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故友重逢（2/2）

秦岭叹了口气，向前踱了几步，道，“锦州肆意开采铁矿，不光私造兵器，而且还与周边进行部落交易。倒卖铁矿，此举实在是祸国殃民，秦岭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才会参与其中，想要调查清楚的。”

顾景年道，“主使之人难道是方大人？”

秦岭微微皱眉，道，“也许是，如今我的此番举动，迫使方大人想要尽快的除掉我，想来肯定与他利益相关了。”

顾景年想了想，道，“大人位高权重，为何还要行如此之事呢。”

秦岭摇摇头，道，“这就不可而知了，但其中肯定是有大阴谋。景年，你身在黑云栈，如今又押解了杨将军，锦州军中如今已经涣散不堪。若然有敌来犯，只怕边境堪忧。”

顾景年听他提及杨将军，不由心头一乱，张了张口，忽又觉得无话可说，只得又闭上了嘴巴。

秦岭似是看出了他的愁肠百结，道，“锦州大乱，烽烟四起，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者又会不计其数。景年，这些都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顾景年摇摇头，垂目不语。

秦岭看着他的脸，道，“景年，我知道你重情重义，方大人对我们虽有活命之恩，但这些年，我们浑浑噩噩，为他斩去前路上的障碍。扪心而问，是否算是乱杀无辜，助纣为虐呢。”

顾景年抬起头来，看着秦岭的脸，郑重的道，“秦岭，时候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我明白你的意思，容我再好好想想。”

秦岭微微点头，顾景年想了想，又提醒道，“黑云栈还没停止对你的追杀，你还是少露面的好。”

秦岭面色温和，微微含笑的点点头。

顾景年面色虽然沉静如璧，但想起昨日种种，心里徒然变的无比怅然起来，昨日与杨月芙一起的或喜或悲，点点滴滴，总是时时的浮现眼前，令他觉得心绪纷乱，难以抑制。

舞剑的小姑娘已经收拾完毕，拖着托盘娇羞的来到顾景年面前讨赏的时候，顾景年才回过神儿来。

收拾心情，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搁了上去。

小姑娘面上先是一愕，继而便是一喜，忙低头道谢。

曲终人散，顾景年此刻已经是心思全无，怅然回首，竟然觉得脚步无比沉重。

人间自古有情痴，原来如此，感情这东西竟然会如此摄人心魄，吞噬一切。

一旦陷入，想要抽身，不知尘世间，究竟有多少人可以真正做到。

自己对月芙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是错。月芙此刻，可否也是如同自己这般，噬心无状，难以自拔。

回过头看，意外的看到人群散尽处，一个少女的身影正呆呆的立在那里，眸子里带着几分惊喜几分心疼，是方美绻。顾景年表情微怔，二人默默对视了片刻，顾景年终于还是迈开步子，走上前去。

一个灿烂的笑脸儿立刻在方美绻的脸上荡漾开来，她扬起俏脸儿望着渐行渐近的顾景年，有些惊愕，语无伦次的道，“顾将军，你，你也在这里看这个吗。”

顾景年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两眼漫不经心的打量了方美绻几眼，点头道：“凑巧路过，就多看了两眼。”“哦，是吗。”方美绻伸手拢了拢耳边的一缕乱发，没话找话的道。

顾景年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际，又扫了眼面前的方美绻，道，“时辰不早了，而且又快下雪了，你还是早些回府吧。”说着举步就要向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