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火焰(62)(1/2)
周日晚上,他们夫妻敲响一样住在学校的祁适帆所在房门后,杨敏至今记得对方看到他们二人的一刻,抑制不住的惊诧神色,杨敏猜不透祁适帆当时的心之所想,但少有的大为厌恶,因为那个表情,就像不久前看的香港鬼片《画皮》中,男主角看到了鬼的真容一般——“应该我们这么看她才对,讨厌!”杨敏恨恨地内心自语。如此气愤之余,杨敏从心底冒出的,是“难道觉得我们能在1周时间就赶回来太快”的狐疑。
比杨敏还要大一岁的祁适帆由于依然单身,学校安排给她的是两人同住的宿舍。杨敏只好客气地请她出来,略作寒暄和半推半就的客套后,双方很满意地将特产和手表交割完成。
如此尽人事、听天命后,杨敏只有收拾起不安的心情认真任课。而且在快要下课的时间,有了向王梦雨问起新年联欢会的节目报名和准备情况的心情。
“我们仨倒是商量好了一个方案,正想着要跟您说看行不行——”
“仨?”杨敏不解地打断王梦雨的说话,“不是就岳清辉弹唱一首吗?”
“他老是放不开,后来就商量我唱他伴奏,还有韩靥弹钢琴,也是伴奏,我倒是想让韩靥是不是再报个独奏,她——你不想哈?”王梦雨回过头问。
韩靥点头,“咱们仨一起表演一个就可以了吧?再说,别准备的人家有什么说法,别的就先不想了。还有呢,到时候现场有没有钢琴也两说呢,所以先甭管我这儿。”
杨敏随口笑道:“你们准备的怕有什么说法?无非唱个流行歌曲呗,还能有什么,现在又不是6、7十年代?”
“可如今不又在打击反革命嘛。”金善姬的大嗓门虽然在课堂上略作收敛,依然刺耳地侵袭到杨敏心头。她几乎不由自主地激灵了一下。也许注意到老师神情的变化,韩靥马上说道:“没有啊,我们那歌词,不算革命,也差不离,你这么说再吓着我们。”
她不知道真正吓到的是前面端坐的老师。因为杨敏如今听不得“革命”二字,更怕“反革命”一说,这些词汇一出来,她就有一种困在梦魇里无处可逃的恐惧袭上心头。
昨天交给祁适帆东西后的回宿舍路上,郑攀在两人有了孩子后少有的一次并肩漫步中,忽然指指一弯清月,感慨说:“虽说外国的月亮不会就比咱们这儿的圆,为什么咱们中国这么先进的制度,没人说咱们的月亮比他们的圆呢,为了一个去美国的名额,就能明争暗斗到这样,要不是已经让你参选,我才不让你遭这份罪呢,真让你去了,听说每天给很可怜的那么点钱儿,去了简直是折磨...不过,也真是该开开眼界,光听咱们这儿(此处略去14字)。”
杨敏只能叹口气,她是一个毕业后只专注于英语教学、对“高深莫测”的政治思想理论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去感悟、有所思的人,也因此对中国完全一个腔调的媒体宣传不是没有质疑,而是从来没有任何想法。便说:“那是因为就一个月亮,当然没有哪儿的更圆的说法,这还用问?”
郑攀自赶往山东这一周多以来,很少见地笑了起来,说:“自然科学上的定义还用你解释,还记得吧,昨天咱们坐火车时候你给我看了一下的报纸,上面介绍的那个叫德莱顿的英国桂冠诗人,在300多年前,就说出了‘最恐怖的制度,是折磨精神的(此处略去2字)’,所以我其实就是奇怪,咱中国现在的月亮,怎么就比人家的圆了呢?”
杨敏还想说“你不刚问为什么没人说咱们中国的月亮比人家的圆吗”,但抓住丈夫胳膊后,出口却是“可别在班儿上瞎说啊,更别跟学生说,那些半大小子,口无遮拦的,女生也不行,再怎么,大的都才20出头,愣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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