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调查（1/2）

( ) ( ) “喂，您好。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话筒里又传来了话务员的声音，显然是在确认电话的这一端是否还有人在接听。

作为120急救中心的话务员来说，接到骚扰电话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甚至有时候还会遇到言语唐突的无礼家伙，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人家既然打来了电话，那就不能不接。因为每一个来电都可能关乎着一个鲜活的生命。相比于那些肤浅的骚扰电话来说，厚重而鲜活的生命自然更为重要。

林小雨知道自己不能够再继续沉默下去，伤者还躺在一边等着呢！于是乎终于鼓足勇气开口了。

“您－－－您好。这里有人被撞伤了，我－－－我－－－”

林小雨平常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更兼此时事情紧急，他的大脑更有些紊乱，一时竟是不知如何说起了。

“您好，请不要着急，能说说伤者所在的具体位置吗？”

接线员小姐的经验显然十分丰富，一下子就切中了问题的要害。只有确定了伤者的位置，急救中心才好派车出勤。这是急救中心所必须掌握的第一个要点。

“好的。”

林小雨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抬起头来四下里寻找着路牌。

这个地方他还真是不怎么熟悉。这里就是城市的边缘地带，距离自己所在的大学还有一段空间的距离。如果不是为了找工作的话，也许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到这里来的。谁想到居然还遇上了这档子事儿。唉，可真是够倒霉的。

现在林小雨的心里可是五味杂陈，感慨很深啊！

“你就告诉她是在东四环天方大厦路口就可以了。”

就在林小雨不知所措、张口结舌的当口儿，中年男人又开口说话了。

“哦哦，对对。”林小雨忙不迭地点头应着，经中年男人这么一说，他心中总算是有一些眉目了。怪不得刚才看旁边那座建筑那么眼熟呢！原来就是市里最新的地标性建筑天方大厦啊！有了这个地标，那一定错不了的。

于是林小雨便冲着话筒说道：“是－－－是在东四环天方大厦路口。”

接着，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接着又用恳求地语气说道：“麻烦您能快点派救护车过来好吗？伤者的伤势比较严重，而且年纪也比较大了，拖的时间长了，再出点什么意外，可就麻烦了。”

“好的。我们马上安排，再见。”

“麻烦您了，再见。”

结束了与120急救中心接线员小姐的对话，林小雨把手机还给了中年人。直到此时，他才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全是汗，几乎把内衣都湿透了。一阵凉风吹过，林小雨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战，那感觉就好像有一股强劲的电流从自己的身体流过一般。

“好了。现在就在这儿等着，急救车一会儿就应该到了。”

中年人从林小雨手中接过手机，却没有重新装回自己的衣服兜，而是紧接着又拨打了另外一个电话。

林小雨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以为中年男人不过是拨打一个普通电话，和自己并没有关系，但是中年人下面的一句话却将林小雨的神经一下子提到紧张状态。

“喂，是交警队吗？”

刚听中年人说出这第一句话，林小雨就觉得自己的头嗡得一下子大了。他想开口阻止，但是嘴唇张了张，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里出了一起车祸，请你们赶快派人过来处理一下。地点在－－－－－－”中年人把刚才告诉林小雨的地址又重复了一遍，在得到了交警队确认出警的答复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开始渐渐地多了起来，人们纷纷好奇地围了过来，形成了以受伤倒地的老人为中心，以林小雨和中年男人为半径的一个由人体所组成的圆圈。大家都在好奇看着，还不时地小声议论着什么，站在一旁的中年人，则在向大家简单地描述着刚才自己所见到的情景。在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围观众人颇有些义愤填膺，而且还有人冲着林小雨指指戳戳的，把林小雨弄得很是不好意思。

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当地，低垂着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站在审判台上，正在无助地等待宣判结果的罪犯。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林小雨的心里有点想不明白。这事情明明就不关自己的事，自己只是路过，好心帮了那位老人一把，怎么到了现在，弄得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可恶的肇事者似得。

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每一刻对于此时的林小雨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就在林小雨内心焦虑不安的时刻，从不远处的街道上隐约传来了救护车和警车的刺耳的鸣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