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波情未平 一波浪又起(上)(1/2)
( ) 西洋,宝船船队。
秦航自若纯上船后,便如换了个人一般,以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心中不免多有思念。如今,伊人在旁,他终于不用再忍受那相思之苦。二人隔三差五,便能见得上面。若纯被费信分配到副使王景弘身边伺奉,每日里也只是做些端茶递水,添衣加袖的轻活儿。而秦航在帅船也已成为‘老手’,不用再做那些基础的摇橹操舟之活。是以二人平常相会的机会逐渐增多。
这一日,若纯做完活儿,便来到底舱寻秦航。船舱是重地,寻常人进不得内,若纯托人进去通报后,便在舱外等候。秦航听到她过来,和小震子交待两句后,便出得舱来。二人携手走到船尾,船尾向来比较清静,且人迹罕至。
此时船队离中原已有数十天行程,若纯在中原之时虽也时常见到大海,可她从未乘船远行过,更不要说如此规模的船队了。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汪洋,巨浪翻涌,海鸥飞翔,她内心深处早已被大海的磅礴气魄所折服,心中自是无限欢畅。最为重要的是能和最心爱的人在一起并肩行驶,这才是最开心的。其实人生就如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伴侣。让彼此的心灵一起去旅行,才是一场真正没有遗憾的旅行。
若纯此刻觉得老天很是公平,在折磨了自己两年之后,又让她焕发一春。她柔嫩的小手轻轻扶住了船板,看着船后激起的阵阵白浪花,心中有感而发,道:“秦航,你知道么,我等这天其实已经很久了。”话语悠悠,沁人心脾。
秦航也到船板处。轻声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说罢,对着若纯微微一笑。
海风啸啸,吹动着若纯秀丽的乌发。柔丝轻舞,如絮,如绸。就像是仙女起舞的绸带在翩翩飞扬。不,她此刻就是仙女,除了仙女,还有什么词句可以形容身旁的人间绝色?若纯回之一笑,这个笑靥。让秦航痴凝不已,心中在仙女前面又加了一个独一无二。
若纯见他痴呆,不由得嗔道:“还看不够么?”
秦航摇了摇头,道:“不够,当然不够,永远都瞧不够。”若纯微微嗔了他一眼,虽觉得他此刻很呆,心中却是异常甜蜜。
秦航道:“你刚上帅船的时候,整艘船连空气中都充满着美。可是现在一到船尾我才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了空气,只有美。”
若纯听到他如此赞美,‘扑哧’一笑,道:“你何时学会了这些甜言蜜语?没来由的讲出来。让人听到,可成了笑话。”
秦航又摇了摇头,道:“夸自个的媳妇儿,让别人笑去吧!我还要想出一千句一万句的话儿。天天夸你,不带重复。”
若纯笑道:“那你好好想着吧。”
此时已近寒冬,海风吹来。已是寒冷之极,秦航伸出左臂将若纯暖在怀里,二人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
隔了一会儿,若纯轻声问道:“那惠儿姑娘和司马大哥是何情况啊?”
秦航听她如此一问,倒是一惊:“你这话是何意?”
若纯道:“我看惠儿姑娘看司马大哥的眼神不一样,虽然每次很短,一闪即过,但我还是能发现,她对司马大哥的情意已到了很深的境界。”
秦航浅尔一笑,道:“你只看人眼神怎么就能断定人家有情?那惠儿还天天看我呢,难道她对我也有情啊?”
若纯抬起头,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得倒美!你是不是特别希望她对你有情啊?”说罢,眼神直盯着秦航,似乎要从他的眼睛里发掘蜘丝马迹。
秦航见状大囧,道:“你别瞎猜啊,没事都被你看出事来。他们的事我也讲不清楚,好像是有点剪不断,理还乱吧。”
若纯收回了目光,又重新依偎在他怀里,轻道:“我也是女儿家,自然懂女儿心。惠儿姑娘瞧司马大哥的那种眼神,不是普通的眼神,那眼神里含着的浓浓情谊,是装不出来的。我看司马大哥偶尔碰到惠儿姑娘时,总是尽力回避,心中好像也是怪怪的。你说他们若是有事瞒着,那茯蕶不是......”
“你别老替人操心了,他们的事说不定没那么复杂,被你这么疑神疑鬼的反倒是变复杂了。你还是多想想我吧,要不然哪天我被人拐跑了,看你还有心思再顾着别人。”
若纯左手轻轻捏了他的右臂一把,佯怒道:“你倒是敢。”
秦航吃痛,立马求饶道:“不敢,不敢,你别动手啊,很痛的啊。”若纯没好气的盯了他一眼,这才作罢。
二人继续在船尾相互偎依着,静静的看着大海,享受着二人世界。
司马尚游最近有点烦。茯蕶和若纯一样,被分到了王景弘身旁,二人平日里轮换替代。司马尚游的情况自然和秦航一样,他也有大把的时间时时见到茯蕶。可见得最多的却是惠儿。惠儿是在费信身边伺奉的,费信本来就是他顶头上司,一日里倒要碰个七八回,惠儿自然而然的也时常见到了。
每次见到惠儿,他都不知如何面对,只是一味的借机走开。可如此下去,总归不是办法。别说是若纯看得出来,便是一旁的费信,身后每次有惠儿跟着,司马尚游便两句话一完就走,连费信都觉得奇怪。
这一日,司马尚游在舱底完成了测位,便准备回寝房休息。秦航前来替换自己后,他便换下了水手服,向寝房走去。
及至房门,正欲推门而入,背后一声轻呼传来:“我想和你谈谈。”
司马尚游回头一看,正是惠儿。他四处一望,见周围没人。便道:“今日时辰已晚,我要休息了。”
惠儿清幽的目光直射过来,轻道:“我就这么招你讨厌,连躲都躲不及么?”言罢目光中晶莹闪烁,似有泪光。
司马尚游心头一震。他看到了惠儿的眼中清泪欲滴,心中似是不忍,终于心中衡量片刻后,便即答应。
二人来至船身右侧,这里是平常水手聚集操练之地。航行时候,水分大部分都在底舱,是以此处倒也僻静。
惠儿的目光自寝房过来就一直没离开过他身上片刻,见司马尚游站好身子后,便问道:“你的大事完成了?”
司马尚游奇道:“什么大事?”
惠儿又道:“自然是你来船队的大事。”
司马尚游微微一怔,道:“这和你无关。”
惠儿发出一声无奈的笑声。道:“呵呵。和我无关,对,你的大事是和我无关。可是是谁说过本职工作未做好,就不谈私事的?”
司马尚游心中一惊,他当然记得这话是那晚在锡兰山城自己亲口对她说的。
惠儿继续道:“我只想知道,为何你不选我,却选了那个叫茯蕶的女子。是因为我来历不明,不如她么?”
司马尚游心中一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惠儿说得对。明明自己是先遇着惠儿的,也是惠儿最先向自己表白的。自己后来对惠儿也慢慢的理解,甚至想过接受。可现在,他和茯蕶走到了一起。那个从一开始就让自己不断拒绝的女子。却和他走到了一起。
该如何解释?该不该解释?他不知道,或许他心中已乱。惠儿还在等待他的答案,见他无心解释,心中自是凄楚万分。
她轻轻幽怨道:“难懂我连一个解释都听不到么?我连自己输在哪都没有权利知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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