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就穿限量版（2/2）

姚铃对陆成这个女友不感冒，依依早就知道。瞟过去一眼，浓厚的妆容，在脑后盘了一个老式发髻，有点老气，加上一条大红晚礼服，像一株盛开的迟暮美人蕉。“我看不像是你表哥公司的开业Party，倒像是他们的结婚典礼。”

姚铃不屑地白了那女友一眼，“她生怕全世界都不知道她是我表哥的女朋友，赶着在这个机会露一面呢！是为了让那些惦记我表哥的人知难而退。但我敢肯定，她今天这么一个模样出来，明儿个追陆成的女孩会更多。”她扫了一眼依依的，又看了看她自己的上下身，回头冲那王妍一皱眉，“唉，依依，我算明白了，有些女人不是真的丑，是为了奉献，专门为了衬托我们这么些青春可人的人间尤物才不惜作践自己呢！”

依依扫过去王妍一眼，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姚铃就是有这个本事，再怎么不要脸的话经由她的嘴里说出来也能听出几分道理。跟着姚铃呆久了，很多不要脸的话她也觉得理所当然了。就像这会儿，她也真的体会出姚铃的这句，那陆成的女友一定是为了衬托自己的青春可人才硬把自己糟蹋成了半老徐娘。

“姚铃，”她扯了一下姚铃的胳膊，眉飞色舞地看过去，“我忽然有种强烈的存在感，这二十年都没有这么强烈过，因为我看到了你表嫂恶意的眼神。”她迎着那表嫂的目光挑衅地扬了扬眉，就差吹口哨了。“姚铃，”她笑的坏了，悠悠然地说了一句：“原来女人美不美丽不用照镜子，从另外一个女人憎恨敌意恨不得杀了你的眼神里就能找到答案。”

韦俊到的时候，会场已经熙熙攘攘了。想不到陆成的人脉还真多，满大厅都是人。一个几百平方米的大厅，挤满了红男绿女。几乎一上二楼，他就被人潮吞噬了。陆成在二楼楼梯口处迎客。两人多年未见，客气的寒暄。签了名字，留了礼金，他跟着人群进了大厅。

这真是一个年轻人的聚会，年轻人的世界。围着大厅十几个包房，几乎就没有多少人是留在房间的，大家不嫌拥挤地都留在大厅里，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凑在一起热烈攀谈。很快，大厅的边缘就加了许多茶几，小桌子，圆角沙发。

空间的位置越来越小。黑压压的一片人海把灯光都挤得疲惫不堪。人潮声一波接一波。不断有穿着背带超短裙，扎着特别头饰的服务生端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梭。王妍在人群里以主人家的身份热情地招呼客人。整个会场热闹的就像是一个烧的半开的笼子。

陆成招呼他们几个坐下，寒暄两句，就没了踪影。满桌的人，大家客气地点头，客气的递名片，却几乎是没什么可以深一步交流的。不同行业，不相熟识。对这样的场合，韦俊本就提不起兴趣。看见有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他拿过一杯葡萄酒，放在手里，却没有立即去喝，看看临窗的位置人少，他起身走了过去。

舞台上的音乐停掉。陆成上了舞台，拿过麦克风开始讲话。无非是介绍公司的概括，经营范围，再然后就是欢迎大家光临之类的客气话。韦俊背着窗口转过身，扫眼看向全场。满场的人，各个举着酒杯，男的绅士，女的端庄，自顾自热烈的交谈。大凡这样的聚会，大家来都带着各自的商业目的。他敢肯定，就没有几个人会去注意台上的人在讲什么。

金属质地的麦克风声响震得满大厅都在摇晃。他半靠在那儿，握着酒杯，转头过去，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一个穿蓝裙子的女孩从他面前经过，扫眼看向他。今晚的韦俊衣着简单，却不掩风采。灯光下的他眉头微锁，半边脸隐藏在窗口的暗影里，高而挺拔的鼻梁旁边是条摇曳的弧线。

蓝裙子女孩跟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窗外是暗夜的星空，闪烁的霓虹。满大厅都是笑语喧哗，那人静静地倚在那儿，完全与尘世无关。

“你好。”韦俊一个惊觉，似乎从一个遥远的梦境中醒了过来，转眼看见一穿蓝裙子的女孩亭亭玉立地站在旁边，身材高挑，模样清秀，正用一双清亮的眼睛好奇而充满兴趣地看着他，同时把手里的酒杯递给他，“你好，能帮我拿一下么？我的鞋带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