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摔倒（1/2）

他不知道，也不想去问。

但此刻他又不得不问。

在那久远的时光里，孤独与等待早已深入他的灵魂，专注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专注是一种选择。

他不得不专注，当杂念纷飞，死亡的危机随之而来。这样的经验已经有过几次，他实在不想有下一次。

那种无奈到绝望，如果有的选择的话，一次就好。

不！最好一次都没有。

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到来。

如果有所准备的话，又怎么称得上是意外？

事实上他有做准备，毕竟那样明显的一个坑，那样明显的差异，要说他没有看见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样的尝试都是值得的，在他掉进去之前。

他仅仅是刚刚迈出了自己的一小步，便已经成功地掉了下去，当他踩到边缘的那一粒沙子，他满心以为，他从没有怀疑过，沙粒会像往常一样滚动，向后滚动，他自己则向前运动。

这种行为，叫做走。

当他踩上去的一刻，当他开始拨动沙粒的那一瞬间，沙粒向下滚动，连带着他也向下滚动，这小小的沙粒竟然有如此的力量，这是他从没有想到过的。

不过，却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危机感，相反的，觉得无比新奇，生命需要意外，意外往往会带来改变，无论是好的又或是坏的。

他掉了下去，一路滑动到坑的中央。并不是站立着滑动到中央，而是，而是，躺着。

当他一脚踩入这个坑的时候，当他开始向下滑动，并不是一粒沙带着他前进，而是所有沙粒都在辅助他向下运动。他艰难地挥动双腿，奈何速度太慢，远远跟不上沙粒的速度。

于是他只能被沙粒带着前进，于是他的两条腿被沙粒带着前进。

直到...

底部。

他摔倒了。

他晃动双腿，拼命地拨动沙粒，但无济于事。

他既不能向前，也不能向后，仰面朝天，躺在中央。

他的双腿太过无力，不脆弱，但足够柔软。在平日里支撑他缓慢行走没有问题，但在这样的境遇下，想要带动他整个身躯站立起来是明显的不可能。

虽然，那圆滚滚的球几乎没有任何重量。

他尝试了许久，只是徒劳无功。他并没有选择放弃尝试，但在尝试了无数次之后，没有任何改进。没有任何变化。

他依然是他。

静静地躺在坑的中央，仰面朝天。

既然......只能......

看着满天星辰，这好像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一动不动，无需专注于脚下的路，无需理会前方究竟风景如何。

如果可以，停留与静止又是多么轻松而美妙的事情？

任世界变迁，我自岿然不动，躺着。

不知觉中，他的双腿渐渐放慢了速度，最终停了下来。

当他自己静止，整个世界便停了下来。

他不记得上一次任由意识自由发散是什么时候，也不记得自己究竟专注的行走了多么久。他不能错过每一点发现，不肯放过每一点能够促进提升自己的事物。

紧促感总算消失，他已经不必再被生命催促着前进。

他已经摔倒在坑里，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他实在是不能前行。

实在是...