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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夕慕从她手中抽出手,背过身淡淡道:“公主怕是误会什么的吧。”
随着惯性向前迈了一步,脚下踏空。身体顿时不稳,梨夕慕感到自己悬空晃了晃,尚未看到是谁在背后推得她便跌入池中。
梨夕慕得了自由,立即转身扑进来人怀里,声音颤动:“夙祁!真的是你么?”
桠枝,雅致。
菡萏含苞欲开,煞是好看,梨夕慕自是喜欢,凑上前去伸手轻抚苞。
“那你带路吧。”梨夕慕也对来人很是好奇。
眼里很快凝上泪珠,几欲滴下,黛眉微皱望向月律昕,声音带这哽咽:“月哥哥,姐姐本和我一同赏荷,那知她脚下踩空,不小心落了下去,你来时我正准备去叫人来救的,哪知......哪知还是晚了一步。”说完那几欲滴下的泪终于落下,配上她精致的容貌,到让在场的人都想上前安慰她一番。
梨夕慕心知她的身世,也不好开口,便就这么一直听着。
今天的她没再一身男装,而是穿了一见丝织的素白绣黄并蒂莲裙,青丝梳成少女髻。她本就相貌上乘,近日还特意在脸上微施薄粉,颊上扑上淡淡的胭脂,衬着整个人愈发的娇俏。眼里满是纯真,丝毫与溪翠口中的不知廉耻相差甚远。
梨夕慕听罢,垂眸不语,她心里清楚的很,虽然她跌落时看到菀絮公主焦急的模样。可是,当时荷谭边就她们二人。
梨夕慕心里震惊!
“那行,溪翠先下去了,您有事叫我一声。”梨夕慕点点头,溪翠这才离开。
“夙祁,我们什么时候回锦州?”梨夕慕见他一直不说话,便先开口问到。
“她怎么样?”月律昕顾不得自己浑身湿透,也随着大夫半跪在地上。
轻轻叹了口气,想到那人说与她却不相识,嘴角的笑不由得泛出苦意。
慕容菀絮从两人上来后就一直躲在人群之后,现听大夫这么说,嘴角不由得挂上冷笑,随即很快收起,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懵懂模样,跑上前去在梨夕慕身前站定。
“别怕,是我。”一声温润的嗓音伴着湿热的气息在耳畔响起。
“姐姐你哭什么?”一声尚且稚嫩的声音响起。
不一会,溪翠又折回来了,手上并无吃食。
过了一会儿萧夙祁将她稍稍带出怀里,弯下身子与她额额相抵:“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溪翠忙去给她倒了杯茶,喝下后她才开口:“我没事,别担心”?
抱着梨夕慕踏进明月阁,入了里间将她放置在床榻之上,抬手一挥,门便严严关上。
月光投设到月律昕脸上,依旧是调笑淡然:“不用。”
“这......”锦州知府面露难色。
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回去......
梨夕慕想起在水中时那寒冷刺骨的濒死感,不由得有些后怕。
“我认识?是谁?”梨夕慕听见溪翠这么说,心下一阵疑惑,自己从未来过季州,居然有自己认识的人。
从前厅出来后,梨夕慕并未回明月阁,而是在别院随处转着,在后院寻了方石凳,便在上坐下。
这月律昕不比其他人,他是这别院的主人,他要是出了意外,自己还怎么在这里待下去!
“弦月居。”
梨夕慕皱眉。心下了然这菀絮公主来找她说话定不是只是想家,怕是为了月律昕而来。
只是听在萧青阳的耳里却不由得心惊,暗自懊恼自己不该这么沉不住气,忙忙开口解释:“也不全像,怕是下官一时没看清楚认错了。”
“梨姑娘你醒了啊?”床边倏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慕容菀絮看这月律昕毫不犹豫跳下去救人,本还在忐忑等他救了人上来自己要如何说,可是站在池边左等右等都不见他上来,心里这才开始有些急了。
一直坐在桌旁的苏锦拿起桌上的茶杯把玩,嘴角弯起一抹妩媚的嗔笑:“三批探子入你月府都有去无回,月律昕,你到底是谁?”
想到这,她急匆匆的跑去找来林叔及一干众人前来帮忙,大伙刚准备下水救人,便看到月律昕已经带着梨夕慕浮出水面,?然后纵身一跃便落在岸边,就地将梨夕慕放下。
月律昕静静注视她半饷,眼中浮现复杂的神色,似是在犹豫什么,只消片刻,那丝犹豫便消失贻尽。
只见他左手掐起一个手诀,随即一束华光从中射出,照在梨夕慕身上,直至华光倾数渗入她体内,月律昕凝眉看着她,直到在她脸上再看不到那灰败之色,这才恢复玩世不恭的调笑模样。
梨夕慕此刻早已是泣不成声,压抑了这么多天的情绪在此刻倾数崩塌。埋首在夙祁怀中的她似乎只知哭泣。
慕容菀絮闻言脸色一变,眼中闪过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刚想反驳,却见月律昕已经抱着梨夕慕站起,眼神凌厉的扫向慕容菀絮。
若说双桐街是季州最为繁华的商业街,那桠枝巷便是季州最为安静的一条街道,与双桐街一个开口向北,一个开口向南,中间也只隔了彼邻的商铺,热闹于否自然是一目了然。
见梨夕慕背过身去,菀絮公主伸手抓住她的衣摆轻轻晃了晃,声音甜甜腻腻的:“姐姐莫生气,菀絮不该误会。”
月律昕顿了片刻,低低笑道:“知府大人无需拘谨,只是梨姑娘家乡正巧是你所管辖的锦州,不知知府大人回府时可否带上这位姑娘一起?”
