大师来了,他的一句话就让太后解脱了,到现在皇上才知道太后想要的是什么?
太后做了错事就是做了错事,成了魔就是成了魔,这不是任何人一句话就能改变的,他们的宽慰只是一句:这不是您的错。可是同样带着不赞同,但是智俨大师的话,却是承认了做了错事,也承认了她是魔,然而后面的一句却是真正解开了她的心结。
是魔又怎样,你最终的结果却是一心向善,你最终的结果是修成了佛,为了成佛前面的魔就是你必须要经历的,那也是你该受的。所以太后因为智俨大师的一句肯定的话安心的去了。
太后薨了,宫中瞬间去了红绸挂上了白帆,一瞬间家家户户挂上了白绸,可见太后在百姓的心中有多受爱戴,甚至可以说超过了皇上,超过了历代的皇家之人。
智俨大师在皇宫做了七天的发誓才出的皇宫,而洛兰是皇后死的当天出的皇宫。兰王要给太后守灵,所以他便不能出宫,每天吃住都在皇宫,这是皇上给他的特权。
却是断了兰王与外界的联系,他不知道他的势力已经被保皇派和守忠派蚕食了,而守奸派的赵倾官因为在找他的女儿,因为顾霞不及被守忠派分去了一部分的权力,所以这次收益的基本上是守忠派和保皇派。
而陈有卿也算是看出来皇上的心思,他不希望兰王出事,所以不会希望兰王有势力造反,那么太后的弥留之际,便是分食兰王权力的最好时期。所以保皇派比守忠派行动的早,可以说几乎是保皇派接手了兰王的所以势力。
这些事都是袁鸣秋等人做的,而陈有卿自从赵红岫失踪之后,唯一关注的就是赵红岫失踪的那一片地区,他认为赵红岫还在那一带,应该是被藏起来了,可是就是找不到。
当初红岫出事的时候,他比红岫晚到了半个时辰,然后最快的速度封锁了那一带,他相信那些人动作不会那么迅速的将人转移。何况将红岫绑走的目的,要么就是冲着他的,要么就是冲着赵倾官,肯定是从他们这里得到利益,否则就不会绑走人了。
所以陈有卿一边找人,一边等着人上门来和他谈条件,可是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正当陈有卿考虑要不要抓一抓可疑的人时,有人传来了话,一个一身劲装的人走进了陈有卿书房说道:“爷,有情况了。”
陈有卿面上闪过寒光,冷冰冰的说道:“讲。”
那人回道:“有一家是空院子,白天晚上一直没有人进去过,可是第二天检查的时候,却是有人进去过的痕迹,而且还是有人故意的掩盖过的。”
“带我去看看。”陈有卿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又对守门的小厮说道:“让吴逡来坐镇。”其实这几天只要有人来找他,全是吴逡吩咐的接下来怎么做。陈有卿这样做有锻炼他们的意思,也有看看每个人对于现状能不能胜任的意思。
保皇派内的人基本上都是本届恩科的人,最中心的人员就是袁鸣秋、杨思谭、李铭还有吴逡四人,其他的就是外围的,他要的就是中心人员都要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而不是离了他就不能运行了。
果然几人没有让他失望,保皇派在几人的运转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陈有卿也能一心一意的找妻子。等了三天之后,终于听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陈有卿快马进入了那一带,然后进入了那人所说的空房子内。这里是一家出京的人家闲置下来的空房子,只有一进的宅子,并没有家奴什么的看管。陈有卿进去之后,来到了发现痕迹的地方。
给陈有卿报消息的那人叫陈武,是陈府的守院侍卫,大户人家都有护院侍卫,何况是陈府这样的世家大族,自然也少不了。
陈武说道:“这桌子有移动过,虽然有人将地上移动的痕迹抹去了,但是挨着墙的那一面,却是在墙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这样细微的痕迹,要不是仔细的看,是根本就看不出来的。
而陈武为什么这样留心,是因为陈武是经过专门培训过的,就是为了能在找人的时候发现蛛丝马迹,所以他能发现也是很正常的,要不是陈武每次都将能转的地方转一遍,别人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陈有卿看着墙上轻轻擦出来的痕迹,然后一用力将贴墙的四方桌子向外拉了一拉,对着桌沿看了看,果然在那一面看见了线索:密道。
陈有卿慢慢地送了一口气,这应该就是红岫留下的吧,他知道红岫是一个坚韧的人,也是懂得自救的人,只要有条件一定会给他留下线索的。
三天的时间,可以说陈有卿是在等赵红岫给他线索,而且他让陈武每天都要将能巡视的地方,都巡视一遍就是这个原因,果然让他等到了。
密道,看来这三天她一直在地下了,所以不能给他留下线索,一上了地面,红岫便给他留了线索。
陈有卿将屋内检查了一边,没有在看出移动的痕迹,然后又出了屋子,将其他的房间也看了一遍,到最后来到了院子之中。院子很干净,没有能遮挡视线的地方,唯一的就是一颗梧桐树了。
那颗梧桐树还活着,就说明地下面不是中空的,可是陈有卿还是向着那颗梧桐树走去,房间内没有密道的痕迹,院子中也只有这一处了。
终于还是让陈有卿发现了不同,那就是这颗梧桐树一面长得茂盛,一面却是很是稀疏,对于一棵树来说东稠密西稀疏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这颗梧桐树确实是北面稠密,南面稀疏,这就能说明问题了。
陈有卿对着陈武说道:“找人从这一面开始挖。”他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做到的,但是除了梧桐树能看出痕迹,其他的地方都看不出有什么痕迹,他只能让其他人挖一挖看看了。
陈武不过片刻就将人叫来了,然后对着陈有卿所指的地方挖了起来,果然出现了端倪,这块地皮居然是一整个可以挪动的,下面是一个四方的洞口,陈有卿看见露出了地道口,想也没想的便跳了进去。
密道里面是一米半高的通道,两边墙壁上泛着绿色,显然这地道建成有一些年份了。陈有卿手中举着火折子,前面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亮,只有后面密道口处透进来些许光亮。
陈有卿拿着火折子慢慢地向前移动,上面的陈武见陈有卿跳了进去,立刻让人去拿火把,点燃之后带着几个人也跳了进去,陈有卿在前面走得慢,陈武不过片刻便追上了他。
有火把照亮,便能看清至少五米开外的情况,几人摸索着前进,大约走了一千米之后,旁边出现了一个门,是铁质的。上面带着一把锁,陈有卿抽出腰中的软剑,一剑将锁劈开了,打开门之后却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陈有卿不由皱起了眉头,既然没有东西为什么还要锁着,这不是很奇怪吗?他接过一个火把来,对着四面墙壁照了照,又在一处墙壁上看到一个小门,不过没有锁上。
陈有卿打开一看,却是有光亮照了进来,向上看才知道是一个出口,陈有卿顺着台阶走了上去,上去之后再向下看,却是一口枯井,看这宅院又是一个废宅。陈有卿的眉头紧皱了起来,这一带都是平民居住的地方,为什么会有密道?
