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玩家’（1/2）

闸门已经打开，源力开始向风的身躯内进行渗透，外围源力浓度要远远高于风身躯内的源力浓度，却没有像是洪水一般将她的身躯淹没。反倒颇为有序，以一种不紧不慢的姿态渗透进入身躯。

意识海内起了雾，下了雨，纯净的源力渗入身躯，穿过薄膜，来到意识海，每经过一层都会减少几分，最终在意识海停留，化作一粒粒精神沙坠入意识海。

世界从没有像这样慷慨过，毫不吝啬的给予纯净的源力，提供生命成长所需的源力。

她在长大。

身躯一点点扩张，扩张得十分均匀，与自然成长并无差别，这本身也就是一种长大，不过是在外力的推动下加速了这个过程而已。她吸收的速度并不快，是以外界的源力依然在不断累积，范围越来越大，夜不得不向后退，他担心自己会影响，因此并没有停留在雾气中，只是借由源力的汇集过程将其截留一小部分。

这真的是极其微小的一部分，他所在地方不过外围圆的一个小点，随着圆的半径越来越大，他所占据的这个点的分量也越来越小，更何况他也只能截留一小部分，无非是源力在穿过他身躯的瞬间，将其留在体内。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微不安，却又无法压抑身体的本能与渴求，最终只能够在这两者之间寻求一个平衡。

吸收一点点，仿佛是在不经意间被迫吸收一点点。

那当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在羞愧与自身需求之间的一个微弱平衡，一种自欺的遮掩手段，真实有效。

夜对风的关注一刻也未曾停止，始终保留一分注意力在风那边，他透过源力形成的雾气只能隐约看到风的身影，并且随着时间推移，模糊程度逐渐变高，最终消失在视野中。

精神沙滴滴答答，一颗颗坠入意识海海，相互碰撞，摩擦产生火花，思维的火花，由于缺少意识的主观调动，思维本身显得杂乱无章，那更像是在一场梦境中，混乱而无序，如果要做个区别的话，那是思考与杂念之间的区别。

意识海中杂念丛生，这种种杂念本身就是‘我’的一部分，是个体衍生出的合理需求，风无法碰触这种种杂念，也还好她的意识已经被隔离在外，否则在这思维的风暴下能否存活还是未知。

意识是这样奇特，它存在于生命体之中，是生命意志的体现，是个体意志的集合体，平日里与思维密不可分，意识主导思维，思维改变意识，两者之间的主从关系并非那样的清晰明了。

当思维不断强化，个体意识也会得到被动的强化，尽管她无法感知思维，但意识本身却是在不断变强，她无法得知这种力量是怎样通过重重阻隔传递过来，却不妨碍她体会到这种增强。

那是一种玄而又玄，无可描述的感觉，有某种东西在不断被强化，像是一种观念，也是一种认知。她的意识已经从空间中剥离开来，而后不断扩张，强化，在这种强化过程中，与空间的联系，感知变得越来越紧密。

随着意识的增强，身躯的不断变大，她吸收源力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源力雾气的累积用了很长时间，消散却不过是在转眼之间。

随着意识从空间中退出，再一次回到自己身体，源力的汇集现象也终于停止，没有了牵引的源头，虚空中停留的源力四散开来，恢复平常。

夜呆呆的看着前方，不敢确定这是否是他所熟悉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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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只有死亡才是生命的真正开始？我所存在的世界不过是一种幻象，一个集体意识所构造出来的梦境？死亡所代表的真正意义是从梦中醒来吗？”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究竟是另一场梦，还是？穿越？”

“之前那样真实的体验，记忆，不过是另一场梦中梦吗？还是代表着当前的存在，不过是在一次穿越之后的另一场穿越？”

他觉得迷茫无措，不知道该怎样评判当下这种情况。

如果说姓名的话，他曾经有过，不过那是在上上一世的事情了，他叫杨越，他只是一个平凡人，一个没有任何特殊点的平凡人，过着普通而简单的生活，车贷，房贷，孩子，家庭，整个一生都在为这样简单的几个词汇而奋斗努力，他并没有特别想要的，看不到希望也不能绝望的自我了断的人生，大概就是他那样的生活吧。生活就是一出戏剧，他能做的只是照本宣科，仅此而已。

甚至于死亡本身也是这样平凡的一件事情，他并没有化身厉鬼，也没有睁眼再来一次的机会，可并不觉得遗憾，甚至于觉得轻松快意，充满着一种解脱的意味。

人世啊，毕竟是那样的了无生趣，无论如何挣扎，也跳不出那浅浅的鱼塘。

他大概已经记不清妻子的相貌，也不记得父母的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