“不认识。”梨夕慕看都没看那人一眼,便出声打断月律昕的话。
“还有其它人在寻我?”梨夕慕并不是很相信月律昕的话。自从被莫名抓到青楼后,她时常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或事,可是想来想去都每个头绪。况且自己在锦州社交面极小,能有什么人让她招惹?除非......
月依旧高挂,月光银白,透过开启的窗在室内铺上一地银霜。
嘴角挂上浅浅的笑容,随着溪翠往前厅行去,一路上她都在想这来的客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是夙祁?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到了前厅外梨夕慕看到来人,募然顿住。
梨夕慕点头。
慕容菀絮转过身,不疾不徐的往前院走去,只见一道身影飞快的从她身旁掠过,慕容菀絮惊讶的转过,只瞥见那抹红影飞快跳入池中。
溪翠眉眼低垂。掩住眸中的异色:“溪翠不知,公子只说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静谧,似乎过了很长时间那人才道:“在等等吧,见机行事。”
搂这她不断安抚着,直到怀中的哭泣声渐渐弱下。
前厅坐了两人。其中一人依旧是一身红衫,端坐主座,桌上放着一把白玉折扇,正是月律昕。只见他一只手端着茶盏,另一只手掀起茶盖轻轻拨了拨,然后凑到唇边轻轻押了小口,那唇印着上好的青瓷茶盏显得格外殷红。
溪翠顿时像遇到什么天大恶的喜事一般,眉眼瞬时明艳起来,语调也是高兴的上扬:“公子派人把她送去风都国了。”
只见她笑容晏晏:“姐姐,你才来这不久,菀絮陪你在这院子里逛逛。”说完也不等梨夕慕说话便拉着她往荷潭走去。
“是我。”温润的声音依旧带着安抚人心点意味。
而与众不同的那位一身湖绿长衫,腰上碧蓝腰带,面容阴抚优柔至极,正是那日在赤旭崖上见过的苏锦。
不认识么?呵呵,他怎会愿意认自己!自己又怎愿意认他!当初他决然弃了她们母女时她就没打算在与他相认了吧!娘,这就是你爱的男人。
在心里低叹一声,想想又抬眸问溪翠:“那菀絮公主现在怎样?”
梨夕慕一听不是夙祁,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可又听到他最后一句,不由得有些害怕。
菀絮公主继续说道:“姐姐可知菀絮很喜欢月哥哥。”
梨夕慕边逛边问跟在身后的灰衣男子:“月律昕为什么要让你保护我?这里不是月府么?在这里你也要随时保护?”
“自是不愿的,可公子下的令,她不愿也不行。”溪翠作出恶人终有恶报的模样。
梨夕慕不再说什么,起身打算离开,谁知那菀絮公主也跟着起来。挽起她的手,似是很亲昵的样子。
手被她拉住,梨夕慕只好回过头重新在石凳上坐下,看着她并不搭话。
梨夕慕心下黯然,默默转身离开。
除去一人以外其余三人均是一身黑色劲装打扮,令人称奇的是这三人像貌竟然如出一辙,只是表情略显僵硬,仔细瞧去,竟是全都覆了一层假面。
夜还很长,烛光不停摇曳,不时的爆出两朵烛,直至灯烛完全息灭。
“哼!”一声冷哼透过人群传来,溪翠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冷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现在心里一定正乐着吧,说不定那梨姑娘就是你给推下去的!”
无奈之下她张口拼命咬住捂在口上的大掌,来人低哼一声不动丝毫。
梨夕慕坐在马车上透过纱质车窗看着桠枝巷中大同小异的铺子,一路上都没有人经过,梨夕慕心里暗自奇怪,却也没去深思,直到马车在一间铺子前停下。
“溪翠,你先下去休息,有事我再叫你。” 梨夕慕躺回榻上,见溪翠眼底泛着倦意,心有不忍,便遣她下去。
接着溪翠又道:“她不愿又怎样,公子说了,如果这件事不是她做得也就罢了,偏偏他亲眼瞧见她在背后推了一下,要不是公子刚巧路过,梨姑娘您的命......”
