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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韦俊笑。香烟从他的鼻腔里溢出，在他脸边惊悚漫延。“你还有希望，你是心里的，我却再也没有希望。我不仅没希望，连寄托都没有了。我的仇家到处都是，吃饭睡觉都得担心是不是有刀横在脖子上。”他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无欲则刚，无牵挂则无后顾之忧。做爷们，你身体不行，你心得行。咱们输了人，不能输了尊严和气势。不能那东西不行，你人也囊了。”

韦俊怔在那儿没说话。他这会儿回过神了。林栎天说的自然，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但是，他却清清楚楚地听出了那话音里的忧伤和痛。和他那痛比，自己的痛似乎远不及人家的。他收拾情绪，按捺吐息，找出烟，给对方扔出去一支，放嘴里一支，沉思着望向前方的路。

中午时分，路况难走，广州路窄车多，人流无处不在。他看了一会儿，振作一下，拨个电话给刘／青，“别让依依露面了，给她找个住的地方。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说。”打完电话，他再对林栎天说：“回华源。”

“你走吧！”林栎天转着方向盘，看方向。“广州这边的事，我帮你办。”韦俊点着了烟，烟雾迷蒙车厢，雾气中，视线模糊，前路有些迷茫，他狠狠心，急着出口，生怕说出来，自己又反悔，“算了，回华源。”

北京这边，依依抱膝偎在沙发上，哭的两眼通红。北京这两天的新闻劈天盖地，说法花样翻新，越说越离谱。报纸，杂志，互联网，全部出炉，连她的生活照片都被翻了出来。这回，模样更清楚，想躲都躲不掉。

秦雨浠在边上给她出主意。“最好能找到莫宇，让他跟韦俊解释一下，或者他不会生气。”

依依托着下巴，眼睛看着前方不说话。

姚铃接完电话从阳台那转过来，冲依依扬扬手机：“物业说：有大批记者堵在咱们楼门口，更有来路不明的粉丝昼夜守在那儿，将我们家的房门涂得面目全非。吵闹的旁边邻居投诉到小区物业。”边说边愤愤不平的，“这个莫宇，怎么回事？事到临头，怎么不出来澄清一下，打个电话就没了影子，这么装闷葫芦什么意思啊！”

秦雨浠瞄着依依的脸色又安慰她：“谁都知道媒体喜欢大做文章，韦俊不一定会信。你别弄得好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那不是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不一定会信？”姚铃来脾气了，“他怎么会不信？他不是说他马上回来的，这会儿，三天了，也没有人影。”

依依一直没出声，这会儿抬头安静地对着秦雨浠说：“雨浠姐，你帮我订张机票吧！他不回来，我就去广州找他。”秦雨浠如梦初醒地，“对啊！我们不能干等着韦俊回来啊！”

下午两点钟的机票。两人帮着依依收拾东西。到机场，通过安检，看时间还长，到咖啡厅里挨时间。过来送咖啡的小姑娘把杯子放下，没立即走，左右端详她，犹犹豫豫一脸狐疑地问：“你是不是和莫宇传绯闻的那个司马依依啊！”

依依勉强笑出来，“不过是长得像而已，”再咬牙硬扛了两句。“我真是沾了那个什么司马依依的光了，这两天走哪都能被人认出来。就没见有什么东西打折便宜的。”说着，说着，强撑着振作精神，去问那小姑娘，自己有哪地方不像，哪地方最像的？

小姑娘原本觉得像，这会儿见眼前的人眼泡肿胀，脸型瘦削，神色暗淡，不如照片上的人水灵，五官这会儿也越看越不像，也不再搭茬，笑笑走了。

依依这才安静下来，扫眼瞄见那旁边书架上有本娱乐周刊。莫宇的生活照就是封面，封面右上角圈着两幅小图，夜色背景，光线暗淡。一看就知是这两天她已经看了无数遍每遍看都刺眼睛的那几幅激吻照。

她头痛，低头掐着太阳穴。好像在做梦一般，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她在心惊肉跳之余醒悟到自己原本渺小的如一普通砂砾，这会儿摆在哪儿都成了一粒奇异的珍珠，连上趟超市都被那收银员上下打量不停。

想不到人离了地面，上了天，隔壁座位那年轻女孩也时不时地探身向她这边瞄上两眼。她忐忑心烦，索性闭上眼掉过头去。心里打着腹稿，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却依然又惊又怕，不知等下看到韦俊，该怎么说，没等见人就已经心慌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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