而且还把红岫劫走了,到底是什么目的?
陈有卿没有耽误,又下去了密道,顺着密道向前走,墙壁上还有铁门,他都没有放过的一一打开,再上去看一看是不是废宅,等地道到了尽头的时候,这次终于有了收获,上面不再是空宅了,像是一个府邸的后院。
陈有卿带着陈武等人上去之后,便小心了起来,或许红岫还在这里也未可知。陈有卿对着陈武说道:“你们先退回去吧,我一个人看一看,先不要轻举妄动。”陈武点了点头,他带来的人武功虽然也不错,但是绝对赶不上三爷,一群人出动,很有可能惊动人。
待陈武等人又退回去之后,陈有卿先看了看周围的地形,然后才小心的隐藏着身型走。
看着周围的山石花草,便知道这是一个很富裕的人家,修葺的都是很讲究。陈有卿移动着脚步,便来到一个小门处,听了听外面的声音,然后跳上了墙头翻了过去。
再看那小门也是被反锁的,那锁已经很老旧了,看上面的痕迹是不久之前开过的痕迹。陈有卿看完之后又顺着墙走,来到一个院子处,他倒是没有进去,而是绕过这处,接着向前走。
他进入的地方像是某府的内宅,每个院子门口都有婆子守着。现在是白天,陈有卿根本就不好靠近,低头想了想,便退到墙边,翻出了墙。出了墙之后,陈有卿便顺着路走,来到这座府邸的正门处,看府门上挂着方府,陈有卿便知道这是哪里了。
原来在地下走出来,是通往前丞相府的府邸方府的,这方府陈有卿还真没怎么关注过,自从前丞相死后,方府便没有在出任官职的人,尽管坐到了丞相的方府当时受人关注,但是后来却很快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陈有卿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这和方府又有什么关系,看来掳走红岫的人似乎不简单啊!陈有卿很担心赵红岫还安不安好,到底在不在方府,只能等晚上再来查一查了,现在要先给岳父通一下气才是。
而陈有卿担心的赵红岫,却是正在方府内,还是他曾经经过的一个院子,此时的红岫正被关在一件屋子内。
那天她逃跑的时候,在经过一个门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将她撸了进去,那捂着她鼻子的手帕上应该是被下了药的,不过一会儿她便没了意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地下了,而且还不是陈有卿走的那个密道,是另一个密道。
在这里赵红岫见到了一个人,他是蒙着面的,脸上带着一个罗刹的面具,本来此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阴沉可怕的,现在带着这面具,就更让人不寒而栗了,赵红岫只看了一眼,便被吓到了。
她感觉站在她面前的人,根本就没有人的气质,感觉就像是一个毒蛇,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只要一放在她身上,她就能感觉到她在害怕,从来镇定的赵红岫,还是第一次这样,也是第一次真正的怕一个人,而眼前的人就是让她害怕的那一个。
赵红岫的害怕似乎取悦了那人,他发出桀桀的笑声,就像是黑夜下夜深人静,突然一只乌鸦嘎嘎嘎的飞过,即晦气又带着恐怖。不过这些赵红岫都听不到,也幸亏听不到,否则赵红岫绝维持不了现在的震惊了。
只看了那人一眼,赵红岫便没有再看,她怕她看多了忍不住尖叫。等那人笑完了之后,他才开口说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就是想让你替我办几件事,错了,不是让你办,是让你的夫君和父亲办,只要他们办成了,我自然会放你出去的。”
那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心情是很好的,可是给赵红岫的感觉是即使他高兴了,也是无休无止的杀戮,这人给她的感觉真的不是太好。
那人说完这句之后便离开了,他知道赵红岫有耳疾,也听说过关于赵红岫的传文,但是传的太神了,他便没有当回事,所以他对着赵红岫说的那些,他以为赵红岫不会懂,但是赵红岫却一字不漏的看到了眼中。
之后那人再没有出现过,赵红岫在地下没有时间概念,等她感觉过了很长时间之后,才有人把她从地道中接了出来,然后蒙住了她的眼睛。
眼睛再次被打开之后,便是进入了陈有卿看到过的那处废宅,他们将她放在屋子中,然后便似乎是出去办事了,并没有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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