床榻上的女子面色苍白,因为在水下待的久了反出暗青的灰败之色,眼帘安静的闭阖,遮住原本明媚狡诘的眸子。
月律昕冷嗤一声,道:“在下不是神仙。就算是也有无法预估的事。”
梨夕慕愣了愣道:“恩?没什么。我只是不太吃的下而已。”又怕自己遮掩的太过明显,遂又再次开口:“不知怎么回事,昨夜睡的是有些不踏实,早上起来没多大精神。”
只听见他吩咐林叔,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悲:“在我出来以前,不准任何人踏入明月阁!”
心里恐惧十分,不断的挣扎,想扳开捂在嘴上的大掌开口呼救,可是来人力气似乎特别大,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钳制!
他问:“慕儿,你是如何认识那月公子的?”
“公子,要不要派人去追?”林叔望着那抹白影消失,遂问到。
林叔不解,心想,这府上何时能让人这么来去自如了?
梨夕慕斟酌一番又问道:“月公子怎知那酥媚阁不简单?”
月律昕看到厅外的梨夕慕,红唇勾起一抹弧度,眼睛看了眼坐在左下方身着缎袍的中年男人,眸中飞快闪过什么。
梨夕慕收回望向车窗外的视线,伸手撩起车厢布帘,探出半个身子:“这么快就到了!”
难道是夙祁?他脱险了么?
萧青阳用袖子抚了抚额上的汗珠:“下官只是瞧着那女子的面容熟悉,倒有些像与犬子在一起的那位女子,又听月公子唤她梨姑娘,便猜测这姑娘是不是......”后半句他没说出来,只是小心地看着月律昕猜测他的想法。
见她不肯,梨夕慕再次开口:“下去吧,我现在不用人照顾,有事我再叫你。”
半盏茶的时间,月律昕和萧青阳都没有说话。
梨夕慕终是没忍住,泪不由自主的流出,跌落,穿衣。落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激起水,印下深沉的色泽。
梨夕慕调整好情绪:“是你啊。”想起那日溪翠和她说的话,不由得仔细打量起这个菀絮公主。
侧过头看到溪翠正站在床边满面担忧的望着自己,由着她将自己扶起靠坐在床上,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到不行。
中年男人闻言额上沁出薄汗,眉头纠结成团。心里暗自揣测这梨夕慕为何会在月律昕府上。
此时,窗外已经大亮。
梨夕慕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睁开眼睛,浅褐色眼珠定住片刻才开始转动,脑袋昏昏沉沉伴着丝丝隐痛。她想坐起来,刚一动身便感到周身酸麻痛,脑中混沌片刻,她才想起自己落水了。
“照知府大人如此说来,我府上这位竟与你认识的那位如此想像?”月律昕的预期依旧慵懒。
月律昕神色如常,像是丝毫没在意萧青阳的话。伸手掩口懒懒的打了个呵欠,起身道:“知府大人,在下有些疲了,就不亲自送你了。小六。代我送送知府大人。”
夙祁临走前对她说让她等他。她等。
梨夕慕在房里坐了会,也闲的无聊,起身准备去后院逛逛。
“当然是保护姑娘的安危了。”月律昕手摇白玉折扇,一派淡然。
听到她说是在风月居巷口遇到月律昕时,萧夙祁眼里闪过困惑,随即又似想到什么,那丝困惑很快消失不见。
萧夙祁环抱着她,将下颌搁置在她头顶:“慕儿,你听我说,锦州不安全,我暂时也不能带你走。”
梨夕慕闻言眼中神色更冷。
见梨夕慕出了前厅。一直随侍在一旁的溪翠忙朝着月律昕福了福也尾随离开。
夜色很浓,月稀疏照透窗见美人独坐桌边,暖黄的烛光下。梨夕慕抚眉低叹一声。
梨夕慕平静盯着眼前的妖孽男子不说话,月律昕同样。
梨夕慕将信将疑,眼前这个男子看似放荡不羁,实则心思深沉,仿佛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倒有一番睥睨天下的感觉。
春风依旧柔和。
溪翠垂眸不再说话,默默收拾了碗筷离开。
赶忙将她揽进怀里,伸手拍拍她的脸颊,透过水面透射下来的光晕,月律昕看到怀里的人儿早已经没了意识,不作多想,立马带着她往水面游去。
梨夕慕等了半响不见他,刚准备再开口,正巧看见月律昕往这边走来,梨夕慕当即小跑走到他跟前。
月律昕拿起放在石桌上的白玉折扇,“刷”的一下打开轻扇几下:“只是,你这一出去,定会再次被抓回去,到时候再想逃出可就不易了。”
“怎么样?”马车内有人冷冷的问了一句。
梨夕慕早早醒来。天还有些微凉,唤来溪翠为自己打来清水洗漱。
溪翠犹豫了半响又道:“公子说。这来人想必梨姑娘认识。”
“是,公子。”门外走进一小童,朝着月律昕行了礼之后,客气的对萧青阳说:“知府大人,小六送您出去。”
片刻,月律昕不知想到什么,眉头一挑又道:“梨姑娘,你可是曾得罪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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